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房內拉起了窗簾,帕特裏克正光著上身,坐在上觀看一個名叫《危急》的電視劇。桌上的臺燈也調得很暗。“你就坐在這裏吧。”他對卡爾說,同時指了指
鋪下首。卡爾上前察看他的
部的傷口。過了一會兒,他迅速穿上短袖襯
,並把被單拉至腰部。
“謝謝你來這裏看我。”他說著,啪地關掉了電視。房內顯得更暗了。
“帕特裏克,傷口看上去很可怕。”卡爾說著,在沿坐了下來。他盡量靠外,用右腳支撐身
重量。
帕特裏克將雙膝拉靠部。盡管遮有被單,他仍然顯得很瘦。
“可不是。”帕特裏克緊緊抱著雙膝,“醫生說傷口正在痊愈,但我還需要在這裏呆一些時候。”
“這事我能辦到。沒有誰嚷著要把你轉移到監獄裏去。”
“現在是沒有。但是我敢說,很快新聞界就會開始嚷嚷啦。”
“別急,帕特裏克。這事最後還得由我拿主意。”
帕特裏克似乎有些放心。“謝謝你,卡爾。要知道,到了監獄,我是活不下去的。那裏的情況你不是不清楚。”、。
“還有帕奇曼監獄,情況還要糟糕百倍。”
帕特裏克遲遲沒有曲聲。卡爾感到後悔,剛才口說了一句傷害他的話。“對不起,”他說,“我不是有意的。”
“要讓我去帕奇曼,我就啓殺。”
“我不責備你。還是說說高興的事吧。”
“卡爾,你真的要扔下這個案子?”
“是的,沒辦法。我不得不要求取消自己的審判資格。”
“什麼時候?”
“過不了多久。”
“誰接替你?”
“要麼是特魯塞爾,要麼是蘭克斯。也許是特魯塞爾。”卡爾一邊說一邊看著帕特裏克。帕特裏克沒有回視。卡爾期待他露出真摯的目光,期待他咧嘴而笑,然後撲陸一聲,誇耀自己的惡作劇。他想說:“喂,帕特裏克,把整個經曆告訴我,讓我解解悶。”
然而那雙眼睛是冷漠的。這不是從前那個帕特裏克。
卡爾不得不設法讓他開口。“你的下巴是在哪裏弄來的?”
“裏約熱內盧。”
“鼻子呢?”
“同一個地方,同一個時間。你喜歡嗎?”
“挺好看的。”
“裏約熱內盧有好幾家很大的整形外科診所。”
*聽說那裏有海灘?”
“非常好的海灘。”
“你在哪裏碰到過女人嗎?”
“有一兩個”
女人不是帕特裏克十分感興趣的話題。盡管他喜歡長時間地盯著漂亮女人看,但據卡爾所知。整個婚姻期間,他對特魯迪還是忠實的。有一次,在野外宿營,他們比較了各人妻子的特點。帕特裏克承認,要讓特魯迪滿足,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接著又是長時間的沈默。卡爾意識到,帕特裏克並不急于開口說話。一分鍾過去了,又一分鍾過去了。雖然卡爾樂意來這裏看自己的朋友,甚至對見面感到非常高興,但他不能老是這樣坐在黑沈沈的房內呆望牆壁。
“喂,帕特裏克,今天我是作爲你的朋友到這裏來的。我不是你的法官,因爲你的案子將不歸我審理。我也不是你的律師。所以你說話不要有顧慮。”
帕特裏克伸手去拿一聽有吸管的桔子汁。“要不要喝飲料?”
“不要”
他吸了幾口桔子汁,又把它放回桌上。“這事聽起來似乎是漫的,對不對?你只需邁開雙腳,消失在黑夜中,當太陽升起時,就成爲另一個人了。什麼工作的乏味,婚姻的失敗,越來越多的壓力,統統抛在腦後。卡爾,大概你也是這樣看的吧?”
“我想每個人或多或少有這樣的看法。帕特裏克,這事是什麼時候開始計劃的?”
“很久了。當我懷疑那孩子不是我的時候,就決定——”“請你再說一遍。”
“這是真的,卡爾。我不是那孩子的父。特魯迪和我結婚後,一直對我不忠。表面上碰時那孩子極其疼愛,但心裏痛苦極了。我開始擔集證據,發誓要在法庭戳穿她。但這種官司是很容易拖下去的。說也奇怪,我居然有點習慣了她有個情人的想法。我打算出走,但不知道具
方法。于是我看了幾本秘密出版的書籍,這些書籍是關于怎樣改變身份、獲取新證件的。、原來此事並不複雜,只需一些思考和計劃。”
“于是你開始蓄胡須,將重增至230磅。”
“是的,我從鏡子裏看見長長的胡須,真不敢相信這就是自己。大概正是這個時候,我被晉升爲合夥人。我已經累垮了,偏偏又獲知自己娶了一個不忠的女人。這個女人跟別人通,生下一個不屬于我的孩子。我怎麼也無法容忍。我猛地産生一個念頭。那是我驅車沿著90號公路前往某個重要地方的時候。路上堵了車,我朝海灣一看,遠
地平線有一只孤獨的帆船在行駛。我真想跳上那只船,駛向一個誰也不認識我的地方。我坐在車內,注視著它慢慢消失,痛恨自己不能遊過去。我哭了,卡爾。你信不信?”
“我ffj都有這種時候。”
“然後我有了這個想法。我從此變得像另外一個人。我知道,總有一天我要失蹤的。”
“你准備了多長時間?”
“我得有耐心。多數人在做出決定後都匆匆行事,結果陷于失敗。我不愁沒時間。我不能兩手空空或背了許多債離去。于是我買了200萬美元的人壽保險。我考慮了三個月才做出這個決定。因爲我不可能什麼也不留給特魯迪和那個孩子。我開始拼命進食,以增加重。我修改了遺囑,說服特魯迪就兩人身後安葬之事做出安排,並設法不引起她的懷疑。”
“火葬是高明的一著。”
“謝謝。我力勸特魯邊這樣安排我的後事。”
“從而將死者的身份和死因鑒定以及其他類似事情變得不可能。”
“我們還是別提那件事。”
“很抱歉。”
“後來我聽說了本尼·阿曆西亞先生的事情,聽說了他同五角大樓、普拉特一羅克蘭德公司的那場爭鬥。我繼續打聽,發現維特拉諾、拉普利和哈瓦拉克也參加了和阿曆西亞的交易。四個合夥人都參加了,唯獨我被排除在外。卡爾,他們變了,全變了,變得鬼鬼祟祟,險狡詐。固然我是後來的,但也是合夥人。
而且我晉升合夥人是他們都舉了手的。想不到兩個月後,他們卻瞞著我同阿曆西亞做交易。我突然成了專門出差的,凡是有出差的事都叫我去幹。這樣也好,方方面面都有利。他們可以毫無顧忌地同阿曆西亞會面。特魯迪可以安排自己的幽會。我呢。由于決心出走,可以利用他們派我到各地的機會,實施合己的計劃。有一次。他們派我去勞德代爾取證詞。我在那裏一連呆了三天。其間我找到邁阿密一個增長製作假證件的人。在付給他……
合夥人第23章未完,請進入下一小節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