[續生爲女人請 放 心上一小節]下一層會合後,一起上六層大廳。
阿榮歡快地扭動著腰肢將打字機罩好,把椅子推到桌子下,然後急匆匆地出去了。
佐山從二樓的窗戶目送著阿榮沿著一排懸鈴樹漸漸遠去的輕盈身影。
一個年輕的律師回來向佐山報告說,山井邦子已被確認爲自殺了。不知爲什麼,佐山沒有立即打電話將這個消息告訴市子。
佐山從銀座的理發店走到了日比谷的日活會館,一路上看到年輕的姑娘們已換上了夏裝。在他休養的這段期間,街上仿佛換了個新天地。
先一步來到地下咖啡廳的阿榮把手舉到耳旁,向佐山招手示意。
“伯父,這下您精神多了!”
“等很長時間了嗎?”
“不,我很高興。我們總是一起回家,一起去事務所,這次在一個新的地方碰頭……”
“……”
阿榮的柔發中散發著從美容院帶來的淡淡的幽香。她化的妝比平常濃豔了一些,面龐顯得更加俏麗妩媚。
佐山從她的身上感受到了強烈的青春氣息。
“阿榮今年二十還是二十一?”
“我是屬鼠的。”
“你還知道舊時的屬相嗎?我也是屬鼠的,正好比你大兩輪。”
“這樣我就可以放心大膽地喜歡您了!”
佐山輕輕地笑了。
“放心大膽?就像是哄小孩的遊戲?”
“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
“那個中人怎麼還不來?”
“張先生他們一家在樓上等著我們呢!”
佐山帶阿榮離開咖啡廳,乘上了自動扶梯。
在大廳裏,佐山與張先生一家寒暄了一番便坐了下來。阿榮順勢坐在了他的身邊,一雙含情脈脈的大眼睛不時地望著佐山,宛如他的情人一般。
“伯父,那位上樓去的先生……”
“嗯?”
“他是不是清野先生?我和伯母見過他。”
“在哪兒?”
“在東京會館,是上次看完電影以後……”
“咦?”
“怎麼?伯母沒告訴您嗎?”阿榮故作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他叫清野?”
“我想……大概是的。”
佐山尋思,莫非是漁業公司的那個清野?佐山雖未見過他,但在爲他們公司打官司時,曾聽說過清野這個名字。
方才佐山也看到他和另外三個人在大廳裏談話,現在大概是要去餐廳。
他站在樓梯上回過頭,那爽朗的微笑、堅毅的目光及強壯的肩膀盡收在佐山的眼底。
然而,市子怎麼會認識清野呢?她爲什麼要隱瞞與清野見過面的事呢?
“昨晚光一的事也有些蹊跷……”
既然是在大廳會合,原以爲會在飯店用晚餐,豈料張先生卻把他們帶到了一家關西菜館。阿榮來東京後第一次嘗到了紅燒肉,她吃得非常高興。
佐山已經想走了,可是,有張先生的妻子和兒子在側,另外,阿榮正在興頭上,所以,他不願掃大家的興,于是就決定跟他們一起去夜總會。
來到夜總會剛一落座,女招待就走到桌旁爲他們點上了蠟燭。阿榮對這裏的一切都感到十分新鮮、好奇。散布在天井上的照明燈閃爍著宛如繁星般的微光,桌上只有一只蠟燭,偌大的夜總會裏顯得很暗,連鄰桌人的面孔都看不清楚。
對面和周圍立著幾根樹根似的奇怪的柱子,像是分別代表著男人和女人,女人可以隱約看出腰部和臀部的曲線。據說,夜總會的整裝飾采用了象征宇宙的設計,黑洞洞的天井上用紅、藍熒光塗料畫著一些奇妙的線條。
在若明若暗的光線中,阿榮的面龐愈發顯得白皙、豔。
“怎麼樣?請您……”張先生的兒子請阿榮跳舞。
他叫和夫,時髦的黃襯衫配著一條灰鼠西褲。佐山覺得他有些流氣。
“我就願意這麼看著。”阿榮膽怯地說道。
據說,這裏可以容納很多客人,光是女招待就有二百五十人之多。阿榮似乎被這陣勢嚇住了。
“你不會跳嗎?”
經佐山這麼一說,阿榮呷了一口杜松子酒,壯了壯膽說:
“那麼,就跳一個……”
舞池裏只有六七對男女在跳舞,女招待們都穿著袒露背的晚禮服,阿榮的那身普通的
裙在這裏反而很顯眼。樂隊演奏著低沈的樂曲。
一旦進入舞池,阿榮就跳起來沒完,她連著跳了三四支曲子也不下來。
阿榮從和夫的颚下轉過臉,向佐山促狹似的笑了笑。佐山心裏很不是滋味兒,但又無發火,仿佛是自己身邊的東西被人順手拿走了似的。
“這姑娘真不錯,看樣子很單純。”張先生對阿榮贊不絕口。
“和夫交了許多女朋友,總是花錢,真拿他沒辦法。”張先生的妻子也在一直盯著他們,“要是有好姑娘的話,我想讓他早點兒成家。”
“那姑娘可不行!”
佐山立刻一口回絕道,連他自己都不明白到底是爲了什麼。
“爲什麼不行?”張先生反問一句,然後,向佐山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
正當佐山苦于無法作答時,阿榮回來了。
阿榮抹了一把沁出汗珠的額頭,又喝了一口杜松子酒。
“他跳得太好了,我實在不願停下來。樂隊也不錯。”
聽阿榮這麼一誇,和夫似乎又來了精神,稍事休息後,他又邀阿榮跳舞。
豈料,阿榮卻像蝴蝶似的揮了揮手,冷冰冰地拒絕道:“我不能把伯父晾在一邊不管。多虧了您,今天我玩得很痛快……”她似乎從佐山的神中領悟到了什麼。
和夫拉起女招待的手,又下舞池去了。
“伯父!”阿榮提醒道。
“啊,我們該走了。”
女招待用手按住佐山的說,模特表演馬上就要開始了。那十個時裝模特據說是女老板從女招待當中選出來的。
張先生一家似乎經常光顧這裏,她的妻子跟女招待們正聊得火熱。
這時,除了舞臺之外,整個大廳的燈全熄了,舞池裏的客人們也紛紛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在追光燈的指引下,身著晚禮服的模特們順著帶有紅扶手的螺旋樓梯從天井魚貫走了下來。這十個人當中,有兩個穿的是和服。她們先在舞池站成一排向客人們亮了相,然後登上了舞臺。臺前擺著一溜兒人造百合花,花的下面透出了绛紫的腳光。
佐山本慾離去,但一聽說有舞表演,便又留了下來。
女招待說,如果喜歡模特中的哪一位,客人可以把她叫到身邊來。大家沈默了片刻,張先生的妻子說道:
“那個紮著發帶的姑娘挺可愛的。”
盡管看舞對阿榮來說有些難爲情,但她仍目不轉睛地望著臺上。
隨著表演的繼續,那位紮著發帶的姑娘走下來,坐到了佐山的身旁。這姑娘看上去很安分,她的頭發上灑著金粉,佐山看了覺得十分新鮮。她那套晚禮服從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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