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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贏家:一個職業炒手的炒股筆記》四、事情往往是這樣:買什麼股票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什麼時候買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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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經海想到了杭偉。與其說想找他傾訴,不如說想去看一看,這個癟三賺到那麼多,到底是吹牛,還是真有一套。

  杭偉年齡比經曾經海大六七歲,屬于大哥一輩,可在曾經海的眼裏,形象始終不佳。堪稱“se狼”之外,一些生活瑣事也使他無法讓人尊敬。比如爲了少付一度電費,一點shui費,也要做些手腳,信口編一點謊話。說真的,不是碰到這種倒黴的時刻,曾經海怎麼都不會主動去找這票貨se的。

  曾經海很快來到杭偉所在的開泰證券公司。這是一幢多層建築,是一片綠化甚佳的建築群中的一幢,是某科研機構的一個實驗室改建而成的,臨街的大間便是交易大廳。這癟三名氣果然大,一問,看門的保安馬上朝交易大廳一側的走道一指說:“老杭在二樓203,這邊上樓,一直走到頭就是。”

  曾經海來到二樓。這裏好像是辦公室和大戶室、超級大戶室的雜居地帶。房間大小不一,安排的大戶多寡也不相同;有的三五個,有的安排著一兩個,每人一架電腦。這時候,有幾個房間的門敞開著,將室內的情景展示給曾經海,有的默默地面對電腦上的日k線圖,在捕捉某個機會;有的聚在一起,在交流什麼信息,頗有點家庭氣氛,很讓初來乍到的曾經海覺得新鮮。走廊盡頭的203室的門開著,卻不見杭偉,坐在門旁的報單員漠然地朝門外指了指,他才回身去,叩對面那房扇門。門卻只開了一條縫,隨著一gu濃得化不開的煙草味,只露出一張油光光的胖臉:“找誰?”“杭偉”。油光臉拿刀子一般的目光,將他上下一打量:“你是誰?”他頗不愉快地說:“老朋友!”油光臉再拿他的“刀子”把他通ti刮了一遍:“你等一等。“油光臉一縮,門扇便跟著關上了。這種審問口氣,這種神秘兮兮的謹防泄露什麼秘密樣子,很使他反感。好在杭偉很快就出來了,也是一出現就隨手把門關得緊緊的,也是一臉的油光光。一聲意外的“是你呀!”便把他帶到窗口邊,遠離了那扇門。依然一是副神秘兮兮的樣子。

  曾經海遞上卷煙,問道:“你們在忙些啥?”

  “商量一點事,”杭偉接住卷煙就轉過活題,“哪陣風把你吹來呀?”

  知道來得不是時候,曾經海長話短說:“做gu票,實在太可怕了!我買進了一點gu票,馬上套牢了!”

  杭偉笑了起來:“你買了什麼gu?”

  他苦笑著,歎了一口氣,就開始敘述如何按照博士的意見買進“洪興gu份”的經過,竭力裝作無所謂的樣子:“都以爲找到了一匹好馬,沒有想到竟是這樣一匹死馬瘟馬,唉!”

  杭偉笑了笑說:“你買的這匹馬是死是瘟我不太了解,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知道這樣一句話:有時候,買什麼gu不重要,重要的是什麼時候買進。”

  曾經海心裏一亮,可又一沈,說不定正是該買進的時候,自己卻把它抛了。他活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啊?你說”洪興gu份”……”

  “唉,牛市不割肉。可也算了,”杭偉匆匆地看了一眼手表,“你等著吧,該買什麼gu,我打電話給你,好不好?”

  做了八年鄰居,這種滿口允諾可很少兌現的事,曾經海經得太多了。可能這一刻來得太不是時候,分明是在打發他走。好在做了幾年“遊在海底的好魚”,對這種委屈和冷遇還是能忍耐的,便一笑告辭。他不懂“牛市不割肉”是什麼意思,在馬路上走了幾站路,只覺得博士說得對,杭偉說得也對,就是自己錯了,錯在不該憑著一時頭腦發熱,鑽進這種一不小心就會把你連皮帶骨頭一起吃掉的場所來!

  如今怎麼辦呢?要不要和都茗說呢?

  瞞自然是瞞不住的。還是如實攤開,然後用自己的存款,把都茗那筆錢連本帶利補足,重新存進銀行吧!就算是給扒手扒走了皮夾子,破財消災。

  失了魂似的遊蕩到家,已是黃昏。都茗正待做晚飯,從證券廣播臺上知道“洪興gu份”的收盤價了。一見他就說:“你到哪裏去了?”洪興”又跌了!”

  曾經海說:“我早割肉了!”

  她急著問:“割了?什麼價?”  “八元八角三!”他看她的反應,“不知道是不是會成交。”  她一時說不出話來。因爲收盤時,跌得比這個價位更低。

  曾經海痛苦地說:“只兩天,虧了差不多四分之一。”

  “是的,”他急忙給她吃定心丸,“我會補給你的。我不能讓你吃虧。”

  都茗臉se和緩了一些,冷冷一笑:“你以爲我心疼的只是錢嗎?”

  “那當然不是”,曾經海不想將這個話題展開,“唉,真不該進去,拿錢往虎口扔!”

  都茗敏感地說:“你怪我找錯了人吧?”她馬上以攻爲守,“你根本不該割肉!都說,做gu票就要捂,捂它半年三個月,一定比存銀行強!”

  他臉上的肌肉一起顫動起來:“你……”

  她氣勢淩厲,火力密集:“我問你,你要割肉,打電話問過博士嗎?沒有?你打電話跟我商量過嗎?沒有!在你耳朵旁吹風的,到底是哪個?”

  他急忙辨白:“沒有誰給我吹風,當時跌得那麼快,我……”

  他越解釋,她鼻邊那gu茉莉型香味卻越發強了,問得也越發赤躶了:“我問你,早收盤了,你到哪裏去了?哪朵野花讓你迷住了?”

  他更急了:“你扯到哪兒去了!我去找杭偉了!”

  她一怔,口氣緩和了許多:“他怎麼說?”

  曾經海把杭偉的話複述了一遍,老實地說:“博士說得對,杭偉說得也對。就是我們沒選准該買進的時候!”

  她接過話茬,一句捅到了底:“熬到該買進的時候,你卻割肉了。”

  他想反駁,可又把話咽了下去。或許是這樣,或許明天繼續跌,或許,今天下的單子沒有成交……誰說得准呢?便默不作聲地淘米做飯。這原都是都茗打算做的,可他習慣了,凡惹得她不高興的時候,便分外勤快地將家務統統攬下,盡可能地表現出“好魚”那一種忍氣吞聲、溫馴ti貼的樣子。

  她也不再指責他,不是因爲他分外的馴順,而是她說不准明天會怎樣。反正該發泄的都發泄了,該盤問的也都盤問了,既然他不是跟著哪個妖裏妖氣的女人泡了走的,那就等幾天吧,說不定下了單抛不出,也說不定杭偉答應給他們的,真是一個挽回敗局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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