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母顯靈期間,魯蘭神父本人自選定教會在盧爾德舉行記者招待會的地點,這次招待會是首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其地點就選在很少啓用的議事宮。這幢議事宮系正方形的紅
建築,前面是一片秀麗的風光區。梵蒂岡的紅
主教或盧爾德的市長不時地借這塊風
寶地開開會。
在選點時,魯蘭神父就決定把際記者招待會安排在此宮內,實在沒有比它更合適的地點了。那宏大的中心禮堂可容納800人,且每人都有單獨的座椅。從舞臺到半圓形的木製講臺要跨兩步臺階,講臺上安放著講稿架和麥克風。
記者招待會定在上午九點召開,塔布和盧爾德的主教許諾作爲教會代表出席該會,因而倍受世人關注。
此刻,在會議宮裏的一間私人休息室裏,牆上挂鍾明白無誤地告訴魯蘭神父,現在已是9點過11分了。
這時,教區新聞局長米歇爾·德瑪裏奧特急匆匆地從中央大廳跑進休息室,神情不安地舉起一只手在她褐的頭發前揮來揮去,大聲叫道:“大家都坐好了,人很多,得等一會兒,不要亂走動,”她的眼光掠過魯蘭神父和代表盧爾德商會出席招待會的瓊·克勞德斯·詹姆特,在休息室裏搜尋了一會兒,然後又問:“他還沒來?”
“還沒來。”魯蘭神父回答。“不過,昨晚我跟主教講好了,他答應九點到這兒來。”
“來了。”詹姆特叫起來。
他們都聽見有人走近邊門的聲音。魯蘭神父急忙走到門旁拉開門,看見佩拉格尼主教正同他的年輕司機分手,朝休息室走來,魯蘭神父這才松了口氣。
當這位身材瘦長、已上了年紀的塔布和盧爾德教區主教走進休息室時,休息室裏的人全都站起來迎接他。魯蘭神父感到特別高興的是,佩拉格尼主教身著黑長袍,
前緊貼著一個製作精美的十字架,一副貴族派頭。魯蘭神父覺得主教們看上去應像教會的王子一般,如果他們再穿著法
,給人們的印象就更爲深刻。一想到主教一定會讓那班記者們敬畏和折服,魯蘭神父更是樂不可支。
“對不起,來遲了幾分鍾,”主教解釋道,“突然接到羅馬的電話,所以給耽擱了。好吧,現在,我想一切已准備就緒了。你們想把記者帶到這兒來嗎?”
魯蘭神父吞吞吐吐地答道:“哦,我不能肯定那樣是否妥當,尊敬的閣下。現在,至少有300名記者在大廳等候著你主持記者招待會。”
主教沈下臉來,“記者招待會?你在說什麼?昨天你告訴我要見記者,說好了最多安排六、七名記者來見見我,怎麼又成了記者招待會——”
“我很抱歉,肯定是我領會錯了,”魯蘭神父趕忙回答。“可我們確實無法限定人數——”
“我可不喜歡耍把戲。”主教大聲說。
“尊敬的閣下,”魯蘭神父繼續沈著冷靜地回答,“大量外記者同我們一樣,爲了同樣的目的來到這裏,等待聖母重新顯靈。”
“所以,我們不可能撤下任何外記者不管,”米歇爾補充說,“我們不能偏愛邀請的任何記者。”
詹姆特又湊近主教,“尊敬的閣下,我們並不僅僅指望這些報刊雜志的記者了解在山洞會發生什麼,然後再寫些有關報道,我們還希望他們好好寫寫盧爾德。這樣,在這一周裏,整個文明世界的注意力都會集中在盧爾德。我們城市的福利和我們的聖地,全都仰仗于您的密切合作。這些新聞記者的報告將不僅使山洞本身,還使我們的盧爾德聲名遠揚。”
主教低聲叽咕了幾句,朝米歇爾詢問:“外邊是些什麼人?從什麼地方來?”
“來自世界各地,而且舉足輕重,”米歇爾回答道。“有各的電視記者,當然,根據我們的規定,不允許帶攝像機。還有各
的報刊雜志記者,有紐約《時代》周刊記者、倫敦《泰晤士報》記者以及來自漢堡、斯德哥爾摩、布宜諾斯艾利斯、東京、紐約、巴黎的各大報記者,甚至還有福音教士記者——梵蒂岡是這樣稱呼它的——也專門前來報道此事。”
提到梵蒂岡教庭半官方報紙一事,主教的情緒好像有所緩和。“好吧,現在,也許我可以就顯靈一事談談我的個人見解。”
“這倒不必了,閣下。”魯蘭神父抓緊時機說道。“我先領你到講臺上,向大家介紹一下,然後我要求記者們舉手提問,如果他們有什麼問題的話。你在講臺上可隨意點某個記者,讓他站起來提一個問題。你可簡短回答,也可深入解釋,這你視情況而定。不過,我預先告訴你,有些問題也許不屑于回答,所以——”
“不必擔心,”主教話。“我給他們多長時間?”
“半個小時左右,”魯蘭神父回答。“如果你願意,也可延長。但不管怎樣,半小時後,我要到講臺上來。”
主教用手指撫摸了一下前的十字架。“很好。”他生硬地說,“那就進去盡力而爲吧。”
利茲·芬奇穿著一身灰藍的亞麻外套,懷著期待的心情坐在中央大廳二排的位置上。她把筆記本翻開放在膝頭上,手裏握著一支鉛筆,正在等待著儀表堂堂的魯蘭神父結束對塔布和盧爾德教區主教的介紹。
“現在,我們尊敬的主教閣下將回答諸位的提問。”魯蘭神父對著麥克風宣布。“在座各位如有問題,請先舉手,以便確認。點到誰提問時,請站起來,先作自我介紹,然後提問。希望提問盡可能簡短清楚。女士們、先生們,現在我請塔布和盧爾德教區的主教來主持會議。”
魯蘭神父說完,十分優雅得地退到講臺一邊。利茲看見身著黑
長袍,
前挂著十字架,精明幹練的主教正緩步向講臺上的麥克風走去。
刹那間,中央大廳的人群中一下舉起了許多只手,而利茲仍讓她的手放在筆記本上。她只有一個問題要問,最好是等到最後,讓大多數無聊而又故弄玄虛的提問結束時再提。
主教指著前排的一名男子,那男子馬上便站起來。“我是加拿大多倫多《星報》記者,”他先自我介紹,“閣下最初宣稱,聖母瑪利亞在8月14日至22日之間在盧爾德再次顯靈,而現在已是8月16日的上午,請問我們怎樣才能知道聖母是否已顯靈了?”
“只要一顯靈,馬上就會宣布。顯而易見,現在還沒有顯靈。”
這位加拿大記者身旁的另一位男子,剛一舉手便站了起來。“但是你能肯定在顯靈期的最後五天的某一天,聖母瑪利亞在這兒再次顯靈嗎?”說完他又補充一句,“我是《漢堡日報》記者。”
主教冷笑了一下,說道:“聖母早就向聖女伯納德特透露過她重新顯靈的大概日期,我堅信聖母會遵守諾言的。”
“但也許是伯納德特算錯了日子?”
“不會的,”主教回答。“伯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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