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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人魚》第3節

哈羅德·羅賓斯作品

  大型娛樂室的位置比彈子房要低半層。室外是大型滑動玻璃門,擋住了整個ti育館。ti育館裏放著最新式的鹦鹉螺牌器材,牆上嵌著一排鏡子,跳健身舞和做ticao的人可以從各個角度看到他們自己優美的身影。窗外是一條大道,通向遊泳池。娛樂室雖然面積很大,裏面卻擠滿了謝潑德夫婦雇來的爲晚會演出的演員。屋裏彌漫著一直燃燒到指尖的大麻煙味。多數演員不僅神魂顛倒,而且像喝自來shui一樣喝著香槟,大口吸著可卡因,淺藍se的秘魯毒品在他們的鼻子底下傳來傳去。

  雷恩鮑坐在屋子的角落裏,他的兩名身材高大魁梧的黑人保镖站在那兒,使那兒成了他的禁地。緊挨著雷恩鮑的是一名漂亮的黑人姑娘,她那長長的、蓬松而鬈曲的金發幾乎蓋住了她的臉龐。她用電曼陀鈴在爲雷恩鮑伴奏。她的jiejie長得幾乎和她一個模樣,在彈奏低音吉他。

  在他們旁邊是鼓手賈克森,吸毒後産生的狂熱情緒使他那蒼白的臉上凝固著不自然的喜悅;彈奏鋼琴的小夥子醉醺醺的,看上去就像蓋恩斯巴勒油畫的黑se翻版。這群人一個個都只顧自己,既不和屋裏任何其他人說話,也不看別人一眼。他們頭上是3架攝像機,因此什麼也不用cao心。而且,雷恩鮑感到忿忿不平,因爲他是受雇于晚會,而不是被邀請參加晚會的客人。他感到氣憤還因爲他只能如此,別無選擇。他與但尼耳·皮奇特裏達成的協議使他有權選擇所唱的歌曲,而且他們已支付了錄像的全部費用——這是一大筆錢,和拍電影一樣昂貴。

  他在看到她之前先聽到了她的聲音。沒有一個人有她這副嗓子。地地道道的放蕩女人。她站在那一圈人的外面。“賽姆,”他喊道,“你過來。”

  保镖騰出位子讓她走近些。“你在這兒幹什麼?”她問道。

  “在演奏呢,”他說道,“你也來演出嗎?”

  她顯得有些迷惑不解。“不是,我和皮奇特裏一塊坐他的私人飛機來的。”

  “你是客人?”他問道。

  “我想是這樣,”她回答道,“我也不明白。我看到米切爾和布魯克·希爾茲在那兒呢。”

  “米切爾不爲皮奇特裏幹活。”他望著她。“你也不爲他幹活,是嗎?”

  “不錯。”她回答道。

  雷恩鮑說道:“他爲這次演奏付給我們10萬美元。”

  “這樣做還是不對頭,”她說道,“要是他把你們當作客人請來,你們或許一個子兒也不會向他要呢。”

  雷恩鮑點點頭。“有些人是不分高低貴賤的。”他同意地說道,接著改變了話題。“你想尋找什麼樂趣?你什麼都有啦。”

  “我想和你一起演唱。”她說道,一邊緊緊盯住他的雙眼。

  “我們沒有一塊唱過歌,也沒有一塊排練過。況且你是客人,我是雇員。”

  “別胡說八道啦,”她說道,“我們一起演個節目,5分鍾就可以准備就緒的。”

  “你打算爲我這樣做嗎?”他帶著一絲驚訝的口吻問道。

  “我們都是同一類人,難道不是嗎?也許我是黑人,而你是波多黎各人,但我們都是一條街上出來的。”

  他一聲不吭地看了她一會兒,然後問道:“你怎麼找到我們這兒的?”

  “一名混賬的警衛人員以爲我是演員,他領我下的臺階。”

  “哼,”他說道,“皮奇特裏在哪兒?”

  “也許在某個地方讓他的男朋友給他那個玩意兒呢。”她回答道。

  他的目光遇到了她的目光。“你不是鬧著玩吧?你剛才說什麼來著?”

  “無論何時,無論何地,”她說道,“我們在一起都妙極了。”

  “我有個主意,”他說道。

  “告訴我。”

  “你知道我的那首我只是個小夥子嗎?我唱紅的第一首歌。”

  “我背得出每個詞兒。”她回答道。

  “好,你來唱,只是把小夥子唱成姑娘。然後我唱你的‘我愛的那個小夥子’。只是我唱成‘我愛的那個姑娘’。我們知道歌譜,這樣安排應當是輕松愉快的。”

  她把他緊緊地抱在song前。“噢,寶貝。我愛你。我真的愛你。”

  他qinqin她的臉頰。“現在我們試著連起來唱。”

  就在午夜鍾聲響起的時候,布雷德利和查克在一陣鼓聲中來到舞臺中央。布雷德利拿起話筒,屋子裏變得鴉雀無聲。

  “朋友們,尊貴的客人們。”布雷德利開始講話。他那原先不十分明顯的中西部拖腔由于語調的緣故而被強化了。“許多年來,查克和我每年都在俄克拉荷馬爲我們的初生子舉行一次晚會。1955年的今天,查克和我站在我們的初生兒謝潑德一號油井的鑽機下,油噴到了空中,然後又灑下,我們的身上澆遍了這烏黑的金子。我們倆手握著手,互相發出尖叫,但是查克對我說的所有話中我只記住了一句:‘現在,布雷德利,我們最終能有商店出售的套裝啦。’”

  客人們從座位上站起身來,笑聲和掌聲充滿整個帳篷。布雷德利舉起了雙手,客人們又慢慢地回到椅子上。

  布雷德利拉住查克的手,微笑著作出一個表示感謝的手勢。“比這個故事更離奇的是兩年後我最終有了商店出售的套裝,那是在謝潑德石油公司第一百號井出油後,我需要穿上套裝去銀行,因爲我既然有了錢,就得借錢去交稅。”

  人群中又爆發出笑聲和掌聲。“謝謝你們所有人的光臨,現在你們可以輕松一下啦,共度美好的時光,欣賞節目,享受美餐。”查克和布雷德利舉起雙手,熱情地對他們的客人揮手致意。

  音樂響了起來,舞臺如同擱在圓盤上似地開始轉動,隨著燈光變得暗淡,布雷德利和查克,連同一直坐在舞臺上的樂隊,都漸漸消失了,最後是一片漆黑。

  當燈火重放光彩時,舞臺上全然是另一番景象,搖滾樂聲震耳慾聾。探照燈在人群的前面照出一個懸在半空的青年男子。他那半躶的身子上徐著油彩,挂著閃閃發光的金屬小圓片,手裏握著話筒。當人們認出雷恩鮑那令人興奮、善于吸引觀衆的姿態時,頓時響起雷鳴般的掌聲。過了一會兒,又出現了一名歌手,使臺下的觀衆如癡如醉。賽姆站在雷恩鮑的身邊,身穿飄飄然的白seyi,映襯出裙yi下美麗的黑seti

  當兩人開始載歌載舞時,裏德·賈維斯靠在大理石柱上,不禁喃喃地自言自語他感到腹部陣陣麻木。“這簡直是幅春宮畫。我無法相信在晚會上有這種景象。”

  但尼耳·皮奇特裏出現在他的身旁。“裏德,”他說道,“這兒是好萊塢,可不是渥太華的溫尼伯。”

  裏德回過身來。“你看上去那麼狼狽。出什麼事啦,在樓梯上摔倒了嗎?”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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