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沒有任何辦法可以幹掉羅科伯父。他們並不是沒有這個企圖。匕首,手槍,還有汽車炸彈。羅科伯父具有第六感覺。他早就打定主意:那不是他去見上帝的方式。“我老啦,”他對我說,“現在安傑洛離開了人間,而你又不願和我一起幹這個行當,我沒有任何人可以移交這份産業,所以,我幹嗎再繼續搏鬥?”
我凝視著他。我們坐在第二大道棕榈大廈後面的一個小亭子裏。我倆單獨坐在那兒,他的保镖坐在附近的一張桌子旁。羅科伯父的上袖上仍然套著爲安傑洛致哀的黑紗。“我不知道,羅科伯父,”我說道,“我父
很久前對我說過,你從來也不會當真退出這一行。”
“你父知道什麼?”他用叉子從盤子裏卷起一大把通心粉。“現在可不是當年啦。眼下是70年代。我們文明開化,做事更有條理。我已經和那5個家族達成協議。”
“你是什麼意思?”我問道,“他們不再想幹掉你啦?”
“你電影看得太多了。”羅科伯父說道。
我切開盤裏的牛腰肉。這肉很嫩,血淋淋的,正投我所好。“你還是什麼都沒告訴我。”
“我打算搬到大西洋城去住。”他說道。
“幹嗎要去大西洋城?”我問道,“我以爲,你一直想在邁阿密退休呢。”
“那樣做不行,”羅科伯父說道,“邁阿密是芝加哥的控製範圍。鮑納諾已給我做好安排,讓我照料大西洋城的旅館和飯店。這個活兒不重,對我來說也夠了。我不想再整日忙忙碌碌。”
我慢慢地嚼著另一塊排骨。“那麼你給了他們什麼好做爲報酬呢?”
“他們接管我在這裏的活動。不過,那也不壞。我就能過上平安甯靜的生活啦。”
“那是很大一筆錢。”我說道。
“我已經有一大筆錢了。”伯父微笑著。“或許有5億美元吧。”
我沒有吭聲。我很難相信,他有那麼多錢。但我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我伯父不會在這個問題上哄我。“你還打算幹什麼?”
“我將照料我自己的投資,”他說道,“現在我的每一個子兒都是幹淨的了,我想幹什麼就能幹什麼。”他吃完了通心粉,喝完了紅酒。他用手指指著我。“你沒有吃。”他說道。
我把另一塊排骨切成條狀。“我不明白。如果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何必要讓自己守在大西洋城這種鬼地方,爲他們去照管兩個微不足道的組織呢?”
他搖搖頭。“你不明白,”他說話的腔調就像在對一個兒童做解釋,“我和這些人已打了一輩子交道。他們請我幫忙,我不能置之不理。”
“那麼你爲一筆小買賣會付出一筆大的交易的代價,也許會付得更多。幹嗎要冒這個險?”我問道。
我伯父又斟滿了一杯酒。“我明白自己在做什麼,”他很不耐煩地回答道,“我的往來關系比鮑納諾和其他紐約家族來得廣泛密切。從現在起,再過10年,大西洋城將成爲一個生意興隆的地方。”
我望著他。“那麼你並不真的退休。”
他微微笑著。“我在退休。”
我看他呷著酒。我不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但是我了解我的伯父。在他這一行中他是個天才,對自己要做什麼有成竹。
他仔細地端詳著我。“你近來幹得怎麼樣?”
“不錯,”我回答道,“有5家銀行分別同意借給我1000萬美元。再加上我自己的2000萬,我總共就有了7000萬美元。”
“很好,”他說道,“夠了嗎?”
“不夠,”我回答道,“我至少需要2.5億美元。”
“你打算上哪兒去搞那麼一筆錢?”他問道。
“到你這兒。”我說道。
他兩眼盯著我。“你瘋了嗎?”
我笑了。“你告訴我的,你有這筆錢。而且你希望能合法地使用它。我就是合法的。”
“我可沒有發瘋,”他吼道,“要是我想糟蹋這筆錢,我可以把它扔在溝裏。”
“你可以得到百分之十的利息和百分之十五的利潤。總而言之,你除了稅金,最終一年可拿4000萬美元。而且完全合法。”
“你得證明這一點。”他說道。
“我明天早上就把文件帶來,”我說道,“那樣你就會眼看到。”
“我不知道。”他說道。
“你審查嘛,”我說道,“你就可以把錢放在銀行裏,在大西洋城那個鬼地方舒坦地過日子。”
“你真是鋒芒畢露。”他說道。
“我們家的傳統嘛。”我說道。
他把一張100美元的鈔票往桌上一扔。“我們走吧,”他說道。
我尋找他的保镖。他們的桌子空了。我做了個手勢。“你的朋友在哪兒,羅科伯父?”
他向那張桌子瞥了一眼。“他們也許在取車。”
我腦海裏頓時産生一種疑慮。“等一下,”我說道,“你有沒有要他們出去?”
“沒有,”他說道,“我幹嗎得開這個口?他們總是這樣給我備好車的。”
“他們知道你洗手不幹嗎?”我問道。
“當然知道喽,”他態度生硬地說道,“現在世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沒有人抱怨嗎?”我又問道。
我伯父想了一下。“也許只有一個人不滿意。‘裏羅’加蘭特,鮑納諾家族的一個頭目。他對我從來沒有好感。可是他現在無能爲力。他在牢裏。”
“他和家族是否還有聯系?”
“廣泛得很,”伯父答道,“許多人希望他出獄後成爲首領。”他又沈思了一下。“我聽說,他不願意讓我手大西洋城的任何事務。這是個貪得無厭的雜種。”
我望著羅科伯父。“你在考慮我想到的問題嗎?”
他點點頭。“我們從廚房出去,然後到門廳上樓梯,再從屋頂爬到另一幢建築上去。”
門廳的光線十分暗淡。我們急匆匆地踏著破舊不堪、搖搖晃晃的樓梯來到屋頂上。我對羅科伯父看了一眼,他費勁地喘著氣。“你沒事吧?”我問道。
“我的身受不了啦。”他大聲吼道。他把手伸到上
口袋裏,掏出兩把銀灰
的手槍,遞了一把給我。“你會使嗎?”
“我會。”我回答道。
這是個漆黑的夜晚,我們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從一幢建築的屋頂跨到另一幢建築的屋頂。幸虧這些房子都是老式公寓,互相幾乎緊緊毗連。我們設法打開3幢建築物的天窗,但是直到第4幢我們才把門拉開。
我們跨上漆黑的樓梯,一來到5樓,就發現整個樓裏空無一人,門廊裏沒有一絲燈光。當我們慢慢摸索著走下階梯時,聽到老鼠在四亂竄。我們來到3樓的樓梯口,一
中
菜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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