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青城十九俠第60回 飛鳥傳書 荒崖求靈葯 開門揖盜 古洞失珍藏上一小節]難得睡熟,看現在神氣,不喚不會醒,正好去醫牛子。”忙拿葯輕步往石壁小屋走去。才到外面,便聽人、烏問答之聲。靈姑不解帶,侍疾多日,累得頭腦昏脹,形神蕭索,當日葯有靈效,盡管一時興奮,耳目心思已不似平日敏銳。牛子病中氣虛,話多有氣無力;靈奴更是惟恐主人聽去,蹲在牛子枕側,語更低微。靈姑仿佛只聽靈奴說了句:“說不得。”底下還沒聽清,靈奴已是警覺,低叫:“主人來了。”飛回架上,更不再說。靈姑忙著醫完牛子。回侍父疾,並未在意。
進屋一看,牛子眼角淚垂,喘籲籲睡在榻上,面帶憂急之狀,開口便問靈姑說:“老主人的病今明天一定好,是真的嗎?”靈姑道:“真快好了。這就是那靈葯,你吃了吧。”牛子答道:“我舍不得老主人,恨不能我死了才好,不吃葯了。”靈奴叫道:“老牛亂說,主人不要理他。”靈姑哪知話裏有因,答道:“你真是個呆牛,老主人就快好了,這葯是多余的,你不吃,哪個幫我做事?你病中氣短,少說話著急,快些吃葯,我還要回去服侍爹爹呢。”牛子擡頭還想答話,一眼望見靈奴怒目奮翼,似有揚爪下擊之狀。想起適才靈奴嚇他如將實話告知靈姑,靈姑成了仙,自己必受仙人嗔怪,定遭雷擊,不能轉世托生之言,只得忍淚住口。
靈姑通未理會,忙著回屋,見呂偉仍未醒轉,王妻也在睡,便獨自一人往來各屋,照看病人。她積勞之余,本就支持不住,再經重累,不由積下病根。呂偉病去夢穩,這一睡直到午後尚無醒意。靈姑不忍喚醒,只強睜著一雙倦眼,坐守苦熬。實在支持不住,便強起往各屋巡視。
王淵看出靈姑力竭神疲,乘她不在,偷偷將乃母喚醒。洞中不辨天,已是傍晚時分了,王妻天明前睡起,直睡了一整天,平日又常抽空小睡,不似靈姑晝夜不眠不休,一覺之後,精神複原。聽說病人全都轉好,即可痊愈;自己飽睡,卻令靈姑獨勞:喜愧交集。匆匆趕出,見靈姑困守榻前,神
難看已極,便勸她歇息一會。說:“這些事我又不是辦不來。你父
病已將好,如你累病,轉使老人不安,萬一病再因之反複,如何是好?”靈姑深知老父方正謹饬,一絲不苟,王妻雖是患難之交,但終系女流,諸多不便,因此執意不肯。嗣見王妻再三苦勸,自己也覺頭擡不起,兩眼直冒金星,恐真因勞致疾,轉累
憂,才去榻前將老父喚醒,喂服了葯。呂偉身已不冷,說話也頗自如,靈姑看出病好多半,心大寬慰。問知腹饑思食,又把備就稀飯喂了一碗,服侍人睡。自和王妻也各吃了一碗稀飯。心一放定,越覺困極難支,只得托付王妻幾句,徑去老父腳頭橫倒。
王妻見他父女同睡,回到己屋一看,王守常出過一身汗,又睡了一個足覺,病已漸痊愈。王淵更是早好,因吃靈姑禁阻,不敢下
。聽說靈姑已睡,連忙爬起穿
。王妻禁他不聽,摸身上果然寒熱退盡,精神甚好,只得任之。父子俱說腹饑,王妻煮些燙飯與二人吃。食前王淵說多日不曾沾酒,想酒已極。王妻疼愛獨子,哪識他別有用意。王淵見母應諾,自去取酒,裝了一瓦壺。王妻說:“你病後怎吃這麼多的酒?”王淵答說:“姊姊說牛子快好,也想酒呢,剩下的給他吃去。”王妻見他飲食香甜,知已大好,自然心喜。
王淵看見臼中搗剩葯渣和火池旁的朱苓皮,知是向笃所贈靈葯。一問原葯形狀,好似文叔所留竹筒中也有此物,越發心動,幾次想走。因洞外天黑,須持火把,恐父母看出攔阻,正打主意,忽聞靈姑在榻上呻吟說夢話,王妻忙去看視。衆人臥室均極窄小,只一榻一幾和一個小火池,不能多放什物。居中這間獨大,各屋門一閉,便成了一間,彼此都可看見。呂偉病榻正對中間火池,爲便照料,門老開著。王妻回來,王淵道:“姊姊不許我起來,我好久不見靈奴、牛子,很想他們,我把酒送去,和他們玩一會。娘只管服侍病人,不要喊我。爹爹才好,還是早些睡吧。”王氏夫妻含笑點頭。土淵上身皮,當起病時
在裏面,這時順手拿起。王妻道:“你這時還怕冷麼?”王淵佯笑道:“我怕外邊冷呢,帶出去好。這小屋亂糟糟,到
挂些
服也不好看,姊姊醒來又不願意。”說罷,搭讪著拿了酒菜便往外走。王妻隨將王守常勸進房去睡下,開了房門,獨自守伺病人。她忙著添柴添炭,料理病人少時吃的東西,自然不能離開,做夢也想不到愛子會在風雪奇寒之夜到洞外面去。
王淵到了右壁小屋,得知牛子服葯之後睡了一會,醒來覺著痛楚大減,慾往探看主人病狀,相助靈姑作。王淵將他攔住說:“病人和姊姊都已睡熟怕吵,只娘一人在側,連我都趕了出來,你去不得。我給你帶來了酒,快吃吧。”牛子嗜酒如命,病後新起,更是愛極,忙接過道:“淵少爺真好,等老主人好了,我定給你再做一副好雪滑子,叫你喜歡。”說罷大吃起來。王淵道:“你還說呢,都是那天滑雪,病倒了好幾個。這些天山洞裏沒人去看,那些牛、馬、豬、羊、小鹿、小
不知死了沒有。”牛子聞言驚道:“真的,小主人也沒去看過麼?”王淵道:“你真蠢牛,呂伯父病得那麼重,姊姊還有心思顧這個麼?適才娘叫我去看看,因先給你送酒,火把又在你屋裏,聽說外邊冷極,我還沒顧得去呢。”牛子道:“你病都好了麼?外邊冷,由我替你去吧。”王淵道:“姊姊睡前說你病比我重,至少還得三天才許下地,外邊天氣比那日還冷得多,你如何能去呢?”牛子道:“淵少爺還說我蠢,外邊天冷,現成的寶珠不會帶了去嗎?你去將寶珠要來,我同你都去,省得你一人,那麼多事也做不過來。”王淵先也想到天蜈珠可以辟寒,因知此珠不在呂偉身上,必是靈姑藏起,怎好明要。聞言笑道:“你這點老牛心思,誰還想它不到?你那日沒見老主人仗它辟寒,懸在
前麼?你定要去,我告訴姊姊,罵你一頓就好了。”牛子最怕靈姑,便答:“我不去就是。你病才好,單上身穿皮抵不住冷了。”王淵道:“我曉得。你把那油浸火把給我兩根長的,我取帽兜和鞋褲去。”
說罷走出,先往左壁小屋隔著門縫偷看,見室中靜悄悄的,只乃母一人在洗滌盤碗。忙即退回,取了那日滑雪時所穿的一套,跑到牛子房中。剛剛穿好,忽聽靈奴在架上學著靈姑的口氣叫道:“淵弟真頑皮。我也跟去。”王淵先進屋時,便見靈奴蹲伏架上,不言不動,因忙著往小洞中尋葯,沒去搭理。聞言知它靈心慧,不似牛子易哄,低聲叮囑道:“你不要叫了,姊姊和他們都睡了,莫被你嚇醒。洞外邊冷,你去不得,乖些在屋裏,等我回來拿好東西給你吃。”靈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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