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玉觀音第2節上一小節]浩,淡淡地問:“怎麼,想到我們公司來呀?”
劉明浩連忙指指我:“不是不是,是他來求職,我是陪他來的,我不是跟咱們甯公司熟嗎。”
劉明浩接這腔的時候那女孩兒已經轉身走了。走了兩步又回了頭,兩只眼睛在我的臉上掃了一下,那目光肆無忌憚無遮無掩,讓人那份不舒服就跟給你一個大嘴巴再讓你吃一口蒼蠅似的難以形容。我真不明白難道有點臭錢就能這麼牛x麼!
我一句話不再說,拉著劉明浩走向電梯,劉明浩說:“這就是甯公司鍾老板的
。”我沒做任何反應,故意無動于衷,按了電梯然後仰頭看上面閃亮的數字。劉明浩問我:“去
甯大廈?”我依然沈著臉沒答話。電梯門開了,我們還沒走進轎廂,那位秘書小
不知爲何又追了過來。
“先生,請等一等。”她的話是沖我說的,“我們鍾總請這位先生來一下。”
我問:“幹什麼?”
“你不是來求職的麼?”
我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又離開電梯隨著那勢利的女秘書往樓道裏走去。!我這真是爲了我爸!
那女秘書帶我進了那位老板的辦公室。那辦公室比我想像的要小得多,我原來還以爲這種大公司老板的辦公室真的像電視劇裏演的那麼富麗堂皇呢,至少這老板
的辦公室並不比我爸原來的那間大多少,裝修也有點兒俗氣,東西也不會擺,擺放得亂七八糟。只有寫字臺和書櫃看得出是進口的挺貴的那種,再就是臺燈也不錯。
我進屋時那位老板正坐在大班椅上,見我進來連動都沒動,我也對等地沒等主人發話就一屁
坐在她對面的大皮沙發上,不甚禮貌地仰著臉看她。
那女孩兒也看我,我們的目光就這麼互不避讓地對峙著。最後,她出乎意料地微微笑了一下,首先開口問道:“怎麼稱呼呀你?”
我沒笑,我說:“我叫楊瑞。”
“噢。”她點點頭,居高臨下地,沒報自己的名字。繼續問,“你到我們這兒想求個什麼職位?”
我冷淡地說:“不是我求職,是我爸爸,這是他的求職信。”
那女的一愣,意外的同時竟然還夾帶了些失望的表情,看看我放在寫字臺上的求職信,疑惑不解地問:“你爸爸?他求職怎麼你來呀?”
我不動聲,說:“你們如果需要他這樣的人,可以通知他過來面試一下。如果你們現在定不了,那信上有電話,以後你們可以打電話找他。”
那女的連信封都沒有打開,問我:“你在哪兒工作?”
我說:“我還在礦業大學上學呢,今年畢業。”
“是嗎,你學什麼的?”
我沒說我的專業,冷笑著反問:“你們開礦山嗎?開煤窯嗎?”我說,“我可以幫你們挖煤去。”
那女的沒笑,口氣又恢複了一本正經的官腔,說:“那就這樣吧,我們看一下,如果需要的話,我們會通知你父的。”
這是送客的意思,我馬上站起來,說了聲謝謝就出了門,臨出門前那女的又叫住了我。
“你叫什麼來著,啊,楊瑞。”那女的一雙略帶凶相的鳳眼盯著我,說:“沒准兒,以後什麼時候我會找個地方,真的開個小煤窯去。”
後來我知道,這女的不僅是鍾慶的
,還是
甯公司的副總經理,名叫鍾甯。接下來事情的發展就有點像故事了,幾天後我父
居然真的接到電話叫他到
甯公司去面試。面試簡單得近似于走過場,然後他就被正式聘爲
甯大廈籌建
副主任,讓他隨便什麼時候報到上班都行!他原來的總公司不同意他去私營企業任職,他索
就申請提前退了休,無官一身輕地下了海,又回到了和他厮守了三十多年的工廠。
甯公司給他開的工資每月三千,他拿著這份大大高于期望值的報酬,開始興高采烈地,積極負責地,動手拆毀那座由他一磚一瓦蓋起來的工廠。
這下劉明浩可以吹牛了,他說:楊廠長,您怎麼謝我,這主意可是我出的。我爸說:我的能力、資曆,擺在那兒,我能把這麼個大廠管起來,幹什麼不行!劉明浩說:咱廠子不是讓您給管殘廢了嗎。這是我在人家鍾總那兒給您墊了好多話,我跟他們一直有生意,不信您問楊瑞。我爸說:好,說吧,怎麼謝你?劉明浩咧嘴笑:大恩不謝,您記著就行了,將來甯大廈工程上要訂什麼材料,跟我支應一聲,給我個效力的機會。我爸說我才去還沒站穩呢你別給我找這麻煩。劉明浩只是笑,笑完了沖我爸拱手:到時候再說,到時候再說。
其實我爸並不知道,或者他什麼都知道但嘴上不說,甯公司能用我爸,完全是因爲我。劉明治心裏有數,他後來不止一次地沖我感歎過:都說女孩兒靠臉盤兒就能掙錢,現在我捧見識了,男孩兒的臉盤兒也照樣能掙錢。他說這話時我已經從北京礦業大學礦山機械專業畢了業,並且也和我爸一樣,被
甯公司招聘,到他們的供應公司擔任了項目經理,月薪八千。劉明潔說:過去講究郎才女貌,你知道現在講究什麼?我問:什麼?他說:現在流行的是,郎貌女財!我笑了,說:
,你丫長得太難看,所以你忌妒。
就這麼著,沒人介紹、沒人明說,我和甯公司的女老板鍾甯,談上戀愛了。鍾甯有錢、對人熱情率直,這是她的長
。短
是脾氣火爆、任
。她發脾氣的時候,連鍾
慶,她的比她大了十多歲幾乎像她老爸一樣的哥哥,也拿她沒轍。
好在鍾甯比較喜歡在公司裏管人管事,每天都給自己找一大難事做,從早到晚忙著見客戶、接電話、參加各種談判和各種應酬、接受部下的請示等等,樂此不疲。說好聽點兒,屬于事業心比較強的那種,說難聽點兒,是比較喜歡出風頭,喜歡發號施令,喜歡聽別人恭維,喜歡看別人在她面前唯唯嗜賭,她因此而有樂趣,而有快感。不過,這在無形中倒解放了我。自從和鍾甯上過以後,我在她身上好不容易發掘出來的那一點新鮮感很快就淡了,她不整天婆婆
地纏著我,只會讓我感到輕松。最煩的倒是我爸,見了我就問:和鍾甯
得怎麼樣啦,你對人家可得好點兒,在公司當著同事得尊重人家,公是公私是私,你懂規矩她絕不會小看了你,知道嗎!你可別再和作過去那些女朋友來來往往啦,不合適。你既然和鍾甯定了就得專一,這是做人最起碼的,知道嗎!
我說:知道!
我挺看不上我爸這樣的,雖然我可以對鍾甯好點兒,也可以公私分明中規中矩,不去拍花惹草我也不是完全做不到,我是討厭我爸那口氣那表情,讓人覺得特勢利特沒勁兒,有子好不容易攀上一個高枝就戰戰兢兢怕掉下來的小市民氣。雖然我也知道我……
玉觀音第2節未完,請進入下一小節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