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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徒生童話》故事139 看雞人格瑞得的一家

第2小節
安徒生童話故事集作品

  [續安徒生童話故事139 看雞人格瑞得的一家上一小節]奧胡斯城。這是谷倫呂弗的夫人瑪莉亞·格魯伯和她的使女。她們是從維勒來的,是從哥本哈根乘船到維勒的。她們騎馬到了格魯伯先生的石建莊園裏。他對這次來訪很不高興,對她說了一些很不入耳的話。不過他還是讓她住進一間屋子裏,給了她美味的早餐,但沒有對她說好話。父qin對她的態度很凶狠,是她所不習慣的。她的xing情也不溫和,既然你罵了我,我也要對你喊叫。她的確狠狠地回敬了他,又怨又恨地講到了她的丈夫,她不願和他生活在一起,加之她太溫順太謙讓了。這樣過了一年,這一年過得並不舒心。父女之間惡語相加,這本是不該有的事情。惡言結惡果,結果如何呢?

  “我們兩人無法在一起生活下去了!”有一天,父qin這樣說道。“搬到咱們的舊莊子裏去吧!可是,你最好把自己的she頭咬斷,而不要到chu造謠!”

  這梓,兩人分手了。她和她的使女搬到了老莊子裏——她出生和被撫養大的地方。她的溫柔而虔誠的母qin就在教堂的墓地中安息。莊園裏住著一位年老的看莊人,他是這兒唯一的人。房子裏挂著蜘蛛網,布滿了厚厚的灰塵,顯得很暗。花園成了荒園,葎草和旋花在樹木和灌木叢之間交織成網,荨麻和毒參長得又高又粗。“血山毛榉”被別的樹擋住,見不到一點陽光;它的葉子現在已經變成綠se,和普通樹一樣,那份榮耀已經喪失了。數不清的白嘴鴉、烏鴉和寒鴉在高大的栗子樹上飛來飛去,一通喊叫,好像有重要的消息要互相通報:她又回到這裏來了,曾叫人偷它們的蛋和孩子的那個女孩又回來了。那個qin手偷東西的賊現在在爬一棵沒有葉子的樹。——高高地坐在桅杆上,他要是不聽話,繩索便會結結實實地抽在他身上。

  這些都是我們這個時代的牧師講的。他翻閱書籍和劄記,把它們整理一番,抽屜裏還藏著許多許多的手稿。

  “世界上的事都總有興衰!”他說,“聽起來很稀奇!”——我們想聽瑪莉亞·格魯伯的遭遇,不過也沒有忘記看ji人格瑞得。她坐在我們時代的漂亮的ji屋裏,瑪莉亞·格魯伯則在她那個時代生活在這裏,不過她的心思和老看ji人格瑞得卻不一樣。

  冬天過去了,春天、夏天過去了,蕭瑟多風的秋天來到了,刮來了chaoshi和寒冷的海霧。莊子裏的生活很孤獨,令人厭倦。

  後來,瑪莉亞·格魯伯拿起了槍,跑到了矮草叢生的荒地裏打野兔、打狐狸,碰到什麼鳥便打什麼鳥。在那邊,她不止一次遇到諾爾貝克出身高貴的帕勒·杜爾先生,他也帶著槍和獵犬。他的身材高大,長得很魁梧,他們在一起談話的時候,他總要炫耀這點。他可以和菲因島上伊爾斯考莊園已經過世的勃洛肯胡斯先生比一比,這位勃洛肯胡斯先生的力量在當時還被傳爲美談呢。——帕勒·杜爾先生模仿他,讓人在自己的莊園的大門上拴上一條鏈子,鎖著一條獵狗,他打完獵回家,便要拉住鏈子,扯得馬從地上立起來,然後吹起號角。

  “請您自己來看一看吧,瑪莉亞夫人!”他說道。“諾爾貝克的空氣是十分新鮮的!”

  她究竟是什麼時候去了他的莊園,劄記上沒有寫。不過,在諾爾貝克教堂的蠟燭臺上寫著這樣的話,說這些燭臺是諾爾貝克霍維茲戈的帕勒·杜爾和瑪莉亞·格魯伯贈送的。帕勒·杜爾有著魁梧的身材,強壯有力。他喝起酒來像塊吸shui的海綿,是一只裝不滿的桶。他打起鼾來像一窩豬。他的臉上看上去又紅又腫。

  “蠢家夥,笨家夥!”帕勒·杜爾夫人——格魯伯先生的女兒這麼說。沒有多久她便厭煩了那種生活,但這並不能使生活好起來。

  有一天餐桌擺好了,飯菜也涼了,帕勒·杜爾獵狐狸去了,夫人也不見蹤影。——帕勒·杜爾半夜回到家裏,但杜爾夫人沒有回來,第二天早晨也沒有回來。她從諾爾貝克走了,既不打個招呼,也不告辭,就騎馬走了。

  那天灰暗、chaoshi,風很涼,她的頭上飛過一群呱呱叫的黑鳥,它們不像她那樣無家可歸。

  她先往南走,一直接近了德guo的邊界。她用兩只嵌著寶石的戒指換了錢,又往東走去,接著又折回向西邊走去。她漫無目的,對一切都十分惱怒,連對上帝她也感到生氣,她的心情就是這麼壞。沒過多久,她的ti力耗盡了,連擡腳都很困難。她倒在了草地上,一只土凫從巢裏飛出來,這只鳥像平常那樣叫喊起來:“你這個賊,你這個賊!”她從來沒有偷過鄰居的東西。不過,當她還是小姑娘的時候,她讓別人從窩裏掏過小鳥;現在她想起了這件事。

  她從躺著的地方可以看到海灘上的沙丘;那邊住著漁民,可是她沒力氣到那邊,她病得很厲害。白se的大海鷗在她的頭上飛著、叫喊著、就像在家鄉花園上空飛過的白嘴鴉、烏鴉和寒鴉的叫聲。鳥兒飛得離她很近,最後她覺得它們變成了黑團。不過,這時她的眼前已經是黑夜了。

  待到她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她被人抱了起來,一個魁梧健壯的男子用胳臂把她托住。她望著他那滿是胡子的臉,他的一只眼上有一個疤痕,眉毛就像是被分成兩半。他把她抱上了船——她就這麼可憐。在船上,他被船主責備了一番。第二天船開走了,瑪莉亞·格魯伯沒有回到岸上;就是說,她隨船去了。不過誰知道她會不會回來呢?是啊,但在什麼時候回到那裏呢?

  關于這些牧師也能夠講上一番,但這不是他自己拼湊起來的故事,他是從一本可靠的古書上讀到這一段奇特的經曆的。這本書我們可以自己去取來讀的。丹麥的曆史學家路茲維·霍爾格③寫下了許多值得一讀的書和有趣的戲劇,從這些書中我們可以很好地了解他的時代和那個時代的人。他在他的信中講到了瑪莉亞·格魯伯,講到他在哪裏、是如何遇到她的。這是很值得一聽的,可是不要爲此而忘記了看ji人格瑞得,她在這講究的ji屋裏生活得很惬意。

  一年又一年地過去了。

  鼠疫在哥本哈根肆虐著,那是1711年④。丹麥王後動身回到她的德guo娘家,guo王離開了guo家的首都,凡是能跑掉的人都跑掉了。大學生們盡管能免費住宿膳食,也都逃出了城。學生之中的一位,留在皇家學生宿舍所謂的“波克學舍”⑤的最後一位也離開了。那是清晨兩點鍾,他帶上他的行囊,行囊裏裝的書和筆記遠比yi服還多,城裏彌漫著粘shi的霧。他走過的街道上一個人也沒有,屋門、大門上盡畫著叉,表示裏面不是有人染上了鼠疫,便是人已經死光。從“圓塔”到王宮的那條“商人街”也空無一人。這時一輛很大的運載屍ti的馬車隆隆地駛了過去。馬車夫揮舞著鞭子,馬兒飛奔著,車上都是屍ti。年輕大學生用手捂住了臉,拼命地聞著酒精,這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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