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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大而可怕的事件》二 沿著電纜

第2小節
莫裏斯·勒布朗作品

  [續重大而可怕的事件二 沿著電纜上一小節]袋和手表。他檢查了一下繩子是否結實,然後便在馬查尼兄弟的掩護下,從海藻和海帶底下爬到少婦照料馬匹的地方。

  西門好幾次看見他們的身ti像蛇一般靈活地起伏。多洛雷因爲正忙于照料馬匹,身ti背向著他們。她一點也沒有想到危險。西門徒然地在繩中掙紮和從被塞住的口中發出呼喚。沒有任何力量能阻擋那些印地安人達到目的。

  馬查尼兄弟中最小的一個爬得最快。他突然撲到多洛雷身上,把她推倒。這時他的哥哥跳上一匹馬,福爾賽達抓住另一匹馬的缰繩,用嘶啞的勝利的聲音命令道:

  “把她扶起來,拿走她的馬槍……好……把她帶到這裏來……把她捆起來……”

  多洛雷被橫捆在馬鞍上。但當福爾賽達解開圍著她腰身的一條繩子時,她從馬的頸部挺起身來,控製住馬查尼弟弟,舉起手臂給他當song一刀。這印地安人撲倒在福爾賽達身上。當後者tuo身出來想要搏鬥時,多洛雷已先他一步拾起馬槍瞄准著他。

  “走吧,”她說,“馬查尼,你也滾蛋吧。”

  年長的馬查尼順從地打馬走掉了。福爾賽達生氣得臉上肌肉直抽搐,他拉著第二匹馬逐步後退。多洛雷命令道:

  “留下馬,福爾賽達。馬上松開……要不我就開槍。”

  他放下馬缰,然後在二十步遠chu突然回轉身ti,急速地逃跑了。

  使西門激動的不僅是事件的本身——它像悲劇裏的故事——而是少婦所表現出的特別的鎮靜。當她來解救他時,她的手冰涼,嘴chun發抖。

  “他死了,”她低聲說,“那年輕的馬查尼死了……”

  “您不得不自衛。”西門說。

  “對……對……但殺人,多麼可怕!……我不由自主地紮向他……像在電影裏一樣。您看,這場面,我們四人,馬查爾兄弟、福爾賽達和我,曾重複過多少次……這場面以同樣的動作和詞句出現……甚至是刀刺!……是年輕的馬查尼教我用刀的,他經常對我說:‘好極啦,多洛雷,要是你在現實生活中被綁架,我可憐你的敵人。’”

  “我們快走吧,”西門說,“馬查尼很可能要爲他的弟弟報仇,而像福爾賽達那樣的人也是不會放手的……”

  他們繼續前行,走到電纜所在的地方。西門和多洛雷並肩步行著。他稍側過頭就看見她那yin沈的臉上的一頭黑發,她丟失了大氈帽,留在馬鞍上的開襟背心也被馬查尼偷去了。她的上身緊裹著一件絲襯衫,肩上橫扛著馬槍。

  有條紋的石塊的區域又再次伸延到很遠,到chu是同樣的殘骸和遊蕩的海盜的身影。天空飄浮著雲層,不時聽見一架飛機隆隆的響聲。

  到了中午,西門估計他們還有五六古裏路要走,那麼,在黑夜來臨前,他們可以抵達迪埃普。已下馬的多洛雷也和西門一樣步行。她說:

  “對,我們會到達……馬呢,不行,它會在這之前摔倒。”

  “這沒關系,”西門說,“要緊的是我們到達。”

  現在地上的石塊和一部分沙土已摻雜起來,地上還有一些腳印和兩匹馬的痕迹,這些痕迹沿著電纜迎面而來。

  “我們卻沒有遇到騎馬的人,”西門說,“您認爲怎樣?”

  多洛雷沒有回答。但不久當他們走到一個斜坡頂上時,她指給他看一條寬闊的河流,它攔住了他們的去路,直流到天邊。走近一些,他們看到它從他們右邊流到他們左邊。再走近些,它使他們想起今早他們離開的那條河。同樣的顔se,同樣的海岸,同樣的彎曲度。困惑起來的西門細看四周,想發現不同的東西,但景物完全一樣,不論是整ti或細節。

  “這是什麼意思?”西門低聲說,“這是難以解釋的海市蜃樓……不能承認我們搞錯了……”

  但是搞錯的證明卻在增加。兩匹馬留下的痕迹使他們遠離了電纜,他們下到河岸邊。在一個留有營地遺痕的空地上,他們認出了他們度過前一夜的地方。

  在印地安人的襲擊和年輕的馬查尼死後,他們兩人在心情不安的情況下迷失了方向,心不在焉地信任了他們直到那時唯一依靠的標志海底電纜。但他們重新上路時,由于沒有任何標志向他們顯示他們是走反了方向,于是他們又重新走上已走過的路。在經過費力而無效的努力後,他們又回到了他們幾小時前離開的地方。

  西門一時感到支持不住。在他眼裏,可怕的延誤具有一種無法挽救的重要xing。六月四日的地震使這地域充滿野蠻現象,他們得和一些xing質不同的阻礙作鬥爭。當那些遊蕩的人、不守規矩的人已能一下子適應這新情況時,他西門卻在徒然地尋找解決特別情況向他提出的問題的辦法。到哪兒去?怎麼辦?對誰自衛?怎樣營救伊莎伯勒?

  正如他在茫茫大海中迷失方向一樣,他在新地上也找不到方向。他沿著河道向上走,心不在焉地跟著兩個痕迹走,它們印在某些地方chaoshi的沙土上。他認出那是多洛雷的涼鞋留下的腳印。

  “往這邊走沒有用,”她說,“今早我已探索過周圍的地方了。”

  西門不理會少婦的話,繼續往前走,沒有其他目的,只是想行動和移動而已。一刻鍾後,他走到一個地方,那裏的岸邊像一個可以涉shui而過的河流岸邊那樣被踏過而且到chu是爛泥。

  西門突然停下來。兩匹馬曾經走過這裏,它們的蹄印可以看見。

  “啊!”他驚愕地說,“這是羅勒斯頓留下的痕迹!……這是他穿的膠底鞋的清晰印痕!這可能是……”

  幾乎是立即,西門的推測明確起來。五十米遠的地方,有不久前紮營的痕迹。西門說:

  “顯然……顯然……他們昨夜就是在這裏的。像我們一樣,他們得避開河shui突然上漲,像我們一樣,他們在一個山岡的背面紮營。啊!”西門絕望地說,“我們當時離他們不過一千或一千二百米遠!我們本可以在他們睡著時突然襲擊他們。沒有什麼能通知我們,這真是可怕……在這樣的情況下……”

  他蹲下去俯身在地面上,仔細查看了幾分鍾。接著他站起來,眼睛望著多洛雷的眼睛,低聲對她說:

  “有一件奇怪的事……您怎樣解釋?……”

  少婦棕se的臉變成紫紅se,西門看出她已猜到他要對她說的話:

  “多洛雷,今早我睡著時您已到過這裏。您的腳印幾次蓋過您的敵人的腳印,這證明您在他們離開後到這裏來過。爲什麼您不告訴我?”

  她一聲不響,眼睛一直盯著西門,嚴肅的臉上帶著一種對抗和擔心的表情。西門突然抓住她的手說:

  “可是……可是……您知道實情!從今早起,您已知道他們沿著河走遠了……瞧……從那邊走的……可以看到他們朝東走的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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