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我和劉曉慶——不得不說的故事醜媳婦也要見公婆上一小節]、我們就一路來到了佳木斯。
我們家住在離江邊不遠的北市場,那是佳木斯最早的發祥地,也是佳木斯原來的市中心。只是後來隨著佳木斯的建設,這個繁榮的地方漸漸地衰落了。
我本以爲,父母會很高興地接待我和劉曉慶,可是,我們剛下車,來接我們的弟弟就把我拉到了一邊,對我說:“不讓劉曉慶回家。”
這對我來說,無疑是一個晴天霹雳,我的心裏産生了一種怨恨的感覺,我在外面受了那麼多委屈,經受了那麼多風風雨雨、可是,當我帶著我心愛的女人回來的時候,父母卻不讓我們進家門!這宛如一盆冷,澆在了我們心裏那興沖沖燃燒著的火炭上,使我們一下子從頭涼到了腳。
還是哥哥出了個主意,讓我先把劉曉慶領到我大哥的家裏。大哥暫時把房子騰出來給我們住。
我不知道是怎樣向劉曉慶解釋這一切的。
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劉曉慶並沒有像我那樣難堪,反而非常大度地理解了我父母的行爲,甚至還稱贊老人家做得對。也許劉曉慶是在兄弟們面前討好,好顯得她多麼通情達理、但是,我覺得,這一切決不是裝出來的,當時的劉曉慶確實就是那麼好。
在父母眼裏,我並沒有和趙雅氓離婚,我和趙雅氓的兒子仍。然在爺爺身邊,我和趙雅理的結婚照也依然挂在家裏。這對于一個有著傳統觀念,有著破落大地主家風的父
來說,確實是不可原諒的行爲。
所以,我和劉曉慶只好坐上汽車,來到了我大哥的家裏。
我的兩個哥哥都在佳木斯製糖廠工作,一個是鉗工,一個是:消防警察。所以,我們要去的地方不在市中心,而是市郊的糖廠宿舍
說來你們可能不信,雖然我們兄弟之間情同手足,但是我多年在外,每次回家部行匆匆,只是注在父母家,大哥搬出來這麼多年,我還從來沒有到過他的家看看。
大哥的家在一棟宿舍樓底層最旁邊的叫司,家裏收拾得停停當當我剛把訓曉慶安頓好。大嫂就把吃的東西疊來了:我和大嫂一起回到了家裏,希望說服爸爸不要計劉曉慶顯得這麼尴尬,
當我回到家裏的時候,發現父坐在沙發抱著我的兒子在哭,老頭哭得泣不成聲兒子對我已經有些陌生,他在爺爺的懷抱裏咐晰呀呀他說著誰也聽不懂的活.
坐在炕。面孔朝外,沒有看我。
父擡起手,指著相框裏趙雅氓的照片,孩子咿咿呀呀地叫著
。
我站在那裏,滿肚子的話一句也說不出。
我真的有臉再說什麼嗎。
我轉身離開了父母,又回到了糖廠。
屋裏靜極了,劉曉慶一個人在裏面臥室的窗前,向外看著。
北方的大黑得特別早,有時候,下午三四點鍾的時候,就已經伸手不見五指了。這個時候。雖然只有兩點。但是窗外已經是暮低垂了。
天邊的暮映照在窗戶上。使那些窗花顯得分外地晶瑩剔透。
小的時候,我總是愛站在上霜的窗前看窗花,從窗花的每一根線條裏,編織著自己的童話故事,幻想著,在窗花組成的大森林裏駛出一輛馬爬犁。面坐著我最想見到的人……
劉曉慶回過頭來,看青我,撇嘴笑了笑,什麼也沒有說,我也默默地望著她,不知該說什麼好……
我們千裏迢迢跑回家,可是遇到的這一切都是我們無法預料的。
我用手在窗花上畫出了她的名字,她也學著我的樣子,伸手在旁邊寫下了我的名字。我用手蓋在她的名字上,又拿開了,我手上所有的指紋都印在了“劉曉慶”這三十字上,劉曉慶把手伸到自己的眼前看了看,也按在廠我的名字,上,她按的時間很長,等她把手拿開的時候,沒有指紋,連我的名字都沒有了,只剩下一個清晰的手印。我想,她是在用她全部的溫暖融化我的所有。我連忙伸出兩只手、把寫著我們名字的地方都蓋在了手下。我自信用我們的真情可以融化所有人世間的冷漠。
我好像聽到了一段優美的奏鳴曲一一一是小提琴、中提琴、低音鼓,遠遠的,還有飄在空中的小號……這音樂,回響在我和她之間,包容著相依爲命的我們,包容著北方的那片原野和我們建築在冰天雪地裏的愛的小屋……
那天晚上。我顯得特別熱情,我想補償父母對劉曉慶的冷落。
劉曉慶也顯得特別知情達理,她對我說:“爸爸是對的。因爲我來,他們要離開自己的孫子,心情當然不好了。我的到來、就好像大灰狼要來把孩子叼走一樣。”
我永遠不會忘記那個晚上。
那天晚上,我們早早就睡了。
下午。嫂子們已經幫我們把炕燒好了。也許是出于熱情,也許是父母做得確實有點過分,她們也覺得對不住吧。
晚上臨睡前,我摸摸炕頭,還溫乎,就讓劉曉慶睡在廠那裏。誰想,到了半夜,劉曉慶在那裏宣翻騰,一摸炕頭,好家夥!北方的火炕這時才顯現出威力來,熱得燙人。
劉曉慶渾身大汗,胄喊日渴。我連忙去接了碗自來,沒有辦法,劉曉慶這個四川姑娘也不得不屈從于北方的習慣,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
那個北方的冬天,那個北方的火炕,那盞明亮的燈,那個不平靜的夜晚……
真是,北方的火炕就像北方人的格,一直是那樣熱情。北方人之所以長得那樣高大,想來和這火炕是不無關系的。從小到大都在這燒得燙燙的火炕上睡覺,每天部可以四仰八叉地在那裏舒筋活血地做理療,能不長得高、長得大嗎?相反,南方的冬天,真是要可怕得多,連睡覺都要蛤縮在一起,又怎能便于“生長”呢?
我離開家那麼多年了,那火炕真讓人懷念。
也許我的哥哥們覺得有些歉意,所以第二大就到家裏來熱情地招待劉曉慶,問寒問暖,還帶了一些果和蔬菜。
其實,我知道,他們是爸爸的偵察員,過來是想從劉曉慶的言談舉止中獲得一些感
的材料。
當時劉曉慶的表現非常好,憑她的聰明和多少年在外闖蕩的經曆,應付這些會遊刃有余,也可能,她作爲女人所天生具有的溫柔賢淑的一面,在一個合適的條件下表現了出來。她是那樣通情達理,在和哥哥嫂于們的談話中,把對家裏的歉疚,對孩子的無能爲力,對我的愛都淋漓盡致地表現了出來:向他們解釋著目前環境對我的不利因素,探討著事情可能得到的結果和前景。在關鍵時刻,她還毫不掩飾地向哥哥嫂于們表白了自己那種忠貞不渝的情感。
離婚以後我們也在一起談論過這件事,大家對劉曉慶嗤之以鼻:“哼!還是演員啊!真是演什麼像什麼,入木三分。”
但是我卻不能贊同他們的意見。人的一生會有不同的階段,而人往往會在這不同的階段表現出不同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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