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三個人不約而同向屋門望去。
“請進!”吉良站起來開門。
一個穿迷你裙的女孩,端著放咖啡壺和茶杯的托盤走了進來。
“辛苦了。這麼漂亮的配上迷你裙,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吉良遞過錢接下了托盤,女孩扭著屁走了出去。
“嘴可真甜啊。”桑原不無挖苦地說。
“世上不會有一聽奉承就生氣的人。”吉良往杯裏倒入咖啡,遞給二宮和桑原。
“謝謝。”二宮什麼也沒加就喝了一口。有點苦澀且清香,味道相當不錯。
桑原加入了半包砂糖和一點牛,邊攪拌邊問道:“申請材料整理完了吧?”
“已完成了百分之九十,只缺利工會的同意書啦!”吉良說。
同意書就在這裏,在我夾克衫的內兜裏。二宮想著,又說:“據小田社長說,各種文件、材料堆在一起足有50多厘米厚。”
“那個箱子裏裝的全是。”吉良回頭指了指說,“光天濑垃圾場申請書就裝得滿滿的。”
“注冊圖紙上有土地持有者蓋的章吧?”
“是的,您很了解情況。”
“聽過事情的經過。”
“小田社長怎麼還沒來,這麼晚了!”吉良故意把話題岔開說道。已經過9點了。
“是不是有什麼意外呢?”
“小田社長幾點鍾打來的電話?”
“大概7點鍾前後,說一小時之後就到。”
7點鍾,那應該是與今村通完電話,留下口信之後。
“請借我電話用一下。”
二宮站起身,拿起桌上電話,仍打不通對方的手機。他放下電話,再給小田總業事務所打,沒有人接。今村好像已回去了,谷也去向不明。
“喂,所長,”桑原站起來說,“來一下。”
二宮跟著桑原走出事務所。二人的腳步聲在空曠沈靜的走廊裏咚咚作響。當來到樓梯口的空場時,桑原回頭問二宮:“見到小田,你打算怎麼辦?”
“那還用問,用同意書換錢呗。”
“小田能隨身攜帶500萬現金嗎?”
“這個……”
“銀行早已關門,向工薪階層貸款的部門也下班了,小田要是沒有現金你怎麼辦?”
“要支票也行。”
“胡說,一張紙能叫人信得過嗎?”
“明天就可以換成現金。”
“你別淨想好事了。”桑原眯著眼睛說,“你已經債臺高築。舟越建築欠的現場保衛錢還沒有著落,不把那筆賬結算完,明天豈能換成現金!你想得太美啦。”
“那你說怎麼辦?”
“你怎麼辦,我不管。今天先把我的保衛費付了。”
“什麼保衛費?”
“別裝糊塗,我的那150萬。”
“錢會付給你的,可是不找到小田……”
“什麼找不找小田的。沒錢再去賭場,借它150萬。”
“什麼?胡鬧!”二宮強壓怒火說,“我是個正派人,已欠了200萬還沒還,再借150萬,我不幹。”
“別裝了,哪有正派人又去賭場又幹黑道勾當的?”桑原低頭沈思一下又慢慢地擡起頭說,“你這家夥,爲難時找幫會擺平,所謂正派老實只是在表面上。不管小田那個家夥給不給你錢,今天你得把我的那份錢付了。”
“……”
“幹什麼,哭喪著臉?”
“好吧,我豁出來了,要殺要砍隨你便。”
“噢,這倒是個正派人的辦法。”桑原點了點頭,轉身向回走。推開門走進事務所,吉良正在打電話。是小田嗎?二宮輕聲地問道,吉良搖了搖頭。
“嗯,現在就回去……禮花,回途中買……唉,好,好。”吉良放下電話,用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對不起,今天二位請回吧。我的小孫子來我家了。”
“小田社長怎麼辦呢?”
“社長恐怕不能來了吧,我也不能一直等下去呀。”
“求你了,能不能再等一會兒?”二宮鞠了一躬說,“能不能讓我們在這兒,一直等到小田來?”
“不行,我不能把鑰匙交給你們。”吉良幹脆地拒絕了他。
“算了,你也真啰嗦,”桑原說,“咱們惹人家煩啦!”
“沒辦法,搞個電話留言不行嗎?”
“要留就快點。”吉良邊說邊從架上拿下了外
。二宮接了電話錄音按鈕,留言說,如果小田有了聯系,請立刻給桑原的手機打電話。
吉良提起公文箱,關掉電燈,走出事務所。二宮和桑原也跟出來,吉良用鑰匙把門鎖上。
“謝謝,給您添麻煩了。”
“不,沒什麼。”出了大門,吉良向東走去。二宮和桑原坐進車裏。
“怎麼辦?”桑原點上一支煙說。
“在這等著。”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你也真固執!”
“難道還有別的辦法嗎?”
“好吧,等到12點。”桑原擡起左手,看了看手表說,“再等兩個半小時。”
“你好像挺高興的嘛。”
“看你那個走投無路的樣子,真有趣兒。”
過了一個小時。既沒有電話打來,妙泉寺會館也無人走近。他們又往小田家去電話,他還是沒回家。小田妻子的口氣中沒有不自然的地方,看來不是在說謊。
“小田是不是回錦田事務所,在那兒被谷他們帶走了。”
“他自己不是說從府廳經富田林到谷町這裏來嗎?繞大圈子去事務所,他又不是傻子。”
“也許忘了什麼東西。”
“你是不是大腦有毛病,小田不是說一個小時後就到吉良這裏來嗎?”是啊,先回錦日再到這兒來,差不多得要兩個小時。
“算了,幹脆去賭場吧。”桑原冷笑著說。二宮想,即使去了,新井也不能痛快地借給自己錢。還得費一番口,最後還得再賭一番。二宮再也不敢玩那種叫人心驚肉跳的賭法了。
的,小田這個混蛋跑哪兒去了?想起胖得像個大麻袋似的小田,真想在他屁
上踹幾腳。
想要撒尿,二宮下了車。真想把尿澆到寶馬車上,但那樣肯定會挨桑原揍的。他沿著大牆向右走,進入信用工會旁邊的過道,朝牆角撒了一泡尿,膀胱一帶隱隱作痛,可能是被茂夫打過的緣故吧。不過腹部沒有脹痛感,用手按也沒有包塊,看來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傷。從過道出來,他無意中向會館樓望了一眼,從三樓左端,最裏面的窗戶裏透出一絲微弱的光亮——那是熒光燈的燈光穿過了百葉窗。剛才去過的事務所就在走廊盡頭。二宮忽然想起,吉良;臨走時特意關掉了燈。
好奇怪呀,二宮邊走邊想,然後敲了敲寶馬的後擋泥板。
“幹什麼?”桑原搖下車窗說。
“吉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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