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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海妖》第一章

第2小節
歐文·華萊士作品

  [續三海妖第一章上一小節]古老的有缺陷的機器上整齊地打出來的,因爲許多字都帶著洞——凡有t或o的地方,大都打成了洞——但仍然很整齊,仔細地單空行。她點了點這封用普通草紙打成的信,共22頁。讀起來可需要時問。還有別的信,某些講義在後半晌上課前也要再翻一遍。可是,她又感覺到了來自第二自我的那種十分熟悉的、好奇心的催促。非知識的和非客觀的莫德·海登第二就隱居在她自身之中,並始終作爲她的非科學的、直覺的和女xing的自我而存在。現在,第二自我又來縱容和提醒她。神秘和激情以往可是經常來自遠方。她的第二自我很少要求傾聽她的聲音,但一旦要求,就不能忽視。她最好的時刻往往是服從了第二自我才得到的。

  她屈服了,把良知和時間的壓力置之度外。她重重地坐了回去,不顧轉椅上的金屬硌人,把信高高捧起,湊近雙眼,慢慢地讀了起來。她希望這封信是今天的小開心事中最妙的一件。

  塔希提,帕皮提

  泰美阿密旅館

  亞曆山大·伊斯特迪教授敬致

  美利堅合衆guo

  加利弗尼亞州聖巴巴拉市

  雷納學院

  社會科學大樓309室

  人類學系主任

  莫德·海登博士啓

  qin愛的海登博士:

  此信肯定會令您吃驚,唯望您還能記得我的名字。10年前,當您同您那傑出的丈夫自斐濟島去加利福尼亞途中在帕皮提的幾天逗留期間,我不勝榮幸地結識了二位。我相信,您會記起您曾光臨敝店,對我的有關原始社會的考古收藏品大加褒獎。此外,能作爲您丈夫和您本人的客人一起進餐,也是我一生中值得紀念的時刻。

  盡管tuo出了生活的旋流,我仍然沒法訂了幾本考古學和人類學刊物,包括漢堡的《der spiegel》,以此保持同外部世界的聯系。從中我一次又一次地讀到您的蹤迹,並且爲同您有一面之交而驕傲。最近幾年,我弄到了一部分您的早期著作,都是容易找到的簡裝本,如饑似渴地一一拜讀。說真的,不只我一人相信,您那才華四溢的丈夫和您自己對現代人類學做出了最偉大的貢獻。

  可是,三、四年前,當從我們當地的周報《辯論》上讀到您丈夫去世的消息時,我感到震驚和悲哀。當時我丟魂落魄,實難給您去信。現在,痛苦的歲月已逝,我在此表示衷心的哀悼。僅希望您已經經受住這一損失的打擊,從悲痛中恢複過來,身ti健壯,重新開始教書、寫作和旅行。

  我祈禱這封信能到達您chu,因爲我只有您的舊名片。即使您已去別chu,肯定郵政當局也會知道您的新地址。我之所以說“祈禱這封信能到達你chu”,是因爲我感到,後面的內容會引起您的極大興趣,對您的工作進程會産生深遠的影響。

  在告訴您引起我極大好奇的事情之前,我必須喚起您——假如必要的話——關于10年前我們的一段談話的記憶。那是在帕皮提,一次飯後,我們正在喝甜酒,您和您那可敬的丈夫爲了我所講述的那些微不足道的曆史轶聞趣事向我道謝。我們默不作聲地喝了幾分鍾,隨後您便講了下面這段話,我之所以仍能記得,不是靠我那好出錯的記憶,而是基于我細心保存的一本多年的日志裏的一些段落。您說:“伊斯特岱教授,我們到斐濟考察旅行,途中順訪了全美拉尼西亞地區,以及現在對湯加、庫克群島、馬克薩斯群島以及在塔希提的短暫訪問,使我們獲益匪淺,令人振奮。我丈夫和我都感到必須踏上歸途。但我們希望不久再回到波利尼西亞,非來不可。但此次訪問有個目的。這就是需要您之chu,伊斯特岱教授。我們冒昧向您提個要求:假如一旦您得知在一個不爲人知的環礁島上有一個波利尼西亞種族,其文化沒有遭到外界的汙染,還未經科學的考查,我請求您務必立刻讓我們知道您的發現。假如這個種族及其島嶼值得在人類學領域加以研究,假如我們能從中得到某些有關人類行爲的東西,我們就會開展一次調查。至于您,將得到優厚的報償。”

  海登博士,我聽到這些,使我對您的信任十分感動。與此同時,也許您還記得,我不得不承認我懷疑自己是否會對您有所幫助。我告訴您,就我所知,沒有任何重要的島嶼——有人居住的島嶼——還無人知曉,沒有被測量過、訪問過、調查過。我坦率地跟您講,探險家、傳教士、捕鯨者、商賈們——還有接踵而來的軍事專家、旅遊者、流lang者、人類學家們——已經把這裏該看的全看了,不可能有任何新鮮玩意兒或原裝貨留下來。

  如果我的記憶准確,您聽了我的那番決然否定話後,並沒泄氣。從這一點我了解到,這就是您的個xing,您的知覺、樂觀、執著勁正是您的品德的某些特點。正是如此,你在那時才能說出如下的話:

  “伊斯特岱教授,盡管您對大洋洲比我們更加了解,我得跟您說,我們在許多地方的經驗告訴我們,並非一切都被發現了,一切都被了解了,大自然自有保留其令人驚異的事物的方法。作爲事實,我個人曾遇到過幾位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在太平洋服過役的人類學家。他們向我供認,他們起碼碰到過半打以上居住著原始人的部落,在任何地圖上都找不到的無名島。這些人類學家對這些先前未被發現的島子守口如瓶——從不對任何人講出它們的位置——怕的是它們被標到公開地圖或海圖上。他們囤積居奇,等待著一旦有了時間和資金,就進行獨家研究。您當然明白,專有權——也就是說,要研究的新領域——這在社會科學中往往關系重大。現在,我有一種感覺,在大洋洲上萬個環礁島、珊瑚島、火山島中,肯定有某些所謂漏下的島子值得深入研究。我再重複一遍,教授,假如您一旦聽說一個這樣的島子,島上人的習俗還不爲外界知曉,請不要忘記海登夫婦和他們的濃厚興趣。千萬莫忘我今晚說的話,伊斯特岱教授,千萬千萬。我保證,您不會爲您所遭到的麻煩而感到遺憾。”

  您那晚講的話我從未敢忘,海登博士。事隔這麼多年,也許您早已忘懷,但我沒有。您的要求始終銘刻在我心中。說真的,近些年來,尤其是當西方噴氣機文明越來越多地闖入南太平洋上空,我認爲您的願望和我爲您而進行的探尋,只不過是一個不可實現的妄想。您我都清楚,世界地圖仍然向人們展示著未開發的地區——德屬新幾內亞島的腹地、中緬印地區的某些部分、亞馬遜河谷的上遊部分——有著外界從未見到的部落。但您關于在大洋洲有外界人迹未至而又有人居住的島嶼的夢想可信嗎?我承認,我最終幾乎不再想聽那些可以證實您的夢想的謠傳和流言。可是突然間,就在上星期,正當我准備不再去想這件事之際,一個偶然的機會竟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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