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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盡的探索》07.關于本質論的一大段離題話:使我和大多數當代哲學家仍然分道揚镳的是什麼

第3小節
卡爾·波普爾作品

  [續無盡的探索07.關于本質論的一大段離題話:使我和大多數當代哲學家仍然分道揚镳的是什麼上一小節]明確地表述這個理論時所用詞的意義。(也許弗雷格的“含意”就是其中之一,雖然他講了許多反對這個詞的話。)我也不否認爲了理解一個理論,我們通常必須理解那些詞(雖然總的來說,這根本不對,正如不言自明的定義的存在所提示的那樣)。但使一個理論成爲有趣味的或重要的——這是我們要努力理解的,如果我們希望理解一個理論的話——是很不同的。首先是用某種僅僅是直覺的或者也許有一點模糊的方式提出這種想法,正是理論對它當時主要問題境況的邏輯關系使它具有趣味:它對先前的和相競爭的理論的關系,它解決現存問題和提出新問題的能力。換言之,一種理論的意義或者重要xing在這種意義上取決于方面衆多的語境,盡管這些語境的重要xing當然又取決于種種理論、問題以及組成它們的問題境況。

  有趣的是,人們能夠以純邏輯術語——借助一個陳述或一個理論的內容的觀念——把這種顯然是模糊的(人們可以說是“整ti論的”)理論的重要xing的概念分析和澄清到可觀的程度。

  目前使用的主要有兩種直觀上完全不同而邏輯上幾乎同一的內容概念,我有時把它們稱爲“邏輯內容”和“信息內容”;我也把後者的某種特殊情況稱爲“經驗內容”。

  一個陳述或理論的邏輯內容可以等同于塔爾斯基所稱的“後果類”,也就是等同于能從理論的陳述中推導出來的一切(非重言式)後果類。

  至于信息內容(正如我已稱呼它的那樣),我必須考慮這樣一個直觀的觀念,即“陳述和理論告訴我們的越多,它們禁止或排除的就越多。這個直觀的觀念導致一個在有些人看來似乎是荒謬的關于信息內容的定義:一個理論的信息內容是與這理論不相容的陳述的集合。

  然而,我們立刻可以看到這個集合的元素與邏輯內容的元素是一對一地對應的:對于chu于一個集合中的每一個元素,在另一集合中都有它的對應元素,即它的否定。

  因此,我們發現每當一個理論中的邏輯力量、能力或信息量增加或減少,它的邏輯內容或信息內容必定都同樣地增加或減少。這說明這兩個觀念是非常相似的:在人們關于一個觀念能說些什麼與人們關于另一個觀念能說些什麼之間存在著一種一對一的對應。這說明,我的信息內容的定義不完全是荒謬的。

  但是也有區別。例如,對于邏輯內容,下列的傳遞規則是適用的:如果b是a內容的元素,而c是b內容的元素,那麼c也就是a內容的元素。對于信息內容,雖然存在相應的規則,但它不是一個像這樣簡單的傳遞規則。

  此外,任何(非重言式的)陳述——比方說一個理論t的內容——都是無限的。因爲假設有無限的陳述a,b,c,…,這些陳述相互矛盾,每一個並不推出t。(對大多數t來說,a:“行星的數目是0”,b:“行星的數目是1”等等陳述,是合適的。)于是陳述“t或a或二者”可從t推演出來,因此屬于t的邏輯內容,這對于b和其他任何陳述也同樣適用。從我們關于a,b,c,…的假定,就能簡單地表明“t或a或二者”,“t或b或二者”……系列的成對陳述不可能是相互推演的;就是說,這些陳述中沒有一個陳述推出任何其他的陳述。因此,t的邏輯內容必定是無限的。

  這種任何非重言式理論的邏輯內容的基本結果當然是衆所周知的。這種論證是微不足道的,因爲它是基于用邏輯的(非專有的)“或”進行的微不足道的運算之上的;因此人們也許會僅僅依靠那些像“t或a或二者”那樣的陳述(這些陳述正是削弱t的一種微不足道的方法的結果)去懷疑內容的無限xing是否都是微不足道的。然而,在信息內容方面,這個問題並不像它看起來那樣微不足道,這一點就立即變得很清楚了。

  因爲假設考慮中的這個理論是牛頓的引力理論,並把它稱爲n。那麼,任何與n不相容的陳述或理論都屬于n的信息內容。讓我們把愛因斯坦的引力論稱爲e。由于這兩種理論是不相容的,每一個屬于另一個的信息內容;每一個又排斥、禁止或阻止另一個。

  這種以某種非常直觀的方式表明一個理論t的信息內容在遠不是微不足道的方面是無限的:任何與t不相容的理論,因此任何總有一天要取代t的未來的理論(比方,在某個判決xing實驗否定t之後)顯然屬于t的信息內容。但是正如我們顯然不可能預先知道或建構這些理論一樣,牛頓也不能預見愛因斯坦或愛因斯坦的繼承者。

  當然,很容易發現極其類似的盡管是不太直觀的有關邏輯內容的情況:因爲e屬于n的信息內容,非e屬于n的邏輯內容,非e是由n推出,這是一個在發現e之前牛頓或其他任何人顯然不可能知道的事實。

  我在講演中經常描述這個有趣的情況,我說:我們決不知道我們正在談論的是什麼。因爲當我們提出某個理論,或試圖去理解某個理論時,我們也就提出或試圖理解這個理論的邏輯蘊涵;即試圖理解由這個理論得出的所有那些陳述。但是就像我們剛才看到的那樣,這是一個毫無希望的工作:存在著屬于任一理論信息內容的無限不可預見的並非微不足道的陳述,以及正相對應的屬于該理論邏輯內容的無限的陳述。因此,我們決不可能知道或理解任何理論的所有蘊涵,或它的全部意義。

  我認爲,就其涉及的邏輯內容而言,這是一個令人吃驚的結果;盡管對于信息內容來說,這個結果是相當自然的。(雖然多年來,我在講演中已經提及了它,但我看到它在出版物中得到陳述只有一次)。此外,這表明理解一個理論總是一項無止境的任務,而理論在原則上能夠越來越好地得到理解。這也表明,如果我們希望更好地理解一個理論,我們首先要做的是發現它與那些現存問題和現存理論的邏輯關系,這些問題和理論組成了我們可以稱之爲在特定時刻的“問題境況”。

  大家承認,我們也要努力展望未來:我們要努力發現我們的理論所提出的新問題。但是這個任務是無止境的,而且是決不可能完成的。

  因此,我早先說過的“僅僅是直覺的或者也許有一點模糊的”表達,現在可以得到澄清了。正如我已在這裏所描述的,一個理論內容的並非微不足道的無限xing把這種理論的重要xing變成了部分是邏輯的和部分是曆史的問題。後者取決于人們在一定時刻,根據當時的問題境況對這個理論的內容發現了什麼;這可以說是這種曆史的問題境況在理論邏輯內容上的投影。

  總而言之,至少存在著一種理論的“意義”(或“重要xing”)的意義,這種意義使理論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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