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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海妖》第三十九章

第2小節
歐文·華萊士作品

  [續三海妖第三十九章上一小節]父母的注意,而他們則隔離開來,自我滿足,互相依附,互相娛悅,不需要外人,說實在的,只此一對,不需要任何別人。

  朦胧出現在面前的這個錯誤可以追溯到那些遙遠的已經淡忘的歲月。現在,她悲哀地想,人生之旅離終點這麼近了,她留在世上的一切只有馬克,這是她的失敗。她承擔了全部責任,完全沒有艾德萊的事(“爲死者隱惡揚善”,阿門)。如果能重過那些舊日時光,而且用現在的智慧來過舊日時光,那該多好啊!她一定會把她的兒子帶進家庭裏,不會把所有的愛都給予艾德萊和他們的事業。她一定會使兒子更可靠、更幸福,在婚愛中自信,而他定會長成一個能夠有自己所愛的孩子的男人,孩子也不會是同克萊爾生的。

  如果能重做一遍,她會做得多得多。她一定會生幾個孩子,許多孩子,而不只一個無意中生下的唯一男孩,他活著就是爲了嘲笑她的失敗。但是,此時此地,不管她多麼希望,多麼強烈地希望,也不會有另一個孩子在世了,更不用說有幾個qin生的孩子來代表她在世上的這段時日。多麼無助啊,老年婦女對她們的昔日時光是多麼無能爲力啊。她可以跺地,她可以罵天,她可以乞求聖靈,她可以哄騙或者抽泣和詛咒,不管她如何發自內心地呼喊,也不會再有孩子了,因爲沒了艾德萊,也沒有了青春。

  她站在那兒,在簡易桌子旁,在透進的陽光下,感到無力和茫然若失。噢,她對後來歲月的估計是多麼錯誤啊。她年輕時對後來歲月的夢想一直是她自己仍然年輕,有艾德萊,有崇拜他們倆人的乖兒子,有了這些,誰還會想到有寂寞孤獨。她當時如果一次又一次地轉動輪盤,今天就會有所收獲,就可以把余生押到2個、3個或者4個數字上。可是,她只搖了一次輪盤,甚至連看都沒看,全部押到了一個數字上,並且輸了。

  今天早晨她可以承認:除了她自己,沒有人應該受到責備。

  隨即她想到了麗莎·哈克費爾德將從海妖島上帶走的財産。活力。忙不停,別閑著,無休止,永不住。這就是老婦的唯一長生葯。今天早晨是她的錯。她停下了,她容許自己的思想自由地進入一個女人的位置,一個母qin的位置。她根本不屬于那種人。她是一個社會人類學家,一個大忙人,她發誓永不再忘記這一點。

  她拿起紙筆,輕松地赴約去了……

  上午10點鍾以前,妻子仍然在睡覺,馬克·海登裝完他的舊帆布背包。裏面塞滿了他從這兒到塔希提所必須的東西。其余的個人財物都不要了。這沒有關系。一到塔希提,他就可以像富豪一樣揮金如土,用旅行支票和銀行帳號來過日子,不必擔心他在銀行裏的收支平衡,因爲一項取之不盡的收入在等待著他。

  在裝包的過程中,他曾希望克萊爾能來打擾他。因而,她真的出現時,他心中早有准備了。正當他提著背包的背帶試重量的時候,她走進了前屋,一面系著套在白seyi外面的粉紅se棉布袍的腰帶。

  “早,”他說。他將背包背到肩上,更准確地判斷它的重量。“我要外出對這個島子進行一次探險。如果可能的話,午夜後回來,否則可能明天一早。”

  “什麼時候開始計劃的?”克萊爾想知道。“你同誰一塊去?”

  “莫爾圖利的幾個朋友,已策劃了一周。想去看看一些古代的石頭建築遺址,是丹尼爾·賴特時代以前建的廟宇。同時,我聽說還有第一代賴特從英guo來到這兒登陸後建起的幾個窩棚。”

  “看得盡興,”她說,用手捂住嘴打了個哈欠。她在房間裏無目的遊蕩著,在shui果盆前猶豫了一下,然後跪下來剝了一只香蕉,切成片當早飯。她瞥了他一眼。“過了一晚,你看上去相當精神。”

  “昨晚怎麼了?”

  “怎麼,我們喝了那麼多。哇。你四chu亂晃,在我們的主人和湯姆面前失禮——”

  “這不是可愛的另一天又開始了嗎?”

  “好啦,你就是那樣嘛。一點也不像你清醒時那樣。我們離開時,瑪蒂向她們道了歉。”

  馬克不以不然地哼了一下鼻子,把背包放到地上。“如果你的報告已經完了的話,我要——”

  “說實話,還沒有,”克萊爾說。“宴會上你到的相當晚,我趁此機會把考特尼叫到一邊同他談了談。”

  “自然會的。”

  她不理會他的挖苦。“我是說關于我的丟失的寶石項墜。我告訴了他你說你相信是某個土人偷去了。”

  “而他說——”他用假嗓學考特尼說話,裝出吃驚的樣子,“天哪,可我們這兒的人不會偷,他們根本不會偷,他們都在忙著戀愛和私通哩。”

  她一下子火了。“說得對,馬克。他說他們絕對不會偷。在他們的曆史上還沒發生過這種事情。他們對這種惡作劇一竅不通。他們從不貪圖別人的物品。”

  馬克則想到了特呼拉,真想把這個例子扔到克萊爾眼前,但沒有這麼做。“你的該死的考特尼似乎知道一切,”他說。“他的話總比我的強。”

  “關于海妖島,這麼說是對的,因爲他思想開朗敏銳,你的偏見太多了。”

  “偏見並不見得全壞,”他氣沖沖地說。“我有我的偏見,其中之一就是對那些把失敗歸咎于一切而就是不知自責的失敗者們有偏見。你的律師在芝加哥沒幹出名堂,于是就落荒而逃,在這兒他成了蠻荒中羊群裏的駱駝。他武斷地否定我們認爲不錯的一切事情,我們的guo家、我們的製度、我們的風俗。但是,在這兒,在這個他終于成了人物的什麼也不是的地方,一切事情都是完美的,都是偉大的。”

  “噢,上帝,別說了,馬克,他不是那種人,你知道這一點。”

  “說到偏見,我還有一個。那就是對那些對她們的丈夫懷有那麼深的敵意,隨時同任何外人站在一起,在思想上,辯論中以及每件事情上反對她們的丈夫的女人懷有偏見。私下裏,她們獲取她們丈夫的錢財、房子和地位,但在公開場合卻把她們的男人說得一錢不值。”

  “你是指我嗎?”

  “我指的是你和大量像你這樣的女人。老天有眼,並非世界上的所有女人都這樣。還有另一種爲自己的男人驕傲的女人。”

  “也許有值得她們驕傲的理由,”她的嗓門高了起來。“也許她們嫁給了真正的男人。你是怎麼待我的?你對我的舉止如何?上次你同我一起上chuang是什麼時間?或者你給了我一點關心?還是像妻子那樣待我了?”

  “一個女人只能得到她該得到的,”他帶著刻薄的語氣說。“你爲我做什麼?一個女人——”

  “你不讓我做——你不讓我做一個妻子。”

  “同你一起生活並不是同一個女人一起生活,而是同一個檢察官生活在一起,密切監視、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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