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愛的心肝,我的美麗的莊嚴的黃鷹,—我在父母的家中還沒有一點鍾的工夫,已經能夠告訴你一種消息,但只是一種悲慘的消息。我來到此
,看見我的
馬迦列特( mar -g arette)已經成爲凱塞靈克( kayserlingk)伯爵的未婚妻了—我的家內人那種快樂和高興的樣子,簡直非筆墨所能描寫的了。唉,斐笛南,我的幸福對于他們的效力竟大相懸殊,思念及此,至爲痛心!然此事對于我是完全無關緊要的:歡樂也好,憂患也好,我總要做你的忠實的妻子,做你的服從的妻子。
我利用這個歡喜的時間,向陳述你行將來訪的意思,但這可憐的夫人對于我的美麗的斐笛南也持一種反對的態度—當我用些瑣細的理由決絕地加以反抗的時候,我覺得這樣不行,我必須應用大手段;我于是向她說:“
,你聽著,我是很正經地和你講話—我今天第一次說:我願意這樣做,我所說的話和我站在你的面前一樣,都是真實不虛的,我將貫徹我的意志。”我于此將我們的重行相會簡單地告訴她,于是又說道:“你們要如此憂慮,使我的心中至爲不安—我知道你是精神錯亂了—可是我不能夠改變我的心腸,你們要是有理
的,你們要是俯如所請,你們將認識他,將知道他委實可愛,一切事件的進行是安穩而順利的,你們如果固執不從,那使我十分痛苦,只有上帝知道,我是怎樣地受痛苦,既是如此,我必須求法律的保證,我必須取得我的權利和我的幸福。”
當我說話之時,她以充分的好意靜聽著,她的眼睛雖滴下眼淚來,但她從沒有打斷過我的話;我把我的話結束起來,我向她接吻,並且表示一些愛之忱,我又向她說:我的幸福只在他的身上,這是我的命運。
她細細地哭著,離開我的房間,我這小孩成爲你的真正的布希爾德( brunhilde),—我不哭臉,也不發抖,我只是望著你的相片,並且輕輕的祈禱道:來呀,我的高貴的,我的得意的,我的堂皇的黃鷹,用你的銳利的眼光,予我以堅強的毅力!我這樣祈禱著,我對于你的信仰予我以援助—我的強毅的息格佛利德( siegfried),謝謝你。
過了一陣,可憐的母走進來說:她必須將這件事向爸爸和盤托出,否則會發生可怕的謠言蜚語。我說,這樁事是我要求他們信任我的唯一事件,你不願意爸爸具有贊成或反對的思想來認識你——總之,你願不挾絲毫成見來我家,也願他們不挾絲毫成見來評判你!可是她對于這一點殊覺無情,她說:“爸爸永不會招待他,我必須到爸爸那裏去,將此事宣布出來。”我于是問她,爸爸有什麼理由反對拉塞爾,有什麼話可以說—一點也沒有,他的政治地位不能作爲拒絕他來訪的充足理由。
說:“不是他的政治地位,但是他的社會地位—竊箱案事件(他和哈慈費爾德[ hatzfeldt]伯爵夫人的關系)及其他許多事故。”我僅回答道,除掉招待你和認識你外,我對于他們別無要求;她說:“當一個女兒和凱塞靈克伯爵訂婚的時候,你不能要求爸爸將一個被世人紛紛議論的人招待到家內來。”我說:“你們不用把他招到家內來,你們只須允許我出此家庭;此事雖使我感受痛苦,然我願意這樣做,我的心差不多破碎了,上帝可以做我的見證,我也願意和你們約定,我永不再進你們的門。…”現在是六點半鍾,你是我的主人,我的上帝,你已經來此
麼?啊!這種思想又予我以堅強的毅力——因爲我要不被軟化,必須感覺我的主人的近在咫尺和萬能,才有把握。我對于你和你的愛情都感覺得到,——所以我不害怕什麼,我永遠是你的妻子,你的小孩,你的崇拜者!啊,倘若伯爵夫人在此!
我只要你寫個小紙條子告訴我,你是愛我的,便夠了!斐笛南,我是怎樣地愛你啊!
我的父母的談話已經實現了,父已經宣言我不再是他的女兒了!現在發生什麼事故,只有上帝知道;他要于我做你的妻子之前,禁止我離開家中!
我能夠…一八**年八月三日星期三于日內瓦
注:
拉塞爾(今譯斐迪南·拉薩爾( ferdinand lassalle,1825—1864)爲德著名的社會主義者,和工人政
的領袖,他和業已與人訂婚的美麗的赫爰列戀愛,旋爲後者所棄,遂與後者的未婚夫格鬥因重傷而死。
《歐洲近二百年名人情書(續集)》 赫爰列·段尼格致斐笛南·拉塞爾書在線閱讀結束,下一章“ 拉塞爾致赫爰列·段尼格書”更精彩的內容等著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