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過去一分,聖母重新顯靈在盧爾德進入了第二天。
淩晨兩點,納塔爾·裏納爾迪放在加利亞·倫德裏斯旅館臥室頭櫃上的旅行鬧鍾便准時清脆地鳴響起來。納塔爾立刻醒過來,伸出手,摸到鬧鍾,按住鬧鈴上的開關,以便止住鬧鍾繼續鳴叫。她坐起來,心裏完全清醒了,從先前夢鄉的黑暗中醒來,又進入清醒狀態下的黑暗中去。她還清醒地記得,晚餐後,她先把她的那個獨特的布裏爾鬧鍾調到清晨兩點,連外套也沒
,把腳一甩將鞋子蹬掉,便上
睡了,那雙鞋子應該就在
下。
由于照看她的羅莎在昨晚前不能回來帶她重返山洞,納塔爾決計在別人沈入夢鄉時獨自回到山洞,盡情享受聖地在她心中帶來的寬慰。她雙一蕩離開
,把腳伸進她那雙低跟鞋裏,蓦地她的心底蕩起了一
恐慌。她很想知道如果她一人離開房間去山洞,她是否真能辨別方向和記住每一個拐彎的步數。但她心底的惶惑馬上又被一束束排列有序的數字代替了,從旅館房間到前廳,到伯納德特·蘇比勞斯大街,到斜坡,再到玫瑰宮,及最後到達令人仰慕的山洞,到達這些地方每一拐彎
所需要的步數,這些她已牢牢記在心裏,清晰得如同顯現在電子計算機屏幕上。
想到此,她釋然地站了起來,她摸索著來到盥洗室,把臉在冷裏浸了一下,然後梳理著頭發。
她走過門廊,鎖上房門,順手把鑰匙放進手提包裏的一個小袋內,將手提包挎在肩上。
她朝右邊試著走向電梯間,結果她分毫不差找到地方。她的手觸摸著手提包中的念珠,想象著她即將獨自一人在山洞中向冥冥之主聖母瑪利亞祈福的情景。
當她聽到電梯到達的聲音,便充滿信心地跨了進去,再也沒有什麼能阻止她單獨與聖母交談了。
阿納托爾頹然地癱在服務臺後的一把椅子上,下巴抵住躶露出的一簇簇的毛上,呼呼地打著瞌睡。突然有一種聲音傳過來,這聲音熟悉但又未曾預料,本能地觸動了他的下意識。他猛地醒來,睜開眼睛,就聽大廳那頭的電梯正在下降,隨後是停在底樓後的嘎嘎聲傳來。
他迅即瞄了一眼服務臺後的挂鍾,知道此刻正好是淩晨二點零五分。
有人在這個時候用電梯,還沒有聽說過。自從他從馬賽來到盧爾德幹上這份惱人的差事,阿納托爾還從未看見這家死氣沈沈的旅館有什麼人會在淩晨二點醒來。他在此幹了足足一周,這期間從淩晨一點至五點這個時段,整個接待大廳靜得猶如一間大停屍房。
可現在,二點過五分,就居然有人從電梯間走出來。
阿納托爾站起來,身子前傾越過服務臺朝大廳瞥了一眼。
竟然是她,那個年輕漂亮的小從電梯裏走了出來。她一出來他便認出了她,這個令人心旌搖曳的盲姑娘。
就是她,而且單獨一人。真是活見鬼,她這時起身要幹嘛?
但她看上去好像成竹在,因爲她一出電梯後便毫不猶豫地朝旅館大門和大街的方向走去。
阿納托爾記得,像往常所規定做的一樣,他在打瞌睡前就把飯店的大門鎖上了。這個感小貓定會發現大門被牢牢地鎖著,使她難以前往她想去的地方。她也許需要飯店提供周到的服務,他暗自想,這也許正是一次可以接近她的機會。他沒有一絲怠慢地繞過服務臺朝飯店大門走去。
納塔爾剛走到大門就聽見他的招呼:“小
。”
她吃驚地停下腳步,轉過頭來。
“我叫阿納托爾,是服務臺的夜間值班。”他立刻解釋說。“你知道現在是淩晨二點嗎?”
“知道,”她徑直地答道。
“你想這個時刻上大街?”
“我有約會,”她說。
“噢,前門鎖上了,每晚客人睡覺後我們都要鎖上它。不過,我可以爲你打開。”
“那就請把門打開吧,”她說。
他拔開門鎖銷後,又說:“如果你想很快回來,我就給你留著門。”
“太謝謝啦。”
“這邊,我來開門,”阿納托爾說。
他從她的跟前擦身而過,他的胳膊觸及到她美豔鮮嫩的房,使他感到透心徹骨的享受。趁開門,他又乘機瞧了她個夠。她那蒼白的面容,卻由于一副墨鏡而顯得富有生氣,堅挺的雙*撩人心魄。一條質地柔軟的短褲緊裹住臀部,顯露出兩條碩長的大
。
“門開了嗎?”她問。
“開了,”他幾乎聽不出自己的聲音。“我還能爲你效勞嗎?”
“謝謝,不用了。”
她毫不遲疑地從他面前走過,朝大街走去。她剛跨上人行道,即刻調頭朝右拐去。他也跟著走出旅館,注視著她的背影。她的步履極有分寸且顯得信心十足,看上去大有傲然不羁的感覺。阿納托爾呲牙笑起來,真是個令人垂涎的小妞,上的表現想必是一流的。他貪婪的視線不住地在她的背影、她那雙美不勝收的大
和輪廓畢現的臀部間掃來掃去。此時的他已*火中燒。
在馬賽的時候他與許多娘們兒有染,但大多是些妓女,正是這些臭婊子耗去了他靠低劣的工作得到的微薄的收入,再有就是幾個可以和任何人幹的衫褴褛的老醉婦。他從未玩過年輕女人,也沒搞過稍稍像樣的娘們兒,更別說像眼前這位楚楚動人的小妞了。
他仍目不轉睛地盯著她漸去的背影,看著她在遠的路燈下逐漸消失。她走到大街拐角
,非常熟悉地走下人行道,穿過大街,走過咖啡廳。
“去赴約會,同誰呢?”
他恍然明白過來。是去山洞。她一准是去山洞等待聖母顯靈。這個小傻妞,她怎麼期盼能見到聖母或是什麼人呢?等她明白過來世上原本沒有什麼聖母的時候,她也許會想別的什麼人,一個真正與她爲伴的人。
他轉身慾回旅館時,他那兩之間的物件堅硬地豎了起來,以致行走都不自如了。
雖然借著遠方閃爍搖曳的燭光,從靠近放置聖母瑪利亞塑像壁龛的那綠地爬到那片矮樹叢非常困難,但米凱爾·赫爾塔多仍手腳並用地繼續攀登著。
一個半小時前,當他在飯店裏剛從瞌睡中醒來時,最先想到的是將炸葯和雷管帶到山洞,或是把裝置藏起來,或是把它安裝好。但當他穿時,又有了另外的想法。還在昨天,他趁晚間去山洞周圍查看了一下,覺得條件很對心思。現在,他決計趁著夜深人靜,山洞中已無朝聖者時,再去踏勘一番。不過,那裏也許有守夜的。但他在西班牙的經驗告訴他,爲行動目標物
好安全
所是必不可少的。因此他擱下爆炸裝置,只身一人下樓來到接待大廳,然後由睡眼惺忪的侍者領出飯店大門,順著空寂的街道向山洞走去。
站在大街斜坡坡底的影
,赫爾塔多能夠對他目的地周圍的地段進行最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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