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公安局接到蒲田鄉派出所打來的發現一具少年男屍的電話,當即組織警力趕往李家灣村墳場。
李家灣離縣城30多公裏,警車順公路向南開,來到一個岔路口往右,在一條鄉間土路上顛簸了三四公裏的路程,民警們就站在了一座約70多米高的山嶺前。棄車順著山路向上爬,很快就來到了李家灣村的公墓園地。
這是一塊起伏平緩的山地,只長著稀稀疏疏的幾棵矮樹。大大小小、高矮不一的墳包錯落有致地排列著,每座墳前都立有一塊石碑,上面刻著墳主的姓名及後人的贊頌之詞。墳與墳之間,空隙不大,但因無人清理,到散落著紙屑、竹條、野草、稻草等物。
先在其他墳場上清查了一番,沒有發現什麼異樣,民警們就都圍在了王老炳墳墓周圍。
據王老炳兒子介紹,他父死于一個半月前,埋後的“三七”、“五七”即第21天、第35天間,後人們根據本地風俗曾來墳上祭奠先人,供奉祀品,發覺墳包似有人動過,好像比原來高了幾分。當時,並沒有産生任何其他懷疑,後人們還以爲是埋在了一塊風
寶地上,墳包突然間長高了,心中暗喜不已,並有過要托先人之福發迹的想法。
偵查人員在對王老炳墳墓進行一番鑒定後,得出以下結論:就在王老炳葬後不久,便有人刨開他墳頭疏松的新土,將一具少年男屍埋在王老炳的棺材上面。因埋得不深,腐爛後屍溢出墳土,被一群饑餓的野狗嗅聞發覺,刨出後撕咬搶食。
再看那具少年男屍,雖有所腐爛,但因時令正值冬天,腐爛程度並不怎麼厲害。只是被野狗拖出後啃掉了一條左,所幸其他部位沒有多大損傷。
根據死者容貌、年齡、身高、型等生理特征,可以基本確定,死者即爲一個多月前突然失蹤、久查未果的馬朝東。
冷風飕飕,不時挾著樹枝上刮落的雪花席卷而來。民警們顧不上寒冷,一邊往手中呵氣,一邊認真地工作著,不敢産生半點懈怠。
又對現場進行了一番認真搜查和拍照後,民警們幫著王老炳的人一起將他的墳墓培土整理,恢複了原樣。然後,將少年男屍裹嚴,采取了一定的防護措施,就擡著下山了。
回到縣城,爲了得到更加准確的證實,警察打電話叫來了徐環環,讓她對少年男屍進行辨認。
爲防她遭到嚴重的心理打擊而難以承受,警察們先是做了一番工作,讓她有所思想准備。
徐環環說:“你們不要寬慰我了,我現在已經麻木了,什麼樣的打擊我也認了。在心底,我也沒想著咱東東能夠回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我心裏總懸著點什麼,哪怕就是見著一具屍,我的心裏也落意了。”
包裹一層層解開,到最後,一具不成樣子的模糊屍就全部露了出來。徐環環跪在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她緊張地辨認著、辨認著……
“兒啊,我的兒啊,東東啊,我那遭孽的東東呀……”
突然,徐環環大聲嚎哭起來,就往屍上面撲。
兩旁的民警趕緊一把將她拉住。
“是的,他就是俺東東,俺認得的。”徐環環一邊哭,一邊斷斷續續地說道,“他的身上有胎記,右胳膊上有一塊黑斑,那是生下來就有的,任怎麼也改不了的……是他,肯定是他,東東啊,兒啊,你死得好慘呀……”
大家安慰著,慢慢地將她攙扶下去。
然後,就開始焦急地等著詳細的驗屍報告。
不久,報告單出來,結果表明:死者年約十二,根據屍斑狀況推測,死者約于一月前的11月25日左右遇難。死前未遭任何硬物傷害,系脖頸受他人扼勒窒息而亡。根據罪犯留下死者脖頸的掐痕,經與留在馬立本脖頸上的相互比較,可以證實系同一人所爲。
除此之外,警方在對死者遺物的查找中,還獲得了一條極爲重要的線索,將一個從未引人注意的人物推到了警方面前。
在馬朝東貼身的短褲兜角,發現了一張折疊過幾層的小紙片,展開一看,上面用圓珠筆一筆一劃地寫著:
“張老師,張波?張波!張老師?!張波×”
以上字迹雖有所漫漶,但仍可以清晰地辨認出來。
《不是冤家不聚頭》第18章 張老師?!在線閱讀結束,下一章“第19章 忽略了一個人”更精彩的內容等著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