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大贏家:一個職業炒手的炒股筆記六、真正的“好魚”是入市者自身上一小節]默地並排坐下來。對他來說,今天和上一次大不同,對于所談的票名稱,行業,經營狀,發展的曆程之類,都不再陌生。但他還是心虛,聆聽老王的見解,卻不敢隨便
嘴,只從“滕百勝”的臉
上給自己的評判打分。不知道這位老王是否認真鑽研了,著眼點還是不同,“康家”,“章江”,“皖能”……每說一只,得到的是“滕百勝”一次又一次的搖頭,不是“康家”同行競爭對手太多,“章江”的行業限製了它的成長
;便是“成光”上市馬上一周年,要防止六千萬內部職工
上市沖擊……曾經海越聽越興奮,因爲“滕百勝”所作的評判竟和自己差不多!
“”新隆生”倒比這幾只都好,”曾經海終于忍不住了,趁著一個空檔,說出了自己幾天來搜索的結果,聲音很輕。
“滕百勝”突然回過頭來,同時把右手托住了右耳輪:“你說什麼?”
曾經海提高了聲音,重複了一遍。
“滕百勝”馬上露出了笑容,點著頭說:“這倒是一條好魚,我和你一樣,對它留心一陣了。幾個星期來,一直在十一元上下盤整。”
曾經海信心大增,聲音也放大了,表示他的觀察很細致,說:“成交量也不多,每天只有幾萬,……前天是八萬三千,昨天只有七萬六千多
。”
“被莊家控了盤”,“滕百勝”回頭對老王說,“這只票,你可以考慮考慮。”
老王連忙從身邊抓起那本《最新滬深個分析》,邊翻邊說:“這只
票,我好像也注意到的……”
“滕百勝”的手機響了,對老王說了句“你再仔細看看”便接電話去了。
曾經海活似獲得了一份畢業文憑,瞧,最好的“好魚“還是自己!他興奮得坐不住,便趕到海發證券公司,將所有資金,買進了八千“新隆生”。
他回到辦公室,剛爲再一次搶在都茗的前頭下手而暗自得意,都茗電話來了。他急不可待地問:“申購中簽了嗎?”……沒有吧?我早說你的額角頭給撒了灰,哪有這種好運道!告訴你,”春城百貨”倒漲了,此刻快點去買還來得及!”
還是“春城百貨”!他懷疑她和杭偉保持著熱線聯系。便問:“誰說的?”
她說:“誰說的不要緊。你去買進就是了!”
越閃爍其辭,就越可疑。可他不想糾纏在這點上,趁室內正好沒有人,說:“我買了比”春城百貨”好得多的票,准賺!回家再詳細說。”便把電話挂了。
回家以後,都茗雖然仍舊不肯說出買進“春城百貨”是誰的主意,但聽他說買進了“滕百勝”都說好的票,就沒有再說什麼。
夫妻倆的目標終于達到一致,都盯著“新隆生”往上漲,以平等享受樂趣的自在,抵消了在單位裏做“海底遊魚”的那份屈辱。
可是一天一天過去了,不僅不見“新隆生”上漲,倒是下跌了一角!看看別的,一片紅,直覺得除了這只“新隆生”,差不多都在“犬升天”,尤其是“春城百貨”,漲幅遙遙領先!曾經海內心如煎。最難耐的是都茗的責怪指斥,就怕每天下班回家去聽她那
聲
氣。看來髒兮兮的內
褲,又要往他這個“不中用的東西”臉面上扔過來了。說真的,最嚴重的倒不是都茗這種刻薄的、必定要他俯首貼耳的不擇手段的懲罰,而是他開始懷疑自己真的“不中用”,真的只配當一條遊在海底深
的“好魚”了!
他不甘心!
那天,是星期三中午,他聽了收音機播送的市行情,實在忍受不了啦,除了他這個倒黴蛋,仿佛天底下所有
民都成了百萬富翁!入他娘的,什麼狗屁“滕百勝”,簡直是百輸不勝嘛。他暗自詛咒著,直奔開泰證券公司的大戶室,想問一問這個糟老頭,能不能趕緊糾正錯誤,割掉“新隆生”,買進“春城百貨”。
曾經海一闖進“滕百勝”的房間,一見那局面就什麼都說不出了。這位老人正和老王,還有另外幾個陌生男女,眉飛舞地在議論什麼。一見他,就指著他說:這位朋友也發現這是一條好魚!那幾個陌生男女把他上下掃了一眼,吃驚地說,他呀?看不出來還有這一手,“滕百勝”說,看不出?這才是一條真正遊在海底的好魚哩!一房間的大笑聲!曾經海正被笑得莫名其妙,“滕百勝”卻請他走到身邊,指著電腦上的日k線圖:瞧,“富樂”的行情到頭了,我把它全換成了這只“新隆生”。“新隆生”才是一匹真正的黑馬!
啊呀,就在他擠公共汽車的時候,“新隆生”卻悄悄啓動了,不到一個小時,就上漲了五角二分,百分之四十二點七,成交量也隨之放大,竟達一百八十萬。
曾經海興奮得直想哭,想當著這些素昧平生的人,訴說這只“新隆生”對他命運所起的作用。可在這時候,卻見日k線圖上這只票的價格往下急速地滑落了。他一急,忙問:“真的要漲了嗎?……瞧,怎麼又跌了?……要不要趕緊抛掉?”
“滕百勝”說:“不不,這是正常的震蕩。”
曾經海問:“能漲到幾元?”
“滕百勝”說:“起碼翻一個筋鬥!”
也就是說,獲利百分之一百?這不是在做夢吧?可絕不是夢,比夢更加燦爛。瞧,日k線圖上,那根白線,剛調頭向下,馬上重新向上,仿佛刻意表現她的活潑,輕輕松松地打出了一個尖利的銳角,便像豎旗杆一般地繼續往上直竄!
這一圖形,仿佛是曾經海命運的象征,象征著他的人生遭際開始了一個大轉折。那天,他揣著多日來沒有的輕松回家去,按照近期形成的當家庭“馬大嫂”的規矩,在弄堂口的小菜場裏買了兩斤青菜,半條白鲢和幾塊豆腐幹。走到煙酒店門前,想起曾經有過那種消受一下家庭樂趣的生活,很想買一瓶花雕解解饞,可猶豫了一會,還是只拎著幾只裝菜的馬夾袋回家。“市風雲莫測”,還是平淡對待爲好。
曾經海來到家門口,門扇便呀的一聲開啓了。都茗身著那身鑲著花邊的薄紗睡,笑盈盈迎了出來,接過他手上的馬夾袋說:“哎呀,你也買了這許多菜?……沒關系沒關系,明天好吃的!”他還沒有領會她說的話,卻見小方桌當中,平時待客才用的四只花瓷盆子,將收拾得精精致致的魚呀肉呀蟹呀,熱氣騰騰地在他眼前展露出誘人的
彩和香味,桌角上一瓶五年陳花雕,更顯示出不尋常的規格。
“誰來了?”他問。
“你說呢?”她神秘地一笑,“你說,我們今天不該慶祝慶祝嗎?”
他終于明白了,她是用這種方式來慶祝翻身仗,可這時他卻不知該說什麼,愣怔著。她一邊到衛生間幫他批熱,一邊抑製不住內心的興奮:“我真不相信這只
票會瘋漲到這副樣子。都說做
票要抓黑馬,沒料到黑馬真會被你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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