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前一陣金星直冒,眼中燃起了一陣不可抑製的怒火。霍克屏住呼吸,目不轉睛地青著這個自稱爲安吉拉。佛格森的女人,看著她的怒氣是如何像暴風雨來臨前的烏雲一般聚集。
他耐心地等待它的爆發,知道這怒火一定會發作,就如知道他不會輕易被降服一樣。開始的十五分鍾只是一種試探,一種頗具戲劇的表演,而現在、工作才真正開始,她應該知道,接下來的五分鍾才是真正的關鍵時刻。這之後,她已不能完全吐出正在溶解的膠囊,而不讓一點可卡因進入她的血液系統、用手指伸入喉頭引起的嘔吐,不像使用催吐劑那樣有效,但她應該知道那仍然是一種可行的選擇。即使她不能清除胃裏的一切,但她還有足夠的時間來決定是生還是死的問題幾分鍾。他要給她一分鍾來平息怒火。他會仔細地計算表上顯示的每一秒鍾,因爲每一秒都很重要_“你殺死我對你毫無意義。”她的憤怒使空氣都動蕩起來,但霍克不加理睬。
他看著表再一次開始道:“康斯坦丁會在那片海灘上嗎?
他是否擔心我會跟蹤他?或者他是否認爲我爲了活命會躲起來,直到他忘了我?馬錢德是否使用了他在dea 裏的人來幫他追殺我?“他不再問她關于行動的日期,因爲時間在流逝,他已經准備好聽到其中一個答案,爲他在某天早上通過一個他交往的毒品中間商打入康斯坦丁組織以來付出的一切,獲取應有的報償。他只要求安吉拉真實地告訴他那些他不知道的事。
她帶著已經開始不穩定的尊嚴,盡量保持挺直,深呼吸幾次,“這個問題我們已經重溫了好幾次,我不——”
他的怒火猛地升了上來,他向前跪在上,兩只手撐在她臀部兩邊的
墊上,臉正對著她,他讓他的話語清晰明確:“你快沒有時間了,安吉拉,讓可卡因從你胃裏出來的唯一方法只能是,在剩下的三分鍾內拼命嘔吐,你一旦回答了哪怕一個問題,我就會解開你,讓你把它吐出來。”
她憤恨的目光變得柔和下來,狂亂的眼神變成一種——他眨了眨眼睛,不敢相信地發現——幽默神情。她對他一笑,“看來我今天晚上沒有做對一件事,對這難以辦到的事,你有什麼想法?有沒有感到惡心?”
他又埋頭看了看表,不想讓她看見他對她嘲笑的反應。
“三分鍾,安吉拉,告訴我關于康斯坦丁的事。”
幽默消失了,她鎮定了一下自己,回答道:“最後一次,霍克,你抓錯人了。”
“你會死的。”
“看起來,你也一樣。也許不是今晚,但我敢說,你也知道你會很快趕上我的。”她的聲音低沈。因疼痛而略帶沙啞。一瞬間,在心煩意亂中他好像聽到了一陣海妖的歌聲。
一陣沖動,他把手伸進她頸後的長發中,頭發纏結在他的手指上,他用手掌托住她的頭,“告訴我,安吉拉,不能就這樣結束。”
“這不是我的遊戲計劃,那是你的,我甚至不知道遊戲規則。你知道,這很不公平。”她打了個阿欠,就像一只貓打呵欠一樣,這讓他感到困惑。她看著他,想起來了,“那麼,它就是這樣的嗎?我會入睡。然後再也醒不過來?”
她的眼皮開始滑落,他用拇指強迫它們睜開,她的瞳孔有些放大,他偏開頭,天花板上的強光刺激它們收縮。他把拇指拿開後,她眨眨眼睛,並搖了搖頭,嘴失望地微微一噘。
“我以爲我還有另外三分鍾,你撒謊,”她的眼睛又閉上了,歎了口氣,她放松地把頭靠在他手上。
他搖動她:“安吉拉,葯還沒有發作,假裝睡著救不了你。”
她慢慢地睜開眼睛,通過長長的、黑黑的眼睫毛看著他:“你計算錯誤,毒葯已經發作,我現在已經沒有精力與你爭論任何事情了。”她打了一個大大的阿大,眼睛再次盯著他,因含著淚而顯得分外明亮。“我只想幫助你,那就是我撿起槍的原因。我看見了一切,而且以爲如果我拿走那支槍,他就沒辦法傷害你了。”
她的頭在他手上變得沈重起來,他意識到全靠他的支撐,她才沒有倒下去。他再也不能傷害她了。輕輕地,他把她全身的重量移到臂彎,讓她的頭靠在他的肩上。
他看著她的臉,看著她掙紮著想睜開眼睛……但失敗了,一次,二次,三次,她的眼睫毛靜了下來,再也不動了。一滴淚珠滑下她的臉頰,他用他的手指把它拭去。
把這根手指放到嘴邊,嘗了嘗她那無聲痛苦的鹹味,感到自己越過了文明人與野蠻天之間的界線。在他自以爲公正善良的複仇行動中,他給一個無辜的人造成了極大的傷害。
安吉拉不是一個殺手,正如艾芙瑞太太不是一樣,她不應該受到在過去的幾個小時中遭到的那種對待。他應該知道,沒有人裝得出那種十足的驚恐,但她那張伶俐的嘴使他産生了錯覺,而且,他爲抵擋她的魅力而喚起的防備心,更是加深了對她的錯覺。如果她的魅力沒有在他心中喚起如此強烈的情慾,他也就能把她看得更清楚一些,推敲她的話語,甚至,會相信她所說的。
如果她的確是他所以爲的殺手,那她就會知道可卡因導致的死亡會是強烈而醜惡的,表現出震顫和*攣,而不是這樣安詳地陷入無意識狀態。
詛咒著自己的愚蠢,他把頭伏在她的口上,傾聽她心髒平穩浮力的跳動。他放心地讓她側躺著,從運動包裏摸出一把小刀;割開捆在她手腕上的絲帶當他這麼做的時候,能夠看見她手腕上由于他的大錯而造成的擦傷條痕,他又詛咒了一聲。
他把消毒劑輕擦在她的傷口上,然後用從浴室裏找來的紗布包紮起來,她的間逸出一串輕柔的、幾乎聽不到的呻吟。想起她的人曾撞在停車場的地板上,他伸手撫摸她的頭皮,尋找腫塊,但是沒有找到。在做這一切,並把所向東西放回運動包時,他一直小心地把她抱在懷裏。
毫無疑問,他得帶她一起走,他很想向她解釋此舉的必要,但她睡得又沈又香。“緊張、恐懼。激動之後,這是必然的反應。他知道,她會一直沈睡到她自己的身把她喚醒,再次面對這個世界。
他小心地抱著她穿過狹窄的過道,希望她剛才能多清醒一會兒,以意識到她並沒有死去。兩場匙面粉殺不死任何人。
霍克把她放在吉普車的後座上,然後轉回去拿了一個枕頭和他的運動包。一只手挽起她的長發,他把枕頭放在她的頭下,把她的頭發放好,不讓它們落在她的臉上,或者頭移動時扯住她的頭發。他用中間座位的安全帶固定住她的腰,把毯子一直蓋到她的下巴。她的膝蓋蜷曲著,邊上座位的安全帶伸出來抵住了她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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