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放縱時刻第十章 偵探小說家厄爾·加登上一小節]的當事人不會願意我和記者有過多聯系的。”
他皺起了眉頭,依然和藹地說:“我不是什麼狗屁記者!看吧,這些記者今天下午就會去酒吧狂歡的。我們則會去西苑,我保證我們會合作愉快的。”
我考慮著此事。
“和不和你聯手都無所謂。”他說著,把頭扭向一邊。
“你已經定好了路線?”我問道。南希答應明天給我提供一輛汽車。要是今天下午或晚上我就能開上那輛車就好了,可惜,現在我連一輛腳踏車都沒有。
“我住在維多利亞皇家旅館,你住哪兒?”
“大英帝殖民地旅館。”
“哈利先生的私人旅館。”他拍了拍自己的手,說:“好吧,等我們安頓好後。我就去看看西苑到底發生了什麼。”
西苑的大門是拿騒最美的風景之一,時近黃昏,西下的夕陽籠罩著整座建築。當我從車上下來和守門的警察說話時,加登開著租來的福特車等在一旁。
“林道普上校在嗎?”我問。
“不在,先生。”
“他的!”
“出了什麼事,先生?”
“說好了在這兒見面的。”
“是和他見面嗎,先生?”
“我是他請來調查這一案件的美偵探之一。”
“啊,他不在。”
“嗨,噢……我想我必須進來等他。”
他想了幾秒鍾,點了點頭,打開了大門。
幾個穿著整潔的黑人警察站在前門的人口,我告訴他們我在等林道普上校,我想看一下謀殺的現場。其中一人問我加登是誰,我答道:“我的助手。”
這一解釋已經足夠了。因爲哈利先生的死,西苑周圍的安全更讓人信不過了。謀殺案發生後的一個多星期,這裏便聲名遠揚了,和助手一起來這兒是十分合理的。
加登隨我一起沿著曲折的樓梯往上爬,眼睛在四留意著。
當我們走進哈利的臥室時,卻發現那個中屏風不見了,其他東西還是老樣子——燒焦的
櫥、寫字臺上的法式電話以及電話簿上的血迹都沒有變。微風從敞開的窗子吹進來,掀起了落地窗簾。
可當我們走到跟前時,眼前的一切真令人難以置信,就算是與凶手面對面也不會比這更讓我驚訝和憤怒。兩個警察正跪在地板上擦洗牆上的血迹。他們都穿著嚴謹的製服,戴著頭盔,兩人之間放著一桶肥皂
和兩塊海綿。更可恨的是,他們擦洗的是通往門廊的那面牆上的已經變幹的血迹。
“該死的!你們在幹什麼?”我吼道。
加登也呆在那裏,看起來受的震動比我還大。
可那兩個警察卻和善地看著我們,沒有一絲驚訝。
“我們把這些血迹擦去。”其中一個邊擦邊說。
“爲什麼?”
另一個說:“因爲這掌印不是德·瑪瑞尼留下的……太小了。”
當然,他說的沒錯,這血手印確實是像一個女人或是一個孩子的。
“當真?”我麻木地問。
先說話的那個人又說:“所以,那兩個邁阿密警察認爲它們只能使證據更混亂。爲什麼要讓無辜的人卷人麻煩呢?所以才讓我們擦掉。”
“聖潔的主呀!”我喊道,“停下吧!”
但一切都來不及了。
“你是誰?”其中一個站起來問。
另一個說:“他不是邁阿密的,他是來看德·瑪瑞尼的。你們在這兒做什麼呢?”
“我正等著會見林道普上校。”我撒了個謊。
“他不在。”
“我知道,他正在路上。”
他們彼此對視一眼.其中一個站了起來。他們的製服一塵不染,並不比牆遜。他們出去了,拎桶的那一個說:“別碰這裏的任何東西。”
“好的。”我說,“你們竟然擦洗了房間。我恨你們。”
他們試圖使自己看上去精明點兒,結果卻是面無表情,悻悻離去了。
“你最好快點,”我對加登說,“我不知道謊言能維持多久。”
他看起來相當驚訝,“這些王八蛋還想幹什麼,黑勒?這是什麼犯罪調查?”
“這幾天我們會遇見貝克和麥爾岑,到時候你就知道答案了。”
我開始給他描述我第一次到達現場所見的情形:中屏風、歐克斯被燒焦的屍
、耳後的四
傷和屍
上的睡
碎片
加登曲膝跪下,往下看,像一個丈夫正請求妻子的愛,“看看,蒙在彈簧
墊上的布也燒光了。”
我低頭看了看說:“對,全沒了……”
我們站了起來。
“你是說,”加登的臉有些興奮,“火是從上的一個點開始燒起來的,睡
本該全都化成灰。”整個
面都被燒得黑乎乎一片,只有歐克斯的屁
壓著的一小塊地方沒黑,因爲他膀胱裏的尿澆滅了這裏的火。
“注意,”我指著說,“如果著火前屍就已在
上,那他身下的
單和
墊都應該是完好的。”
加登同意我的看法,他點點頭說:“從屍的姿勢和重量來看,身下應該不透空氣,火也燒不到身下來。”
“再說蚊帳的碎片也燒盡了,卻有血滴在高,你能得出什麼結論?”
“噢,”加登說,“我認爲哈利先生在遭槍擊或恫嚇或著火時,他都不在
上。”
我走近燒得焦黑的仔細研究:“他大概坐在
沿和某人談話或爭論……”
我把手指放在加登左耳後說:“然後,砰、砰、砰、砰……他中彈了……摔到了地板上。”
“著火了,但哈利不在上面。”
“不盡然,”我皺了皺眉,“你看正上方的天棚,你看到了什麼?”
“燒成灰的蚊帳輪廓。”
“蚊帳燒沒了,對吧?”
“對。”
“但沒燒著什麼呢?”
加登擡頭看著,“他的天棚!”
我笑著說:“看看地板上這些奇怪的燒痕……圓的……到都是……哈利先生也是這麼被燒的……不連續。”
“那是噴霧槍了,家用的那種?”
“可能,我想它只是有方向地瞄准目標,點火燒
,而燒蚊帳時,又不觸及天棚。”
“當把哈利先生扔到上時,火已經著起來了,那時他可能已經死了,或接近于死亡,從耳後的槍傷看,凶手……”
“凶手,”加登打斷我,“從這種情形分析,至少得兩個人。”
“可能你說得對,然後凶手用夥都教的方式把哈利的屍燒了,並把一些羽毛抛到他身上。”
他指著邊地板上的鼓風機說:“這怎麼解釋?是它把羽毛吹得到
都是嗎?”
“是的。”我說,“他身上那些羽毛是從扇子上拔下來的,而後被分散到屍上。”
加登困惑地看著我,“他們不想燒掉這地方嗎?”
“不一定,也許他們只想假冒伏都教的儀式。可能當哈利的屍還在地板上時,他們中的一個焚燒哈利的屍
,另一個燒
,然後兩人一起把屍
扔到
上……”
“並且在火著時灑些火葯,想把整個地方燒掉,”我緩緩地點了點頭,“但風把它吹滅了。而一個爲錢財而殺人的人——一像德·瑪瑞尼被控告的那樣——應該一門心思地爭分奪秒才對。”
“而凶手並不著急,”加登說,“他們慢條斯理。如果這不是宗教謀殺的話,那麼凶手如此鎮靜自若,可能是非常憎恨死者,又想僞裝成是宗教仇恨所爲……”
“無論哪種情況,”我說,“都不是幹完就跑的那種。”
“你需要助手嗎?”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警帽下,林道普上校的臉拉得很長,十分沈。他背著手走了進來。
“你給我講了一個生動的故事。”他冷笑著,幹巴巴地說。
“我說在這兒等你。我們又回到老地方了。”
“別低估我的手下,”他說,“無論膚怎樣,他們都是好人。”
“我進來時,他們正在擦血印。這樣破壞證據是該死的。”
林道普看了一眼空無一物的牆,轉過頭郁地看著我,
“不是我幹的。”他輕松地說。
“我沒說是你。”
“但我得承認我不希望這麼快又在拿騒見到你。”他說服不得立刻把我扔進地獄。
“我正爲被告工作。”我說。
一向鎮靜的林道普有點兒慌亂,“真的嗎?黑勒先生。”
“德·瑪瑞尼夫人雇用了我。”
他整個呆住了,在腦子裏思索著這件事。繼而,他看著加登說:“這位先生是誰?”
“這是著名作家厄爾·加登,我的老朋友,他正給我講述他對犯罪現場的理解。”
“這太妙了,”林道普冷笑著說,“你會對報社透露此事,對嗎?”
“實際上,”加登謙和地一笑,“不會的。很高興見到你,上校。”
上校卻漠視了作家伸出的手,說:“我不得不讓你們離開,我們馬上就會對報社披露此事的,也就明天吧?”
“撒謊!”加登說。
“在我們走之前,如果你能讓我們帶幾個證據的樣本,我會很高興的。”
林道普驚訝地看著我,“樣本?舉個例子好嗎?”
“單,毯子,地毯的碎片。”
“爲什麼?”
“對燃燒的速度進行一下實驗。”
“唔,我不知道……”
“我知道是那兩個邁阿密警察不讓你這麼做的。”
林道普友好地笑了:“我明白……你們爲什麼不自己取呢?”
我們照他說的做了。然後他目送我們出去,一直都是友好的。
“噢,林道普。”出門前我說,“我們去籬笆那邊看看吧,也許在那兒能找到凶器呢。”
林道普又友好地笑了,“我想,你們爲了實驗的需要還想拿一根籬笆樁吧?”
“既然你提到了……”我和加登會意地一笑。
……《放縱時刻》第十章 偵探小說家厄爾·加登在線閱讀結束,下一章“第十一章 獄中的德·瑪瑞尼伯爵”更精彩的內容等著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