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茗是曾經海的高中同學。
曾經海說不清怎麼會喜歡上這個都茗的。都說她俗,越打扮越顯得俗。或許是她的格確有讓男孩子喜愛的一面,圓圓的一張蘋果臉,一笑便不見了的雙眼,懸膽也似的鼻子,顯得過寬又過薄的雙
,叽叽喳喳的,主意就在這叽叽喳喳裏像自來
一般地噴湧。男生女生聚在一起,只聽到她的聲音,“百靈鳥”外號也就這麼來了。他喜歡聽她的叽叽喳喳,有一陣夢裏也是她的叽叽喳喳。畢業分手後,碰到圓臉姑娘或者叽叽喳喳,便會想到她,甚至于希望能見到她。他對小園一見鍾情,也是因爲小園的叽叽喳喳加上一張圓圓的臉。那天在南京路上走,碰到了一位女同學,談起分別以後的情況,一談就談起了都茗。那女同學說都茗呀,婚姻很不幸,剛結婚可又離了。男的是高級管理人員(有的說是老幹部,反正是有身份有地位、兜得轉的好人家)的兒子,不知怎麼結識的,結婚閃電式的,離婚也是閃電式的。他忙問爲什麼?那女同學說不清,可能那男的有外遇,都茗忍受不了;也可能都茗看中男方家庭,對男方本人了解太少。各有各的解釋,但有一點卻是肯定的,男方雖然有錢有勢,離婚卻能做到客客氣乞,沒有發生損害家庭聲譽的吵鬧,按照都茗的要求,給了她十萬元,所有首飾,也都歸她,算是“青春損失費”,也算是房子的折價。所以都茗還是那個都茗,開開朗朗的,好像十萬元真的把青春補贖了,就像風吹塵土,沒有在心靈上留下什麼痕迹。從這一刻開始,曾經海就失魂落魄一般,腦子裏全是都茗,好像是因爲她的結婚,也好像是她的不幸離婚。人都瘦了一圈。周末,他就下決心向小園發起進攻,仿佛尋找感情補償似的。自然,他所采取的,無非是請小園喝咖啡,然後上舞廳。小園呢,來者不拒。正當他以爲自己勝利在望的時候,沒有料到位老板先行一步奪走了她。那天,他炒了老板的鱿魚,感情上空落落的,竟信步找到都茗家去了。無非找個朋友發泄的意思。當然是老地址。也是有緣,她正好休息在家,正待幫母
到電話局去辦理電話初裝手續,就讓他陪去了。不錯,都茗還是那個都茗,叽叽喳喳的一派天真爛漫。只是越發會打扮了,珠光寶氣的,在他看來,分明有一種成熟女
的美。辦完手續,便一起到咖啡座去喝咖啡,談往事。她對自己不幸的婚姻不加掩飾,說她夫妻鬧矛盾,以致分手,主要是他倆個
太強,一整天“釘頭碰鐵頭”的,怎麼白頭偕老?晚分手不如早分手,就這樣離了。當時,曾經海也說不出什麼感受來,也沒有打算和她的感情上有什麼發展。對“二婚頭”,他難免有“
理商品”的思想障礙。待他當上了機關幹部,一心做一條遊在海底的好魚以後,碰到了難題,卻總是想到她,向她去討語音。她呢,可能吸取了第一次失敗婚姻的教訓,勸他的,總是一個字:忍,謙恭,隨和,肚量大一點等等,竟和父
的教導殊途同歸。一來二往,他真的離不開她啦。不到三個月,是一個周末,他便建議一起去“蘇州兩日遊”。她爽然答應了。住進旅館的那個夜晚,他便主動向她求婚了。
她格格地笑沒了眼,說:“都說,要走遠路,一定要選一匹好騎的馬。我可是一匹一整天都尥蹶子的烈馬!”
他說:“我不怕”。
她說:“不是怕不怕的事,家是很實際的。我可是要你聽我的”。
他說:“一根扁擔一塊糕,你做扁擔我當糕,不好嗎?”
她撲哧一聲,又笑沒了眼,說:“說得好聽!你可是一頭出了名的犟驢!”
他急了,說:“我是犟驢。可我嘗到苦頭了,改了,改成一塊糕了。你不信?……你想想,這一陣我們經常一起,你感覺不出來嗎,百依百順的,都成了遊在你腳邊的一條好魚啦。你說,你還要我怎麼遊呢?”
她又格格地笑沒了眼,他趁勢把她摟進了懷裏。
正好曾經海單位裏有一室一廳的房子套出來,如果他結婚,便可以分給他。于是婚禮很快舉行。婚後,他發現“聽她的”遠比婚前內容複雜得多,他也明白了她第一次婚姻失敗的原因。她太會用女人獨具的手段了。“聽她的”她便和你百般恩愛,身上每一部分,都會讓感受到做一個男人的幸福,否則,她不不是不睬你,而是把你的慾念吊得旺旺的,但絕對不讓你近半毫分,除非你無條件聽她的。她喜歡首飾,戒指,嵌寶的、圓箍的、絞絲的、黃金的、白金的,流行什麼就想買什麼,十個手指套了三、四只;耳環,銀的、金的、形形
的,手鏈,腳鏈諸如此類。他們主任針對垃圾庫事件批評了他的前夜,就是爲了一點家務事,爲了“做規矩”吧,上了
以後,她把他的*火點燃,卻不讓他
近,折騰了一夜的他,才那樣感到絕望的。
那天開完會,他離開了會場,懷著一腔的怨忿,飄呀飄的,到自己家門口不遠的十字路口,碰到正下班回家來的都茗,便將一腔怨忿都倒給她了。
她說:“看來,你這條好魚呀,該換一換了”。
她早嫌他這份工作收入太低,幾次要他利用他那個機關的優勢跳槽,跳到房地産開發公司去,收入會比機關高一倍。可他知道自己不是那塊料。再說房子剛分到,不能馬上離開機關,所以他連連搖頭說:“換什麼,還不都是一樣?”
她拿恨鐵不成鋼的口氣說:“好好好,回家吃飯,吃飽了,認真留在那潭子裏修煉吧,總有一天你會修成爲一條好魚的!”
對這種挖苦,他只能緊閉上嘴,低頭往前走。
“嗨呀,是你呀!”隨著這一聲,一套海軍藍堵在了他的眼前,他擡起頭,張大眼望了一陣,方才想起來是老鄰居杭偉。暌隔多年,不是爲了別的,是因爲他風流好而犯了“流氓罪”上了“山”。那時,杭偉還沒有結婚,不管在單位還是在裏弄,最歡喜圍著年輕漂亮的女人打轉,居然盯上了隔壁老孟剛成年的女兒,都以爲他們會成夫妻的,豈料女孩肚子都外露了,杭偉還是屬于玩玩的,壓根兒沒有結婚的意思。老孟父女咽不下這口氣,竟搜集到被他玩過的那幾個女人的材料,告到了公安局,于是杭偉成了刑事犯。下“山”後,便搬了家,和他們分手,聽說不多久他便做生意去了。如今,只需看看這副派頭,就知道混得早已鳥槍換炮了。穿的雖是普通的海軍藍,腰上的手提電話,手腕上麻繩般粗的金手鏈,無名指上麻將牌大的鑲寶戒指,卻顯得境遇非常。不知是都茗太招搖,還是杭偉的本
沒有改,杭偉
迷迷的眼神只往都茗的身上瞟,直逼她往自己男人的身後退。曾經海只好先給他介紹都茗,然後問:“聽說你做生意發大財啦?”
杭偉得……
大贏家:一個職業炒手的炒股筆記三、一只股票有一只股票的性格,摸透了才能駕馭它未完,請進入下一小節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