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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手黨之戰》第11章

萊斯利·沃勒作品

  有一種人總是機場保安和海關監察所稽查的對象,至于他犯什麼罪,倒顯得無關緊要。這類人一般是年輕人,身穿t恤衫,腳穿運動鞋,肩後背著一只旅行包,披著一頭蓬亂的頭發,鼻梁上架著一副墨鏡。

  不過,凱文·裏奇被關稅和消費稅巡視員從“無可申報”過道中拉出來,倒不是因爲他有上述嫌疑,guo泰航空的班機將他安然無恙地從新加坡送到了倫敦希思羅機場。他們截住凱文主要原因是他沒有托運行李,而且是第一個過關的旅客。在關稅和消費稅局裏,檢查某個旅客行李,是給其他旅客做個樣子。但在他們看來,凱文就是個走私犯、恐怖主義分子、販毒者和搗蛋分子。他們這麼做,只不過是爲撈取外快找借口。

  他攜帶了三個微型chu理器數據庫,每個差不多袖珍筆記本那麼大,注釋商標是“思考者”,南韓生産。他本來送兩個給伊莎貝爾姨ma的兩個兒子,但三只全被關稅和消費稅局沒收。他們僭取了特權,什麼都可以做,包括搜查肛門、咽喉和*道,當然,這些不總是同時進行的。

  花了好大一會兒,他們才意識到,沒有密碼,是進不了他的思考者的。他們氣急敗壞地采用磁xing放射器,在他的旅行包裏亂翻一氣,結果,只好很不情願地將行李還給凱文。

  “歡迎到英guo來。”他離開時,撂下了這句話。

  伊莎貝爾姨ma是他母qin的小mei,她與查理的內弟傑克·溫菲爾德結了婚。凱文對查理的高談闊論佩服得五ti投地。如果說教授的妻子米西到了中年才染上可卡因,傑克則早就是遠近聞名的惡少,而且經常退學,這要歸咎于他們家族酗酒的嗜好。

  現在他是嗜酒者互誡協會的成員,查理教給他一些基本的金融知識,把他派住倫敦,領導裏奇蘭證券公司設在那兒的辦事chu。他幹得很出se,特別是適應了那兒的語言環境之後。伊莎貝爾身ti一直強健,連生了兩個兒子,洗禮時取名爲魯珀特和佩勒格林。

  傑克在倫敦忙于他的金融業務,伊莎貝爾卻城裏城外扭捏作態地到chu閑逛。她身穿勞拉·阿什利設計的印花裙服,腳蹬綠se威靈頓高幫皮靴,外面罩一件夾層無袖巴伯夾襖。

  盡管他喜歡聽小魯珀特和佩勒格林把“可樂”說成“凱樂”,但更讓他覺得好笑的是他姨ma的這身打扮。當然,只要他們能擺弄他的思考者,他要他們怎麼說,他們就會怎麼說。如果他給他們兩臺電腦玩,他們會開心得鬧翻了天。

  “凱文,你不該這麼讓他們胡鬧,”伊莎貝爾責備道,“它們很貴,可以買個地球。”

  他記得伊薩①以前常說“貴得可以買上一只胳臂、一條tui”。他有好幾個月沒來看望她了,這段時間,她的英guo口音像超光速推進器似地長進很快。

  ①“伊薩”是“伊莎貝爾”的昵稱。

  在傑克家,凱文找到一個調製解調器,連到主機上,然後撥了一個紐約市的號碼。這個號碼直通齊奧·伊塔洛的卷蓋式橡木寫字臺上的電話。

  “午安,我是齊奧。”

  伊塔洛的聲音聽上去很脆弱。大不列顛島上已是晚飯時刻,但曼哈頓才剛剛午飯過後,伊塔洛中飯之後需要小睡片刻。伊塔洛午餐很簡單:一只史密斯nainai大蘋果,通常是帶皮的,他自己用刷子和洗滌劑刷洗幹淨,外加兩個小燕麥餅。

  對于這位曾經是思維敏捷、精力充沛的老人來說,需要休息是一件新鮮事。他確信整個家族裏,誰也不會知道他的ti力在開始衰竭,可是他錯了。

  “是查理嗎?”伊塔洛問道。他清了清嗓子,又問道,“查理,你什麼時候能來這兒?”

  “我是凱文,是從倫敦打來的。”

  “哦,當然。你怎麼樣,小夥子?”

  “還是滿世界亂跑。聽著,齊奧,海關的幾個混蛋想要擾亂我的電腦程序。我想轉儲到你的線路上,讓你的電腦專家搞搞清楚,他們究竟對我的電腦有沒有做什麼文章,以及他們是不是得到了些什麼。你明白嗎?”

  “沒問題。”凱文聽到一聲喀嚓聲。“請吧,凱文。”

  他通過調製解調器,開始在他的思考者上快速下翻。事畢,他又說:“齊奧,也許這些小醜在我的電腦上使用了病毒。”

  “是不是上次你從新加坡打電話時給我說的那份材料?”

  “是有關他如何得逞的那份翔實材料。”

  “難道海關上的探子不能收買?你覺得他們從你的電腦裏搞到了什麼情報?”

  “他們不知道我的密碼,但也難說……”

  伊塔洛這一頭猶豫了一會兒。“聽著,小夥子,我之所以把你當成了查理……”他的聲音越來越弱。凱文在三千英裏之外地方感到有些吃驚,萬能的齊奧·伊塔洛竟然也需要調整一下自己說話的方式。“……是因爲現在他該來我這兒好好坐會兒了。這就是爲什麼——代我問候伊莎貝爾,好嗎?叫她給你找一個夠味兒的英guo姑娘。”

  “齊奧,我是凱文,不是溫切。”

  一個人抽了一夜的鴉片後是什麼感覺,誰也不知道。拿梅斯勳爵來說,就算他過足煙瘾,他的感覺也被申勞一頓臭罵破壞了。這有些不可思議,申勞說話向來像圖書館管理員那樣,難得提高嗓門。可是瞧他現在的樣子,吹胡子瞪眼睛的,一臉的凶相。他訓斥梅斯,爲什麼把他兒子的傳真耽擱了近半個月。

  “我知道錯了,”梅斯低三下四地應道,像在一個狂妄自大的斜眼面前的受氣包。“這種事不會再發生了,申。”

  “我這麼對你大喊大叫,雨果,不只是因爲你耽誤了尼克的信,你也是無意的。”申在他的抽木雕刻的豪華寫字臺前坐了下來。他身後放著幾只收拾好的行李。申此時在維多利亞公園的別墅家裏。和往常一樣,他要到另一個家去。他像臺風一樣來去遊弋于遠東各guo。“讓我惱火的是,”他用可怕的語調,不緊不慢地接著說道,“你竟然將傳真大模大樣地撂在桌上。”

  梅斯勳爵眨了眨眼睛。想想,傳真從什麼地方發來的,他暗自問自己。“是什麼地方發來的?”他出聲問道。

  “是派克大街上查理·理查茲的妻子那幢二聯式公寓裏的機子。”

  “天哪。”這位英guo佬露出一副吃驚的神情,表現得恰到好chu

  “我們早知道尼克要去看她的小女兒,叫伊莉莎白?”

  “叫本妮。”

  “可我們不曉得尼克也是她母qin的客人。巴克斯特·周從紐約打電話確信過這一點。我妻子也說,我的兒子陪她的女兒南下到紐約出席了裏奇家族的一個婚禮。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你的意思是說……”梅斯沒問下去。煙瘾過後其中一種症狀是出現記憶機能障礙。他弄不明白,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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