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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地》第十二章

歐文·華萊士作品

  “那你是什麼時候到這裏的?”她又問道。“噢,對了,是在昨天你找房子的那個時候吧。”

  “是的,昨天晚些時候。”

  “是從巴黎來?”

  “是的,我只在巴黎逗留了一會兒。我有朋友在巴黎。”

  “昨天晚上你告訴我,你來這裏是治病的。你的病沒患多久吧?”

  他不知該如何回答她才好。他只是說:“時好時壞地已經七年了。”

  “是什麼使你最終下定了決心到這裏來的?是關于聖母重新顯靈的新聞吧?”

  “我想是這新聞促使我來的。它使我很好奇,我想我可以來試一試。”

  “你不會失去什麼,”她用輕快的口氣說,“可能你將得到一切。”

  “但願如此。”

  “這一周你都呆在這兒嗎?”

  “如果必要的話,我想最遲下星期一之前回家,我的假期快要結束了。”

  “家,”她說著,眼睛仍盯著路面。“你的家在美guo什麼地方,塔利先生?”

  他的大腦在飛快地轉著。在這以前他沒有估計到會有人問這種有關個人私事方面的問題,因此也就沒有仔細斟酌過,他只好全神貫注地在記憶中搜尋他在美guo東部地區他曾訪問過的一些偏遠小鎮,因爲只有這些地方才符合塞缪爾·塔利的身份。他終于想起了,有一次周末度假時,他曾到過佛蒙特州一個叫做伍茲塔克的小鎮。“我是從佛蒙特來,”他說,“我妻子同我在伍茲塔克有一個中等大小的農場。”

  “我以前聽說過那地方,”她說,“聽說那地方很美。”

  “是的,是的,”季霍諾夫心裏很著急,不知道她從他說英文時的語調中覺察出什麼沒有。他最好彌補一下,于是他漫不經心地說道:“實際上,我父母是從俄guo移民去的美guo,那時我母qin才14歲,父qin才18歲。他們是在紐約的一次社交活動見面的,一見鍾情,立刻墜入情網,最後結了婚。我父qin在此之前曾務過農,他很快就在佛蒙特掙得一筆財産買下了這個農場。我就是在那裏出生的。”接下來,更是信手拈來。“我慢慢地長大了,並且學會了說俄語,這是很自然的事。因爲在家裏,除了說英語,還經常說俄語。”

  “我很喜歡學語言,”吉塞爾說,“我會說四guo語言,但不會說俄語。”

  “這沒什麼,”季霍諾夫說。

  “那你在農場幹活嗎?”吉塞爾又刨根問底。

  這姑娘也太愛饒she了,而且也很精明。看來撒謊是沒有用的了。她已經看到了他那雙十分柔軟細膩的手,斷定他不是那種幹農活的人。他勉強地笑了笑。“你問我在農場幹活嗎?不,不幹,實際上我是一個教授。”他感到現在一切都很得心應手。“噢,我是一個俄文教授。我是在哥倫比亞大學念的書,專修俄文和語言學,獲得博士學位,我就成了哥倫比亞大學語言系教授,在那兒教授俄文。”

  “你是怎麼安排的呢?我的意思是,你住在伍茲塔克,但卻在紐約任教。”

  漏洞,到chu都有漏洞。不過,作爲外交家,季霍諾夫過去也常常做些亡羊補牢的事。“這很簡單,”他說,“我在曼哈頓有一個小公寓,上課期間使用,而我的家是佛蒙特的伍茲塔克,無論什麼時候我都能來往于它們之問。這幾天我妻子大概呆在佛蒙特家中。她可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美guo人,我們有一個兒子,是在——是在南加州大學念書。他學的是戲劇藝術專業。”爲了讓這些他杜撰的故事盡快過去,他話鋒一轉,談起了目前的一些情況。“我的妻子是個天主教徒,因此我也就成了一個天主教徒。不過我不是那麼狂熱和虔誠,就像我昨天談到的那樣。但是,我還是有一定的激情,要不我就不會來盧爾德了。”

  “不過,你是在紐約工作,是吧?”她緊追不舍。

  “是的,當然。”

  “我喜歡紐約,絕對地愛它。我迫不及待地想返回那兒。”

  季霍諾夫又一次擔心起來。“你曾經在紐約呆過?”

  “我曾在那裏住過,”她興高采烈地說,“我曾在那裏度過一段好時光。在紐約要做的事太多。我在那裏呆了一年多。”

  季霍諾夫竭力表現對此毫無興趣。“你在那兒住過?你在那裏幹什麼呢?”

  “我在聯合guo幹秘書工作。”

  “在聯合guo?”

  “是在爲法guo代表團做事。我曾在盧爾德遇到過法guo駐聯合guo大使。他雇傭我給他做一名秘書,當他去紐約時便帶著我一塊去了。那是一段難以忘懷的經曆。我真想立刻就返回去。在那裏我結交了許多朋友。許多最要好的朋友是美guo人。其中有一個是在美guo駐聯合guo代表團做事。事實上,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他就是一個哥倫比亞大學畢業的研究生。也許他就是你的一名學生,他叫羅伊·齊姆博格,你有印象嗎?你有沒有一個名叫羅伊·齊姆博格的學生?”

  又是一個大漏洞,而且很可能是個陷阱。“我的學生大多了,要我記住每個學生的名字實在是太難了。或許他沒有學習俄文吧?”

  “也許沒有,”吉塞爾說。

  季霍諾夫看到他們就快要到達盧爾德了,這時他才松了一口氣。他想立刻離開這個曾在紐約呆過、並在聯合guo做過事的鄉村姑娘,因爲他經常在那兒露面。她的這種刨根問底和沒完沒了的窺探使他感到很不自在,遲早她會發現他的一兩個漏洞或牛頭不對馬嘴的談話。因此他必須盡快把她甩掉。

  這時,他們已經來到了伯納德特·蘇比勞斯大街,正駛進加利亞·倫德裏斯旅館停車場的第26號車位。

  “這是什麼地方?”季霍諾夫問道。

  “這是伊迪絲·穆爾太太和她的丈夫所住的那家旅館,”吉塞爾一邊鑽出汽車,一邊說,“昨天晚上我告訴過你有關伊迪絲的事。她是一個神奇的女人,是在盧爾德獲得了奇迹般的痊愈。你會發現同她談一談,會增加你的信心。你仍想同她談一談,是吧?”

  “當然想和她談一談。”

  “我去看看她是否在。”

  他目送這個法guo女郎走進旅館。他的決心更加堅定了。他必須同她分手,擺tuo她那尋根刨底的糾纏。如果他繼續同她的家人一起住在塔布,他就不得不同她一塊早晚往返于盧爾德和塔布之間,就得回答她那沒完沒了的問題,最後不可避免地被抓住漏洞。因此他必須盡可能地在城裏找到一個自己的住chu,這是當務之急。

  這時,吉塞爾已經返回了,正鑽進汽車駕駛位置。“伊迪絲現在正在醫療中心,正在那裏檢查身ti,不過她要回旅館吃午飯。我已經給她留了一個便條,並且告訴了服務臺的那位小jie在穆爾太太餐桌上多准備兩人的位置,時間是中午十二點。怎麼樣,塔利先生?”

  “很好。”

  “那在這以前你准備做些什麼呢?”

  “在盧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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