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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在我身上的“轉換”,最有象征意義的要算從我身上消除了钚的燙傷的這件事了。不是麼?雖然現在的原子反應堆産生了地球上從來不曾存在過的物質,pu,但是它的半排出期①是二四○○年啊!至少它也不會在人類消失之前消失啊。我既象征了被人類能夠製造卻不能消除的物質汙染的從前的地球,也象征了更新爲十八歲的遭受輻射以前的肉,我是雙重的象征啊。如果把如此思考、如此感慨都當做發瘋,那麼,就會把我“轉換”爲十八歲的事也視爲子虛烏有而歸結爲發瘋了。我不想和那些把我當作瘋子的人說話,並且我也決不懷疑我所說的有半點兒發瘋。因爲我現在到了這一步,就連檢點我和森的肉
、做出報告的空暇出沒有啊。在我和森的肉
上發生的轉換,不正是以自然的光輝來使我的語言閃亮的麼?如果我要談一談今後我和森這轉換了的一對將要接受的任務的話,那就是表現轉換的實質。也就是通過你的記述,使別人得到感受。我和森直接
在轉換當中,只要能夠獨立行動就行了。仔細想想,重新獲得十八歲的肉
有什麼感受?哈哈,太惬意啦。我簡直不敢相信這就是曾經度過過十八歲的我自己,要爲之感歎啦。這就是我的總的感受。我這個曾經一度達到過三十八歲、現在又變爲十八歲的肉
已經喜不自勝了啊。哈哈。當然不是說沒有煩惱了,我在頭一次十八歲時,戀愛使我柔腸百轉、黯然銷魂,嘗夠了苦頭。這一回,但願不再受那折磨就死去,因爲這是連那個也能複活的轉換呀。這是假冒的煩惱麼?哈哈哈。當然,現在的我也並非無憂無慮,不過,那恐怕也難以向你表白吧,因爲我的語言是通過十八歲的肉
向你表達的呀。
①也叫半衰期,即放射物質從生物
上排出一半所需的時間。
然而,回到十八歲的我的肉身將向哪個方向發展呀歲的方向發展麼?那不是就要漂在人造子宮的羊裏,走向消失麼?哈哈。或者我的肉身就在現在的十八歲這顆秤星上停止,那麼,我就是未來的永遠十八歲的不死之人了?而且,因爲我能夠選擇未來的任何一個瞬間來自殺,所以能夠
離不死的地獄了。實際上,如果我的“轉換”通過你的記述而能廣爲人知的話,我豈不是變成了地球上最受人矚目、最被人羨慕的人了麼?羅馬教皇也要接見我,而且必須爲我做出某種決斷了。哈哈。不過,“轉換”發生在我和森身上這件事也許已經在不知有多少的人們身上發生過,只不過是沒被報道罷了。
如果像這樣爆發了全球的“轉換”的話,那豈不意味著人類的危機麼?但是加州索爾克①研究所那位預防小兒麻痹血清的發明家讓我們想起了危機一詞是來源于中
話危險加機會的了。作爲象征人類危機的存在(或者現象),發生過包括我和森這兩個人在內的不特定多數人的“轉換”麼?如果是那樣的話,在這個現代世界上不是早就開始反基督的胎動了麼?如果爲了打倒它、使它成爲流産的反基督而提出應該在什麼地方、怎樣去戰鬥、誰去戰鬥等等問題時,我很想說:這恰恰應該交給“轉換”以後的我們去幹呀。
①jonas edward salk(一九一四—?)美醫學家。
……我雖然不能不這樣胡思亂想,但也不能一動也不動地?十八歲的我的肉裏的
經常保持在沸點以上,正是放蕩不羁的年齡啊。
自從我意識到了“轉換”,不久就獲得了一個固定觀念,那是這樣的幻影:宇宙的超越者駕著ufo飛來,用幻燈機對准地球上的某一個地點,一個光源在立屏幕上映出兩個影像。當那種設備安裝下來時,要使a投影和b投影每二十年進行一次互補
的“轉換”,只需
縱幻燈機的鏡箱,哪裏有什麼困難啊。
如果我和森的“轉換”是那樣實現的話,那麼超越者當然是有某種意圖的了。從我和森的角度來看,不就是接受了使命麼?“轉換”以難以抗拒的巨大的力量控製了我們,如同在我們的肉上進行了精確的遙控爆炸。現在,促使使命實現的外部時機不是也明顯地接近我們麼?如果我們的“轉換”具有真實的意義的話!十八歲肉身的我和二十八歲肉身的森,這“轉換”了的一對兒,一邊
理眼前的各種事態、一邊等待它的到來……
從這樂觀的判斷的情形來看,我不僅是肉,而且是連精神也年輕到十八歲了。那麼,我還有什麼理由以它爲苦麼?2
“轉換”以後的森,現在變成什麼樣的人啦?我想他也和我一樣,精神仍是肉“轉換”前的精神,他想盡快使精神與新肉
的年齡相適應,不再與轉換矛盾。
“轉換”以後不再鹦鹉學了的森更加沈默寡言了,雖然我只是通過他的外貌舉止來觀察的。現在以二十八歲的肉
和我共同擁有
著的森那種出于自然的沈默寡言的確很得
,已經頗有風度!而且,那是語言表達上的沈默呀。我要采取行動時,就把我怎樣想、打算怎樣做,都告訴森。當我有了新的經驗時,(當然是以十八歲的肉
獲得的經驗了,哈哈),我就把那情況也告訴他。森接受了我的表達。但是,他並不用語言重複他所接受的全部內容以示鼓勵,而是用審慎的目光向我一瞥,在那一瞬間裏表達了那一切!
關于這些,也得隨著事態的發展具地向你表達,因爲我們雖然轉換了,可是,只要地球不停地自轉、公轉,
漲
落、我們就被推向行動啊。當我面對轉換爲二十八歲的森時,在我心中喚起的是某種無限的懷戀。雖然我從來也沒見過這樣的森,但是,我認爲這樣的森才是真正的森、是終極的森、也是起源的森。既然這樣的森出現在現實之中,我就相信我能和他共同紮實地開始“轉換”後的生活、完成宇宙精神賦與我們的使命,我完全放心了。
而且,我也感受到了森已經充分地意識到他的二十八歲的肉與之相適應的正在變化之中的精神。我和森之間是沒有必要提起有關“轉換”的事的。反之,如果是像我們的孩子們那樣的孩子發生了“轉換”,並且對發生的事一點也不理解,那將會發生多大的麻煩呀?不是麼?如果森認出十八歲的我是誰,他就會想到這家夥替換了我父
,他就會又氣憤、又惶恐地向我撲來,結果又會怎樣?現在的森武裝著壯年的肌肉,而我還是個不但肌肉而且連骨骼也沒長成的嫩貨呀。哈哈。
于是,我坦然地接受了“轉換”的關系,向森這樣說道:
“過去我常常向你講起救場跑壘員的故事,現在我又想起了新的一段呢。有一天大雨過後,烈日當空,積還等待太陽曬幹,比賽就開始了。漲了大
的河,流在房舍之間,河
變成了紅褐
……
擺脫危機者的調查書第四章 立刻投入戰鬥未完,請進入下一小節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