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霧都孤兒第24章上一小節]倆的上司把兩個人推了出去,關上房門,又回到邊。兩個老太婆被趕出來以後,腔調也變了,她倆透過鎖眼直嚷嚷,說老沙麗喝醉了,這一點的確不是不可能的,除了葯劑師給她開的一劑用量適中的鴉片而外,她正在最後一次品嘗的摻
杜松子酒的效力下受煎熬,那是這兩個可敬的老太婆出于一片好心,背地裏讓她喝下去的。
“現在你聽著,”瀕臨死亡的婦人大聲地說,好像正在拚命掙紮,企圖重新點燃一顆即將熄滅的生命火花。“就在這間屋子——就在這張上——我伺候過一個可愛的人兒,她給帶進濟貧院來的時候,腳上因爲走路弄得全是傷痕,糊滿了塵土和血迹。她生下來一個男孩,就死了。讓我想想——那又是哪一年。”
“管它哪一年,”那位心情不好的聽衆說道,“她怎麼了?”
“唉,”病人喃喃地說,又恢複了先前昏昏慾睡的狀況,“她怎麼了?——她怎——我想起來了。”她喊叫起來,身劇烈地抖動著,臉上騰起一團紅暈,兩只眼睛凸了出來——“我偷了她的東西,是我偷的。她身子還沒冷——我跟你說,我把那東西偷走的時候,她還沒變冷呢。”
“看在上帝分上,偷了什麼?”女總管大喊大叫,樣子像是在喊救命。
“這個!”病人用手捂住對放方的嘴,回答說。“她唯一的東西了。她需要裳擋擋風寒,需要東西吃,她卻把這個保存得穩穩當當,放在心口上。我告訴你,這可是金的。值錢的金子,可以用來保住她的命。”
“金子!”女總管應聲說道,病人向後倒去,她急不可待地跟著俯下身來。“說啊,說啊——是啊——是什麼東西?那個當的是誰?什麼時候的事?”
“她囑咐我好好保存著,”病人呻吟了一聲,答道,“她托付了我,我是唯一在她身邊的女人。她頭一回把挂在脖子上的這個東西拿給我看的時候,我就已經在心裏把它偷走了。那孩子的死,或許,也是由于我呢。他們要是知道這一切,興許會對孩子好一些。”
“知道什麼?”對方問道,“說啊。”
“孩子長得真像他母,”病人絮絮叨叨地說,沒有理會這個問題。“我一看到他的臉,就再也忘不了了。苦命的姑娘。苦命的姑娘。她還那麼年輕。多溫馴的一只小羊羔啊。等等,要說的還多著呢。我還沒全部告訴你吧,是不是?”
“沒有,沒有,”女總管一邊回答,一邊低下頭,全力捕捉這個垂死的婦人說出的每一個字,她的話音已經越來越低微。“快,來不及了。”
“那個當的,”病人說話比先前更吃力了,“那個當
的,死亡的痛苦一來到她身上,她就湊在我耳邊小聲說,只要她的寶寶活著生下來,還能長大的話,那一天總會來的,到時候他聽到人家提起自己苦命的小
是不會感到丟臉的。‘噢,仁慈的上帝啊!’她兩只瘦丁丁的手交叉在一塊兒,說,‘不管是男孩還是姑娘,在這個亂糟糟的世道上,你總得替這孩子安排幾個好人,你得可憐一個孤苦伶丁的孩子,不能扔下不管啊!”’
“那孩子叫什麼名字?”
“他們叫他奧立弗,”病人有氣無力地回答,“我把金首飾給偷走了,是——”
“對呀,對呀——是什麼東西?”對方大叫一聲。
她急迫地向老太婆彎下腰來,想聽到她的回答,又本能地縮了回去。老婆子再一次緩慢而僵硬地坐起來,雙手緊緊抓住單,喉嚨裏咕嘟咕嘟地發出幾聲含混不清的聲音,倒在
上不動了。
“死硬啦。”門一打開,兩個老婦人沖了進來,其中一個說道。
“總歸到底,什麼也沒說。”女總管應了一句,漫不經心地走了出去。
兩個老太婆顯然正忙著准備履行自己那份可怕的職責,什麼也顧不上答理,她們留下來,在屍周圍徘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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