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再婚的女人針、玻璃和霧上一小節]。
“請進,您回來啦,這個人好漂亮啊?”
“嗯,是啊,是照片,這是怎麼一回事?”
“你不要娶她嗎?讓她出去,這種漂亮的女人,領她到歐洲去也毫不遜
啊!”
“她是短發,好!好!短發方便。打她的頭時,不管是日本發型還是西洋發型,一打就可把她的發型毀掉,這時簪子、發針就會刺傷手,要是短發就沒有這種擔心啦。”
“哎呀,多麼可怕呀!”
“據說對付女人時,只有打她。”
“父的粗暴
格,要是傳給了你,這可就不好辦了。”
“提起父,
從小時候起,就從內心裏把父
當作了知己。可又盡力想把母
作爲知己,那樣做是錯了。
喜歡父
,不喜歡
,外人也誰都不喜歡母
,只是認爲可憐。這遺憾是父
造成的。從人世間的倫理道德上看,才責怪父
。外人這樣無可厚非,因爲沒住在一起。不過作爲生活在父母身旁的孩子來說,是很不好的,按世人的習俗,爲了討厭的母
,必須去責怪你喜歡的父
,不是這個道理嗎?”
“不、不對,並非那樣啊!我記得我曾爲怨恨父和母
互相擁抱而哭過呢!”
“並不是擁抱,是被抱了的吧!”
“不,是擁抱。”
“到如今還這麼說,的
格不會豁然開朗的。”
“哎呀!好怕的眼睛,不要動不動就表現出這樣可怕的眼神來。我看你這種眼神有些不安啊!”
“不要糊弄人啊!”
“什麼?我糊弄你什麼了,請講清楚。”
“記得也抱過我啊!長大以後也有一次,在父
死的時候,記得很清楚,我也哭過。但不像
那樣悲傷,總覺得有些寂寞,從那以後
就更可憐了啊!”
“你是否對我隱瞞了什麼?很想對你夫講的事,是否沒有講?”
“那是你自己吧!”
“真的,對這個人怎麼看,這麼漂亮的小,假若在你身邊也許你也會和她談戀愛的。”
“是指那個小嗎?我以爲是酒館的女招待呢。”
弟弟想把照片拿到手,有點臉紅,想拒絕,只是表示不願意,實際上沒有拒絕,弟弟伸手把照片拿了過來。
“背面胡亂寫了很多,是寫的吧!”
“那個雖用橡皮擦過也還留有痕迹的吧!”
“可悲的燕子,是怎麼回事——嗯,燕子的事我想起來了,父的粗暴
格,不僅對我,
也繼承了啊!記得嗎?那是在
剛生病的時候,咱家的燕子從窩裏把小燕子銜走,掉到院子裏了,
將燕子拾起,扔到河裏去了。”
顫動著嘴
,想要說什麼似的,然而沒有說出來卻打了個呵欠。
朝子的丈夫和她弟弟,對坐在長火盆的兩邊讀著晚報。朝子因爲頭痛,傍晚起就睡下了。丈夫從報紙上探出頭來,看著弟弟。
“什麼事?”
“嗯?”
“不是想要說什麼嗎?”
“不,不想說什麼。”
“不是有什麼話要說嗎?”
“是的事嗎?”
“不,你說你好像要對我說什麼似的,你似乎有什麼心事。”
“不,沒有。那是自己的事。
是有這麼個怪
格。”
“不是格,最近好像有點什麼似的。”
“就是喽,前一陣子還給寫過信。”
“是麼?”
“說什麼是麼,不是已死了嗎?”
“女人有時好做這般幼稚悲慘的遊戲啊!”
“是貼了郵票發出去的,收信人不詳給退了回來,我前幾天發現了的。”
“那可真有點怪了。”
“剪指甲的方法也挺怪的。一直剪到肉再用挫。——想請醫生給看看吧。”
“這一陣子,經常勸她,可她不想看病,不聽人勸告。”
“就是的,你只要問她一句有沒有精神病的血統,她就會真的精神失常。”
“怎麼會?”
“不,就是這一點最難辦。除非她自己能說她有精神病血統,就沒法得救。
怕揭開秘密,老實說,她不是怕秘密本身,只是怕秘密被揭開。”
“也許可以這樣說,不過是有些神經衰弱。”
“因爲說我記好,所以
有些恨我,
經常想忘卻的事,我總是能想起來。”
“並不是憎恨啊!她對我格外地客氣,這種客氣是很奇怪的。把自己的情人,放在丈夫的家裏,所以總感覺對不起丈夫,提心吊膽,我有時這樣認爲,這可能不對吧!”
“我認爲我不在這個家裏倒好些。”
“並不是那樣,我認爲如果讓你們二人暫時出去旅行的話,也許會好些。”
“啊!”
弟弟驚奇地沈默了,關于那女人照片的事,錯過了說的機會。
朝子又給寫信了,不管
在不在世,朝子根本不會考慮。
——,我爲什麼這樣提筆忘字呢?查了好多字典都是些難寫的字。噢,是這樣,盡管是些很簡單的字,要是把字典合上來又忘掉了。因此又得翻開字典,因爲弟弟有學問,他是位了不起的人,見到弟弟的面就感到害臊。我曾幾次懇請弟弟帶我出去旅遊——
朝子並沒有爲此向弟弟求過,另外她的丈夫也未曾對她說過,同他弟弟去旅行的事。
——弟弟一定對他老婆很厲害吧!,他像爸爸似的。我殺了小燕子。做弟弟媳婦的女人是作爲供品,獻給了惡魔。——這樣一想,還是我來照顧弟弟一輩子爲好。爸爸還是對
很刻薄嗎?實際上他還是很愛
的,這是我確信無疑的。我最近不太想讓人看到我的皮膚,那太肮髒了。做了個可怕的夢,家中的釘子,到晚上都會自動地
落——
朝子從未做過遼種夢,這是她寫信時的幻想。
——已經不能在家裏呆了。這些釘子像小矮人似的在祭奠,在跳舞,家裏的房子要垮了啊!把丈夫叫醒,那些釘子一下子又都回到自己的窩裏去了。這是個夢啊!丈夫很熱情,這是個秘密,家中有一位很漂亮的小,早些嫁給弟弟該多好啊!這在世上該是一對最幸福的夫婦。請代問父
好,我是多麼愛父
的呀!父
的妻子也是獻給惡魔的供品。哦,我想和弟弟兩個人去找個遙遠的、沒有人來往的地方死去。丈夫哭了呀!在丈夫的短外
上,我放進了兩根針。我滿身毒氣,這是從肌膚裏散發出來的毒嗎?
——
是個光照好、木造的舊房子。查看一下房子外側陽光照射的地方,到都露出了舊釘子頭,一暖和了點,那些釘子又從木頭裏冒了出來——這釘子又像是活了似的,朝子這樣想:“是真的啊!這不是在做夢。”
朝子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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