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聖地第十三章上一小節]奧古斯汀也會自行恢複理智,恢複對運動的忠誠。現在這一切只是爲顯示權威而發出的空洞的威脅。奧古斯汀·洛佩斯不會真的采取什麼行動阻止他的。
想過這些,赫爾塔多感到輕松許多,透過窗子他看著窗外亮麗的景。此時,山洞裏也許已塞滿了遊客,他得再等幾小時,等到晚餐時山洞內遊客走光後再帶上爆炸裝置到那兒。在那兒,他首先把該裝置安放在壁龛上方的灌木叢中,然後再步行返回飯店享受一頓豐盛的晚餐,此後再想個法子消磨一段空閑時光。等到午夜,也許是午夜後一到二小時,再重返山洞去幹他的活兒。
在加裏亞·倫德裏斯旅館吃完一頓令人惬意的午餐後,吉塞爾·杜普雷決定駕車帶這位富有而慷慨的客人回到塔布,收拾好他們的行李物後返回盧爾德。如果她能爲季霍諾夫在盧爾德的某家飯店訂到房間(她肯定能爲他找到一個房間的),她會從他那裏得到四百法郎的辛苦費,這令她大爲鼓舞。吉塞爾清楚,時間還早,至少還有兩個多小時她才會按計劃去接待來自南特的朝聖團,引導他們去山洞。季霍諾夫相當贊同她的這一新計劃。
她此次開的是一輛紅雷諾賽車。極快的車速令他們不多功夫便到達了她父母在塔布的家。進門後,她十分麻利地收擡好她的兩個箱子,等她帶行李返回客廳時,季霍諾夫已等在那兒。他的行李很簡單,只有一個大行李包,而昨晚他幾乎未打開它。她匆匆給父母留了張條子便又急急地上路了。
在塔布到盧爾德之間的高速公路上,除遇少數車輛使她放慢車速外,吉塞爾把車開得飛快,此刻,季霍諾夫只是僵直而神情緊張地坐在她的身旁。一進盧爾德,她調過車頭向格羅街方向駛去。靠近夏托城堡山腳的地方就是此行的目的地。這時,她打破了一直于高度緊張的沈默:“快到了,”她對季霍諾夫說,“我帶你去格羅特旅館去。這家旅館非常安靜優雅,離山洞及幾個聖堂僅有十分鍾路程。”
“你能肯定在那兒給我找到一個房間嗎?”季霍諾夫焦急地問。
“用不著擔心,塔利先生。我同這兒的關系沒得說。”
她的確同這家旅館的關系不錯。她曾給旅館接待經理加斯頓不少好,作爲回報,他也給予她不少照顧。倆人都明白,通常飯店都留有專爲那些願意多付辛勞費的客人備有的房問。
兀立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座巨大的白灰粉刷的五層樓的旅館,在頂樓橫亘著“格羅特旅館”幾個大字。吉塞爾駕著她那輛雷諾車通過大敞開的黑鐵門,開進前院,接著順著一條彎彎曲曲帶有藍
遮篷的通道穿過幾道玻璃門的入口
,最後鑽進一個已停放了一半汽車的停車場。
“你在這兒等一會兒,”吉塞爾說著離開了車。“我去找找朋友,看看給開個房問。”
“我在這兒等你。”季霍諾夫說。
吉塞爾疾步走進飯店,隨即奔向服務臺。服務臺無人照看,這時,她看到她的朋友加斯頓從主廳旁的一個藍休息室裏出來,走進服務臺。
“加斯頓,”她大聲招呼著。身材瘦小,著黑西服、系著蝴蝶結的加斯頓一下站住,朝這邊看了看,當認出是她時,他滿臉堆著笑,邁著小碎步走過來。他倆先是擁抱,互
著臉頰,然後才言歸正題。
“吉塞爾,我的孩子,等了一會兒吧。”
“這樣值得。聽著,加斯頓,我需要一個房問。你有嗎?”
“這得依情況而定,”加斯頓狡黠地說,“你知道,眼下可是非常之旺的季節。”
“有一位非常重要的美客人,就在外面的車裏,”吉塞爾說,“從紐約來的一位教授。他爲找到房間出額外四百法郎的小費,一半歸你,一半歸我。”
“那我去查查,記得三樓好像還有一個空房問。”
吉塞爾興奮地拍了下手,她招手示意一個侍者跟著她,匆忙奔向停車場。
幾分鍾後,她帶著季霍諾夫回來,接著把他介紹給加斯頓,並簡單說了一下季霍諾夫的背景。最後,她低聲提醒她的客人現在是付小費的最佳時機,季霍諾夫便掏出四百法郎鈔票,她把二百法郎遞給加斯頓,另一半錢攥在手裏。當季霍諾夫順利地登記完畢後,就有一名侍者前來領著他走向電梯間。准備帶他去房問。
“塔利先生,待會兒見,”她在季霍諾夫身後嚷道。
“謝謝你,杜普雷小。”他答道。
她返回車裏時,意識到離午後的導遊時間還早,還有時間去兩個地方,便立即驅車去她第一個去,在巴拉迪街她把車停在靠近珍妮咖啡館的一個拐角
。她朝咖啡館走去,朝內瞧了瞧,看清她的朋友多米尼克正在清理酒吧旁的一張桌子。
吉塞爾走進去。“多米尼克,房間空了嗎?我想把我的東西搬進去。”
“空著而且爲你備好了,”多米尼克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一把鑰匙遞給吉塞爾,“你可在星期天晚上回來時還給我。”
多米尼克應一位名叫萊巴勒·克裏斯蒂安的有錢的顧客要求,陪伴他去戛納度五天假。
“我會一直等你的,”吉塞爾答應道。“好吧,能來杯咖啡,一塊蛋糕嗎?我看見外邊有張桌子。”
吉塞爾買了份《費加羅報》朝門外那張桌子走去。她剛在一把黃藤椅上坐下來,多米尼克就端著一杯咖啡走出來。吉塞爾邊啜著咖啡,邊把這份來自巴黎的報紙在面前攤開。報的頭版被三個俄人的頭像所占滿。照片上面的標題是:“s
總理病危,誰將成爲總理繼任人?”
吉塞爾被這頭版文章吸引住了。據s官方新聞社的一條短訊,該
政府首腦斯克雷亞賓已在首都病重住院,據悉他的病情十分嚴重。盡管官方新聞社沒有正式提到誰將是總理的繼任人,但有猜測s
政治局正在考慮由三名老資格的政治家中的一位來接替這一職務。
吉塞爾的注意力轉移到這二名最有希望獲得總理職務的候選者的照片上。她對其中兩張照片和兩個名字毫無印象,但第三張照片和姓名卻令她激動不已,因爲她依稀認出了他的姓名和面貌。她確信他就是那位s任職時間最長的外交部長,謝爾蓋·季霍諾夫。吉塞爾還記得,她在聯合
任職的那一年裏,曾多次見過這位有影響的季霍諾夫在聯合
講壇上向成員
發表演說。他那沈著鎮靜的外表和強有力的自信心,曾留給她難以忘懷的印象。那以後,她曾隨同她的雇主和情人查理斯·薩拉特大使出席招待季霍諾夫的
尾酒會。當薩拉特與季霍諾夫握手時,她就在薩拉特身邊,離季霍諾夫僅三英尺,看得很真切。不過現在她僅記得那副冰冷的面孔、肥厚的鼻子及下
下的那個很大的棕
疣。如今,這位她曾伸手可及的人物卻有可能成爲s
的下一任總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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