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安吉拉從浴室裏出來,溜過,向臥室和廚房之間的門走去時。霍克假裝他已睡著。她赤足走在厚厚的地毯上,幾乎沒有一點聲響,他必須仔細傾聽,才感覺得到她的移動。
前門打開時輕輕一響,證實了他的懷疑,她沒有理會他的警告。他待在那兒一動不動,直到聽到第二聲輕響,表明門已經關上了,他跳下,走到窗前,將窗簾拉開一條縫,向外張望。
吉普車停在距房子二十英尺左右,他看見她先走到車前,檢查離合器。鑰匙在他的口袋裏,他很想知道,她是否知道怎樣在沒有鑰匙的情況下打著火。接著,她從車前退開,一只手晃晃悠悠地拎著她的高跟鞋。
她遲疑了一下,像是在考慮何去何從,然後向草坪邊緣的樹林走去。她大膽地向前走,一點也不向兩邊張望。他猜她認爲,即使有人看到了她,也不會來幹涉,一種多麼新鮮、幾乎是不可想象的單純。霍克已想不起,有哪一次他不是不斷地四掃視;有哪一天他能放松,而不借助行人來觀察他的身後是否有人跟蹤。
薩米的警衛從一簇杜鵑花後走出來,擋住她的去路,他穿的和霍克早先看到的人一樣,看到他把槍斜挎在肩上,霍克心裏一陣寬慰。安吉拉猶豫了一下,然後想從那人身邊繞過去。一絲微笑浮上他的嘴角,似乎是對她的勇氣表示贊賞。霍克看見警衛搖了搖頭,對她說了些什麼。她停下了腳步,注視著他,聽了一會兒,然後扭頭看看房子這邊,視線裏又出現了兩個同樣穿著打扮的人。一發現她在看他們,他們又退回到他們出來的地方,只留下第一個警衛看著安吉拉慢慢越過草坪走回來。
霍克繼續等著,直到他確信她已放棄——至少這一次——然後回到上,閉上眼睛,以防她走進來看見他。讓她知道他看見了她的失敗,沒有什麼好
。
前門輕輕一響,此時,霍克在天使們翅膀的扇動聲中陷入深深的、觸及靈魂的睡眠之中,如果安吉拉這時走進房間,他也不會知道了。
霍克醒來時,透過臥室窗簾射進來的陽光已沒有那麼強烈。看了一眼表,已是下午了,他沈睡了四個小時,加起來幾乎有八個小時。胃部附近的一陣抽動,讓他想起,他自從上一頓後,已有很長時間沒有吃東西了。
一陣大蒜和洋蔥的香味刺激了他的嗅覺,幾乎使他流下口來。不需要天分,也猜得到安吉拉在廚房裏做什麼。霍克離開
,一邊把自己關進浴室裏,一邊想不知她做的夠不夠兩人吃。
三分鍾後,他走進起居間,看見她坐在靠近廚房的凹進,桌子上放了兩份食物,她不等他來就已經在吃了。當他走過去,拉出椅子在她對面坐下時,她沒有理他。他看看堆得高高的盤子,裏面裝著土豆糊,
肉,洋蔥和蘆筍尖,然後擡起目光看看她低著的頭。她仍然穿著睡前的那套
服。
很明顯,她找到了一把梳子,她梳了一條法蘭西式的辮子,用一條布紮著,看起來,像是從她手腕的綁帶上撕下來的。
他估計,要她一切按他說的去做,對她而言還有一些困難,不過還好,她至少沒有拒絕吃東西。在目前的情況下,一個生病的女人會令他頭痛無比。
“謝謝你,”他拿起叉子,說道:“我的下廚能力僅限于開罐頭和瓶子。”
她擡起頭看著他,他發現她臉上洗得幹幹淨淨的,她的鼻子微微發亮,她的黑眼睫毛不像他記得的那麼厚,臉頰上顔十分自然。
他意識到她是如此迷人,這使他找不到其它的話來說下去。她知道,他被自己迷住了,但他不會對她幹什麼的。他臉上平靜的神向她顯示了這一點。睡在安吉拉身旁是一種相當奇特、異乎尋常的
驗——一方面掙紮著壓下把她拉入懷中的慾望,一方面因靠近她而感到的柔情讓他著迷。結果導致他做了一連串狂野而動人心弦的夢。
“我想我快餓死了,”她說道,“但沒有想到這一點,我只是考慮爲我自己做飯。”
她的聲音再次打入了他內心深,就如他第一次聽到時那般有力,這令他想起在他的夢中,她那帶著渴慕、需要的、柔絲般的輕喊。他必須深呼吸幾下。才能接著吃下去。
“很好,”他說道,“那麼,是什麼使你煮了足夠我吃的分量呢?”
她懷疑地皺皺眉頭,“夠不夠,還要看看才知道,我並不常爲一個男人做飯。”
他從中得到一個信息,她的生活中沒有男人。他又問道,“那麼爲什麼費心呢?”
她看著他的盤子,已經半空了。“也許我在裏面放了毒葯,這難道不是一個殺手可能會做的嗎?”
他用叉子挑起一些糊,再加上一條肉,把它們送進嘴裏,嚼完咽下後,才說:“薩米不會把這種引誘人的東西到
放的,而且我知道你身上也沒有,讓我們回到我們原來的問題上吧。”他看見一小片紅暈爬上她的面頰,知道自己讓她感到窘迫了,“我爲什麼要扔掉這樣一頓美食?”
她理下頭,繼續吃東西。霍克意識到,她要麼就是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要麼就是爲了一個無論他怎麼問她都不會說的原因。于是他放過這個問題,把注意力集中到食物上。
這時她又開口了:“昨晚發生了什麼事?”
他仔細地看著她,“太多了,你指哪一部分?”
她眉毛一皺表示疑惑,“我記得的最後一件事,就是我快死了,很明顯,這並沒有發生。”
“你睡著了。”她的眉毛惱怒地一抽,示意他繼續說。
“我什麼都沒有做,如果這就是你擔心的事。你會這樣,我猜想是因爲疲倦和害怕交織在一起造成的,我得承認,我對此也感到一點吃驚。”
“當我走下停車場時,我已經很累了。”她承認道,她的眼睛閃過一絲光芒,好像想起了什麼可笑之事。她驅走這個念頭,眉頭又是一皺,“即便如此,我發現還是很難相信我只是睡著了而已。我當時嚇得要死,不可能這樣的。”
“恐懼會令人們做出很多事,照你說來,就像你具有自我控製能力一樣。”他迎著她的目光,毫不退縮,寬慰地看到她金綠的眼中怒氣超過了害怕。生氣對她有益,即使這會令她不那麼聽話。他加了一句:“昨晚,與其說是你自己站著,不如說是我拖著你。睡著,是你唯一能做的事。”
她定睛看了他一會兒,然後同意地點點頭,“那麼,在那個你強迫我吞下去的東西裏,你放了些什麼?”
“面粉。”
“什麼?面粉?”
她的表情明白地向他顯示,她倒希望他拿的是些別的什麼讓她吞,他猜測,正在想象自己吞下的是比一個足球小點的東西。
停頓了一會兒,她挑起一些……
迷情之夜05、安吉拉出逃未完,請進入下一小節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