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浴室命案第7章上一小節]說。”
他皺眉看著她。“我覺得這與我和我的需要沒任何關聯。阿曼達,只是因爲你,你不願意和當農民的我生活在一起。你對我的職業感到尴尬,是不是?這職業沒地位、沒身份、沒榮譽。你在快車道,而我對停在車站感到滿足。”
他諷刺的話語刺激著她。“你真的認爲一切只是因爲這點?”
“難道不是?”他生硬地說。
“盡管穿製服的人有種自我滿足,唐奈利,你和我都知道做一個警察並不是那麼榮耀。不管你幹什麼我都會爲你感到驕傲,只要我覺得你充實、快樂。”
“那麼讓我向你保證。我很充實、很快樂。”
“那麼爲什麼當你涉及到一個謀殺案時會顯得更有活力?爲什麼我覺得當你分析各種線索時你的頭腦特活躍?爲什麼你的本能更敏銳?你的眼睛顯得更亮?當你談起你的蔬菜時,你不是這個樣子。你是個好偵探,唐奈利。你在費你的潛力,柿、卷心菜,到路邊走賣,但做爲一種業余愛好。把你的精力放在做更有意義的事情上。”
“種地是很有意義的,阿曼達。”
“當然是的。如果你有幾千畝地,爲家提供糧食,你把它當作一種消遣。你指責我不認真看待它,但你自己從沒有把它當作職業看待。如果這是你所需要的,那麼證明一下。再增加些地、雇一些人,把你那地方變成真正的農場。假期結束了,唐奈利。是該回到工作上的時候了。”
她想用吻撫平他皺著的眉頭,但只是摸著他緊握的拳頭。“想想我所說的。只是想想,行嗎?”
仍皺著眉頭,但他最後說:“我認爲你錯了。但不要緊。如果這對你那麼重要的話,我會想想的。只是不要再從我身邊走掉。我已經習慣了在你身邊醒來。”他艱難地吞了口氣。“我不想失去你,阿曼達。”
阿曼達平靜地迎著他的目光。她的脈搏加快了。她仍用確信的語氣說:“我不會再因爭吵而離去。但我也不想再呆在你那裏。至少過一段時間。”
“你是什麼意思?”他緊張地問。“你想結束我們的關系?”
“不是,但我想我們都應該認真考慮我們是不是享有同樣的價值觀念,最近這幾天已使這點變得非常清楚。”
“你真的認爲在我們之間保持一定距離是解決我們的問題的辦法?”
她歎了口氣。“我沒法解釋清楚,但是,當我們實際上住在一起時,一切都太舒適了。很容易忽略底下的問題,自以爲這些問題不要緊,因爲我們之間的其他一切是那麼好。”
“也許是因爲它們不要緊。”
“如果是這樣,那麼這樣做便能發現這點。”
她讓他留在那裏沈思,自己去公共電話給珍妮·李打電話。
“你今天晚上有什麼打算?”她問。“你有約會嗎?”
“如果你要我做什麼事的話我什麼事都能放下不管。”
阿曼達說出她的計劃。“今天晚上我帶拉裏去看勇敢者隊的棒球賽。我想到那時候才對他說。你願一起去嗎?他是個很好的小夥子。也許你們倆可以合作去幹。兩雙眼睛比一雙眼睛看得更清楚。”
珍妮·李正要回答,唐奈利生氣的聲音打斷了:“阿曼達!”他警告道。
“就這樣,珍妮·李。4點鍾我會來接你。也許你可以那時候叫撒拉去你那。我仍想和她談談。”
“我看看她有沒有時間。”珍妮·李答道。
阿曼達挂上電話後,唐奈利說。“別讓那個孩子卷入到這件事中來。”
“別讓她聽到你把她當作一個孩子。她大得足以作出自己的判斷。這不會有什麼危險。事實上,如果她和拉裏一起去的話,他們倆會更安全。”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但我知道我說什麼都沒用。”
她笑著隱藏自己的擔心。“是的。”
“今天我仍和你一起,阿曼達。”
“我想剛才我們同意——”
“我們同意不要共享我的。那和對卡莉·歐文之死的調查無關。你要我介入。我介入,我們說清楚了嗎?”
阿曼達苦笑著想:真是作繭自縛。“說清楚了。”她不情願地說,又溜回座位。她自動地拿起她的叉子。她突然又感到餓了,她去找另一塊蛋糕,發現沒了。唐奈利看起來有點不好意思。
“對不起。”他說。“我以爲你吃飽了。”
“我想是吃飽了。”
“有一點你肯定忘了。你從沒問起我昨天和阿拉拉的談話。”
“對了。她說什麼了?”
“沒什麼。”
“沒什麼?”阿曼達怪叫著。“唐奈利,我看見你們倆了。如果你們的談話再專注一點的話,我就要用龍頭去分開你們了。”
“別胡扯了,阿曼達。”
“但確實是。”
“好吧。我們談了,但我沒法說那裏面有什麼有意義的東西。她在弗蘭克坐救生艇來美後不久便遇上了他。他和她的一個堂兄從古巴來,他們一上岸便從威斯特給她家打電話,在和移民局和歸化局進行很長的商談後,他們被允許來到亞特蘭大。”
“她是怎麼說弗蘭克的?關于她的婚姻狀況?”
“她說弗蘭克雄心勃勃,他們不會永遠經營現在的這樣小的快餐店。他們希望能開連鎖快餐店。”
“弗蘭克也說過這樣的話。他說如果俱樂部擴大規模。在別的地方再開場館的話,他們將開第二家快餐店。”
“這照羅伯特說的話看,有點古怪。”
“我也這麼想,如果他從卡莉那聽到俱樂部要出賣的消息會怎麼想?”
“那會怎麼樣?爲什麼這會使他殺死她?”唐奈利說。“我還是更願意從愛情糾葛的角度看。阿拉拉也許是那種嫉妒的人,但我不相信她會殺人。如果卡莉威脅要告訴阿拉拉她和弗蘭克的關系,弗蘭克會怎麼辦?他會爲了滅口殺死她嗎?”
“絕對會的。當他看著你和阿拉拉時,他眼睛裏有種惡狠狠的味。我想他什麼事都幹得出來。我只是不明白一個有妻子的人怎麼會同另一個女人搞上。”
“也許這很正常。在一些拉美家的傳統中男人可以有情婦,但女人必須保持忠誠。”
“難道他們沒聽過雌鵝和雄鵝的故事,它們在法律上是平等的嗎?”
“我想你把隱喻和別的東西混淆了。”
她瞪了他一眼。“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
“嘿,別這麼看著我。我不是說我支持這種雙重標准,只是說它存在著。”
“別擔心,快喝完你的咖啡,我要去接拉裏和珍妮·李。”
“有意思。”
“什麼?”
“你看來真的急于去球場。”
“我是急于弄清這案子。爲了弄清楚,我即使受幾小時苦我也願意。”
“你的犧牲精神該受表揚,我會和奧斯卡提起這點。”
“我懷疑他能不能聽得見。”她說。“特別是當我拿票去報銷時。”
“如果我知道你要去看球賽的話,我建議我們再邀上阿拉拉和弗蘭克,羅伯特和傑克遜,甚至還有斯科特·卡姆布裏奇。這會象尼哥·任爾福搞的那些聚會一樣,他把所有的嫌疑招集到一起,然後把凶手指出來。”
阿曼達笑起來。“要把晚上變成那樣的聚會,只差那麼一點點了。”
“是嗎?”
“如果你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情況就好了,我還不知道凶手的身份。”
唐奈利沖她笑了笑。“現在才兩點鍾,也許在球賽之前你還能弄清楚。”
“我想我們最好還是按原來的計劃過這個晚上——你和我,珍妮·李和拉裏。”
“難道你不覺得奧斯卡也可以成爲其中之一?你知道他被人抛在一邊時多麼痛苦。再說,你到扔的是他的錢。”
“如果你想說得更准確點的話,是《亞特蘭大內幕》的錢。當然也許你說的是對的。我給他打電話。也許他會延長我的最後期限,如果他聽到有毒品的話。我昨天和他談的時候,還不知道這點。”
“如果他不延長,那是不是意味著你會回去寫些更安全的東西,並在星期一交出?”
“不,那意味著我要向奧斯卡隱瞞我在幹什麼。”
他搖搖頭。“我知道這種希望太高了。走吧,阿曼達,我們去找找線索。”
“如果我不是更深的了解你的話,我會相信你喜歡幹這種事。”話一出口,她便感到後悔。爲什麼她不能不提這話題呢?
唐奈利皺著眉頭,把錢給維吉尼亞放在桌子上,“別說這種話了,阿曼達。”
在他還沒來得及把咖啡渣吐在她頭上,以強調這句話,維吉尼亞了進來。“阿曼達,寶貝,有你的電話。”
“珍妮·李,絕對沒錯。”
“不,是個男人。”
她歎了口氣。“那肯定是奧斯卡。這人有警犬一樣的跟蹤本領。”
維吉尼亞搖搖頭。“我想不是的。我能聽出奧斯卡的聲音。”
阿曼達好奇地走到櫃臺後面,拿起話筒。
“喂,我是阿曼達·羅伯茨。”
“不要管卡莉·歐文的事。”命令直截了當,充滿恐懼。阿曼達唯一能感到的便是威脅。這並不是她第一次接到恐嚇電話。但她仍爲這電話激起了全身的寒顫。這次更可怕的是這個人在這裏找到她,他顯然一直在監視她。她的頭上冒出冷汗。
“你是誰?”她問道。盡量使聲音平穩。即使是這樣,聲音也大得使站在櫃臺那頭正與維吉尼亞談笑的唐奈利警覺起來。他走過來想從她手裏把話筒搶過來,但她緊抓著不放。
“照我說的去做,夫人,別管閑事。”
“爲什麼我要照你說的去做?”她說。她注意到他叫她夫人。弗蘭克·馬爾克斯這麼叫過她幾次,她想聽聽有沒有古巴口音。
“因爲你不會喜歡這樣做的結果。”
沒有口音。她的手掌汗了。她的聲音顫抖。“什麼結果?”
“你會死……就象她那樣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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