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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銀資本》看不懂的爭論

經濟類作品

  

作者:蕭俊

  

蕭俊(感謝作者惠寄)

  近來由所謂《白銀資本》一書及長江《讀書》獎而起,據說又發動了知識界的新一輪爭論。但這一次頗有意思的是,幾乎所有的公開媒ti一邊倒,就象當年的“反右”運動一樣,無論是發行上百萬的《南方周末》、《北京晚報》(又一個“南北呼應”),還是以小報風格聞名的《羊城晚報新聞周刊》,抑或是一向在知識界影響較好、持論甚爲公允的《文彙報》,攻擊文章、言論鋪天蓋地,形成“圍攻”之勢。而熱衷站出來發言的人物,也全是所謂自由主義一派的,著名者如徐友漁、雷頤、朱學勤、鄧正來等,不著名者如朱健guo之流,而矛頭所指的一方即所謂的新左派,鴉雀無聲,喑啞一片。這我就看不懂了,報刊上說這是“爭論”,既爲爭論,應當有兩方,有對手,媒ti也應該讓雙方平等發言,而這一次,爲何只聞“罵聲”,不見回應,這樣的“爭論”,恕我愚陋,實在看不懂,只好獻疑于大方之家:

  看不懂之一:本來,對一本書及一個獎有不同看法,實屬正常,完全可以討論書是否有價值、獎是否獎給了應得者,但這些討論全未看到,看到的是,先扣一大帽子,說《白銀資本》這種東西全盤否定了自五四運動以來的光榮傳統,也否定了改革開放的基本理念,這帽子夠嚇人的,幸虧作者貢德` 弗蘭克不是中guo人,否則,真要成“人民的公敵”了。關于評獎,則先扣下“學術腐敗”的帽子,然後猜測有可能發了email 、打了電話遙控,很象一篇情報偵探分析報告,如果這也叫“學術探討”,我實在看不懂。

  看不懂之二:其實,對知識界內部情況略知一二的人都知道,這幾年來,由于中guo現實情況的日益複雜,知識界也進一步分化,對立的一些思想派別諸如自由主義與新左派,早已分道揚镳。本來,思想的分化應當是有助于促進思想學術的成熟與發展的。但令人費解的是,所謂新左派編輯的一些刊物,如《讀書》、《天涯》等上面,常常能見到自由主義者們的文章,如徐友漁、秦晖、朱學勤、劉軍甯、蕭功秦、張維迎、樊鋼等等,而自由主義者們所辦的報刊,如《公共論叢》、《南方周末》等,卻絕不容新左派露面。而且更有趣的是,新左派刊物迄今爲止,也只有一份《天涯》,即使加上據說是轉了向的《讀書》,也僅兩份,卻令自由主義們大動肝火。他們一方面常驕傲地說他們得道多助,常常表揚《萬象》、《南方周末》、《公共論叢》、《博覽群書》、《開放時代》、《書屋》、《戰略與管理》等是盟軍與友軍,一方面又說自己是邊緣、是弱勢。這我就看不懂了,兩相比較,《讀書》、《天涯》豈非更邊緣、更弱勢?不過小小的兩份發行量有限的刊物,何必一定要咬牙切齒置之死地趕盡殺絕,這難道是他們一向標榜的學術寬容嗎?

  看不懂之三:《讀書》雜志不過發了兩篇關于《白銀資本》的評論文章,且是有褒獎也有質疑批評的,徐友漁先生就看不慣了,說弗蘭克沒有什麼影響和shui平,順帶說《讀書》的學術shui准也值得懷疑。我不懂的是,若弗蘭克真的沒有shui平與影響,《白銀資本》又如何能獲世界史學會頭獎?弗蘭克作爲創始人的依附理論,中guo學界又爲何耳熟能詳?依附理論又如何成爲了世界xing影響的理論?未必如今學術之高低已全憑徐友漁先生的一句話,得由徐先生一人來評定,“一語定乾坤”了。

  徐先生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此外,《讀書》、《天涯》雜志發了不知多少哈耶克、柏林的評論文章,徐先生倒從不嫌多,這次僅僅兩篇就已不耐煩了。何況,別人的雜志怎麼辦關卿何事,是不是《讀書》、《天涯》都要交給徐先生辦才能罷休?

  而且更加有趣的是,徐友漁先生自稱是搞“西方學術”的,卻說哈佛大學博士、加州伯克萊大學終身教授劉禾是“搞文學”的。真讓人笑掉大牙。此外,徐先生言下之意是“搞文學”的就沒有資格探討《白銀資本》這樣的經濟史著作,可我記得徐先生自己的專業也不是經濟史,而是西方哲學,徐先生倒能唠叨個不停,且俨然學術權威,可隨意評定裁判他人。這真是無知者無畏。難怪就是在自由主義者內部,也一直認爲徐友漁學術功底極淺薄,啥都不懂。徐友漁的大作,常常遭自由主義的朋友們嘲弄。不象秦晖,有一定曆史學的底子,或者如朱學勤,有文學家的文采。

  再者,學術者天下之公器,未必只有徐先生做得別人卻做不得?何況陳燕谷等好歹還是學者,若是一位農民,不知要被徐先生羞辱到何種程度。難怪有人說自由主義骨子裏是霸權主義,不是沒有道理的。

  看不懂之四:前一段時間,自由主義者們聲稱遭到了官方壓製,說文章遭封殺,任何公開刊物都發不出來了。但話音未落,這一次自由主義者們對新左派的圍剿,卻是大報小報齊上,毫不手軟。能在發行上百萬的公開報紙上堂皇進行,這哪象受了半點壓製的?而且,究竟是誰壓製誰呢?就算他們受了官方的壓製吧,他們就可以反過來壓製那些更弱小的嗎?

  或者說,正因爲他們受了更大的權勢的壓製,所以他們要反過來壓製比他們更弱小者。這是什麼樣的邏輯,泄憤嗎?或者這就是他們所標榜的敢于反抗權勢嗎?

  新左派的人不過一介書生,哪個夠得上權勢?如果自由主義所宣稱的反抗權勢就是指圍剿新左派,那只能讓人笑掉大牙。

  看不懂之五:自由主義們常在網上宣稱自己的文章無chu可發,因此也博得過不少同情和來自西方的嘉獎。但實際情況是,他們的文章滿世界發,且《南方周末》這樣發行上百萬的報紙只發他們的文章,絕不容異見。就象最主張guo際慣例的《南方周末》去年連發三篇反對實名存款製這一最guo際化的製度出臺的文章,卻不容任何不同意見一樣。他們還常在中央電視臺的節目裏露面。但一轉眼,他們還要裝出遭迫害的可憐狀,說自己是弱勢、非主流。我只想問一句,《南方周末》這樣發行量上百萬、中央電視臺這樣收視率幾億的媒ti如果不算主流,那麼,誰算主流?那麼,他們爲什麼要撒謊呢?借此擡高自己的身價嗎?我一向認爲學者最重要的品質是誠實,那麼,他們誠實嗎?他們爲什麼要顛倒黑白呢?他們不僅欺騙了那些無知的群衆,而且,他們也敢于欺騙他們西方的主子,他們兩頭討好。這樣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他們還喜歡造謠,就象前年房甯、王小東唯一的一本《全球化yin影下的中guo之路》曆盡千辛萬苦才出版,他們馬上向境外發布消息說這本書得到了官方的支持,而他們自己的書,已經不知輕而易舉地公開出版了多少部甚至上十部,但他們仍然要裝出受迫害狀。我實在不懂他們的意思,我所知道的真實情況倒是,甘陽等人的文章一直只能在香港或新加坡的報刊上發表或僅在網上流傳,但甘陽從不標榜自己邊緣、弱勢。我不知道官方究竟更保護誰、支持誰。

  看不懂之六:《讀書》轉了一下向,那麼多人指手畫腳,說要這樣不准那樣。

  很多有自由主義傾向的報刊的主編是我的朋友,我倒從未對他們說過刊物該怎麼辦,或什麼人的文章能發什麼人的文章不能發,什麼樣的人應該介紹什麼樣的人不應該介紹。但另一方面的情況卻是,遠在香港的《二十一世紀》雜志都經常接到這樣的電話,說你們怎麼能發新左派的文章呢?不要發!否則會製造思想混亂(“思想混亂”這個詞多象文革語言啊)。還有一次,我去某准文化中心城市開會,當地一位德高望重的自由主義掌門人物一見面就對我說:“我們這裏思想很統一(又是‘文革語言’),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新左派之類”,真是讓我大開了眼界。

  看不懂之七:汪晖此次受到衆多公開報刊的厚愛,幾無葬身之地,若說有什麼額外的好chu,我想這次他總算辨明了真正的身份——一個面對圍攻措手無策的書生。

  而非自由主義們此前反複暗示的“官方”、“安全部門”之類(他們最擅長搞此類小動作)。否則,以目前中guo的宣傳運做機製,即自由主義所常說的“大一統”機製,哪裏會敢有人對汪晖進行非議,更別說群起而攻之了。當然,我也決不是暗示說,“官方”更偏愛自由主義們。以至自由主義們能動員起全guo的媒介機器,來封殺對立的思想派別。雖然在此之前,有自由主義者發難說《讀書》沒有如《方法》、《東方》遭查禁,其實這句話他們更應該問沈昌文,在他那個更言論禁忌的時代,他爲何能如魚得shui?他有什麼高招透露嗎?

  當然,我得坦白承認,本人學識淺陋,智力遲鈍,尤其在被正人君子們的花樣搞糊塗之後,更加邏輯混亂,語無倫次,無奈之下,只好提出疑問,就教于大方之家。此外,可以預料的是,這篇小文章注定找不到哪怕發行一百份的小報刊公開發表,更遑論發行上百萬的大報大刊了,就任它在網上散布吧。

……

《白銀資本》全本在線閱讀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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