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私密獨白過年之前上一小節]就因爲偷稅漏稅問題蹲了3年監獄。四
帶著肚裏的孩子等著他，如花般的
美容貌在3年的擔憂中化成了一睑標點符號。這是我兒子的語言。他說：“
，您看我小姨蒼老得一臉標點符號。”
好不容易盼望著他回來了，又做起了買賣。結果是沒多久就開始徹夜不歸，後來，居然在外邊把別的女孩子養起來。四離婚後帶著6歲的女兒過。老爸老並不同情四的
境，有時還會責怪幾句。因爲，當時爸主張把孩子打掉然後離婚。我常勸四不要把爸的話當真，沒有必要往心裏去。我在電話裏照例說了一通爸過生日的話。可四卻說：“
，別變著法兒逼我，我得看那時候的心情，好就去，不好拉倒！”“帶著孩子上那兒散散心去，孩子們也好長時間沒見面了。”我的話音剛落，四就挂上了電話。
真可憐 23日那天一大早，我回家幫著爸掃掃房，收拾一下。我進門的時候，老兩口剛起
。一個蜂窩煤爐子根本就不管用，屋裏冷得和儲藏室差不多。爸在這個院子生活了49年，住著一間半18平方米房。
說：“商量得怎麼樣？去年三十，你爸聽春節晚會唱那個《常回家看看》時哭了，四個姑娘都上人家過年，老兩口得孤單到大年初二才能見到人影。看著街坊四鄰說說笑笑，咱家就顯得更冷清。嗨！你說不是絕戶，可年三十都沒個人兒。”絕戶這件事，我聽唠叨了整整33年。四比我小10歲，生四的時候我已經懂事了，常能聽到一天到晚唉聲歎氣。他們老兩口發生矛盾吵嚷時，相互攻擊對方最惡毒的語言就是：“你們家是絕戶！”也不知道他們二老在那時候是怎麼區分開來的？又說：“說什麼今年春節也得聚會，平常日子愛來不來，春節得來！
家給著你們假期呢！你先跟三丫說下，甭讓她找理由。”
望著那一頭的白發，我深知她說這番話的分量，但我能說服三和四嗎？我不明白爲什麼人到老年，忍受能力反而下降？清靜竟然成爲一種難耐的孤獨和寂寞。更不明白爸那麼大年紀怎麼喜歡熱鬧喜歡亂？一間半房子，十幾口人，擠得就跟上了上下班高
時的公共汽車一樣，連個座位都沒有，幾個孩子經常跑到停在胡同裏的三的桑塔納裏邊去，弄得三時常出去看一趟，怕孩子們把車弄壞了。難道子孫滿堂和笑語歡歌能夠證實爸幾十年如一日的掙紮與奮鬥？我也爲的固執難受，覺得她想不開，何必呢？哪個女兒不來自有不來的道理。三爲催款爲事業忙碌，二下崗沒心情，小鬧離婚自卑羞于見人。我在臨近年根兒底下知道這些，不但弄得我心情頓亂，還想到了很多……
我生長在50年代初期，經曆過很多種不同風格的春節。無論是“文革”時期的“革命化”春節，還是近幾年來的禁放鞭炮，通過電話和網絡互致問候，甚至舉家到飯店吃年夜飯乃至住宿等等。過春節的方法可以五花八門、多種多樣，但人們過春節時的喜悅感和輕松感以及一定要忘掉一切不快之事的心情，卻在久長的時間隧道中穿梭，始終如一。那是在這塊土地上伴隨著生命成長而滋生出來的一種很深蒂固的情結，刀鑿斧砍般鑲嵌在記憶中，無法淡漠更無法拒絕。每當一年將要結束時就會情不自禁地騒動不安，仿佛是來自心底的呼喚和企望。過去的生活可能失落或略顯乏味，但惦念仍然固執地存在，並隨著那個日子的臨近再度興奮起來。
不錯，我們從一個大家演變成包括爸在內的5個小家，那麼，能夠聚合這5個小家除了血緣關系恐怕就是
情了。傳統之所以代代相傳不是因爲古老，而是承載著一種盤旋在人們心頭揮之不去的對情、對風俗、對生活的巨大包容和感念。當人們爲生活而馬不停蹄奔波時，也許會更多地祈求精神的關愛。吃不吃飯沒關系，喝不喝酒無所謂。一年就那麼一天，湊在一塊聚一聚。那種雜亂熱鬧與溫馨祥和能沖淡過去的遺憾和愁苦，會給心情塗抹上一層新的亮
。
回去討年吧！我的姊人！
《私密獨白》過年之前在線閱讀結束，下一章“老爸，我多想爲您做碗紅燒肉”更精彩的內容等著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