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點17分,我回到辦公室。
聽證的事已進行稍頃。一位法庭的速記員坐在蔔愛茜的辦公桌後,要用速記記下每一句話。柯白莎坐在證人椅上,滿臉得意揚揚的表情。一個50歲左右,尖下巴,急于發財貪婪眼神的男人,坐在商律師身旁,應該是原告之——路理野先生。
米律師可能又在柯白莎和魏妍素之間周旋過。他讓魏小坐在他身後,自己很生氣地在一本記事本上亂塗。很明顯地他在記下等一會輪到他時,他要問白莎的話。
所有人都在我進入時擡頭看我。商律師坐在那裏繼續發問,他雙手在前,十指張開,兩手的手指尖互相對在一起,把頭稍稍後仰,多骨的臉上全無表情。“柯太太,告訴我們當時你做了什麼?”
“在十字路前,我把車慢了下來。”白莎說:“于是我聽到後車亂接的喇叭聲。”
“是的,是的,請講下去。”
“然後在擁擠的交通流量中,魏小把她的車拐出來,繞到我邊上來。”
“她做了些什麼?”
“她向我咬著頭,因爲她不滿我的駕車方式。”
“她有沒有把車停下來,爲的是向你咬頭?”
“她沒有,她一面向我大聲喊叫,一面用腳猛踩油門。”
“那她當然是面對著你羅?”商律師的語氣好像一個人在陳述一件當然的事,而不是在問問題。
“我可以確定她是面對著我的。”白莎說。
“你看到她的眼睛?”
“我看到兩只眼睛和她的牙齒。”
魏妍素在椅上扭動著。
米律師向後看,用手拍拍她的膝蓋,叫她鎮靜。
商茂蘭眼中現出勝利的光彩:“那麼,你是說,當魏妍素開車通過你的車時,她眼睛是望著你,而且在向你說話的,對不對。”
“完全正確。”
“我們再來校對一次你的證詞,柯太太,我相信你說過,當你來到十字路口時,你把車幾乎要停住的樣子。”
“沒有錯。”
“現在,爲了大家彼此沒有誤解,清仔細聽我說。當魏小開車經過你的時候,她是看向你的,向你在說話的,而你的車是在十字路口,是不是。”
“是的。”
“那麼她的車頭一定是已經在十字路上了?”
“對——是的。”
“那時她正看著你,在和你說話?”
“是的。”
“整個過程中,她的車一直是以相當高速在前進?”
“她猛踩油門沒有錯。”
“她什麼時候才轉頭看她前面的方向呢?”商律師問。
“突然,她好像想起她沒有看前面——”
“請記錄記下反對。”米律師說:“證人不能作證我客戶腦子中突然好像想起來的事情,她只能作證——”
“是的,是的,”商律師打斷說;“只能作證發生的事實。柯太太,不可以憑你想像來作證。”
“更不可說你想我的客戶在想什麼。”米律師諷刺地說。
商律師生氣地看他一眼。
米律師把上急速地擺動,使自己的小胡子刷著自己的鼻子。
“好吧。她突然要躲,而另外那輛車就和她撞上了。”白莎很幹脆地說。
“你說的另外那輛車,是指這位坐在這裏,在我右側,路理野先生,所駕駛的車。”
“是的。”
“這另外一輛車是正在左轉,是嗎?所以面向的是較爲北方的蒙特卡羅?”
“是的。”
“照你剛才的證詞,我們可以歸納。魏小是用你所說的猛踩油門速度,盲目地開向公園大道和蒙特卡羅的十字交叉,沖向路先生所開車的方向,是不是?”
“是的。”
商律師把背向椅子上一靠。把雙手放下來,放在肚子上。他有禮貌地轉向米律師:“你要不要也問一下?”
魏妍素又開始在坐位上扭動。
米律師用手向後面差不多的方向拍了兩下,表示慰撫。口中說道:“當然,當然。”
“請吧!”商律師說。
“謝了。”米律師仍用帶點諷刺的味道照呼一下。
米律師特意把椅子的位置調整一下。柯白莎神氣地向我看了一眼——好像在證明她說的,世界上沒有一個賊律師能混亂她的思想——才轉頭用她急切的小眼看向米律師。
米律師清清喉嚨:“現在讓我們重頭開始,看看我們是否都弄清楚了。柯太太,你是在公園大道上向西走是嗎?”
“是的。”
“在你到達蒙特卡羅之前,你沿公園大道開了多久了?”
“8條街或10條街的距離。”白莎說。
“在到達蒙特卡羅的路口時,你的車是在公園大道西行方向的右線上,也就是最靠人行道的一條車道上,是嗎?”
“是的。”
“你在這個車道上多久了?”
“我不知道。”
“你會不會說8條街10條街的距離?”
“不會。”
“有一段時間,你是在左側車道開車,就是最近馬路中心那條車道,是不是,柯太太?”
“我說是的。”白莎回答。
“有一部份時間你在中間車道開車。”
“沒有。”
米律師擡起眉毛說:“你確信沒有?柯太太。”
“絕對確定。”白莎幹脆地說。
“你絕對沒有在公園大道中間車道開車,是嗎?”
“是的。”
“但是你有一段時間在左車道?”
“是的。”
“意外發生時,你在右車道?”
“是的。”
“那麼,”米律師用精心設計的諷刺聲調說:“能不能請你告訴我們,你怎麼能不跨越中線而能從左線換到右線呢?”
“我當然必須經過中線車道。”白莎說。
“喔!”米律師用裝飾出來的驚奇說:“那麼你確曾在中線車道開車。”
“我曾經過中線車道。”
“立即經過?”米律師問。
“是的。”
“你是不是要我相信,你從左車道換到右車道時,車子和車道是成直角90度的?”
“別傻了,我拐彎地從左車道斜到右線道。”
“喔,那麼你是不管右車道有沒有來車,突然右彎,到右車道。”
“當然不是。”白莎說:“你不可能混亂我思想的,我是慢慢從容地擠過去的。”
“爲了慢慢從容地擠過去,你擠了1條街的距離,兩條街的距離,3條街的距離,還是4條街的距離?”
“我不知道。”
“也許花了4條街的距離?”
“我不知道……可能。”
“那麼有一段很長的距離,柯太太,可能長到4 條街的距離,你是在中間那道車道上開車。”
“我是在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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