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東方迪姆虎——來自華盛頓的報告第1章上一小節]娛樂場所。一層是酒吧歌舞廳,客人們可以在這裏一邊品飲美酒一邊欣賞不同膚的年輕女郎的表演。二層是電影錄相廳,每天二十四小時不停地放映革命影片和錄相帶。三層是數十間客房,凡是“美革共”的成員都可憑一紙
員證在這裏留宿,且不分種族貴賤,男女老少,一律每房四人,群居同住,以
現消滅家庭,消滅私有製的原則。客房幾乎天天爆滿,留宿者有約會的情人,攬生意的妓女,也有同
戀和專來尋找刺激的各種
變態者。
李·喬治來到俱樂部不久,便對這裏的一切産生了憎惡之感。他並不是一個禁慾主義者,有時甚至還喜歡到一些情場所開開心,但他所追求的理想和生活絕不是恐怖和墮落。他有一種被欺騙和愚弄的感覺,仿佛心目中一位純潔神聖的少女被粗暴地蹂躏玷汙了一般,他早就想退出這個該死肮髒的組織,離開這個烏煙瘴氣下流的俱樂部,可他又遲遲不敢這樣做。因爲在他人幫不久便領教了組織的紀律的嚴厲和殘酷。他有位同學也是“美革共”的,而且是中央保衛局的紅
戰士,去年夏天不知爲什麼竟在《華盛頓郵報》上登了一條聲明,公開宣布退
並轉而加入民主
。第二天,這位小夥子便在回家的路上神秘失蹤了。三天後,警察在華盛頓近郊的一片橡樹林中找到了高高吊在樹幹上的屍
。他是被人砸斷四肢後用紅
電話線勒死的,挂在
前的木牌上寫著幾個字:“叛徒的下場!”
李·喬治雖然不願意再于下去,可他也不願意被人砸斷四肢吊在樹上。百般無奈,心煩意亂,他想到了一個“逃”字,決定逃離華盛頓,遠走高飛,另謀職業,再不當他的什麼革命
了。就在他積極籌劃准備逃走之機,在一次華人聯誼會上卻意外地結識了一位朋友。此人是中
新華社駐華盛頓的記者。五十多歲,身材矮小,額頭飽滿眼含和善的笑意。熟悉的人都稱他王先生。初次見面李·喬治便感到他的目光,他的言談都給人一種
切感和信任感,幾回相聚,幾番長談,倆人便成了知心朋友。一天晚上,王先生請李·喬治到一家中
餐館吃北京烤鴨。幾杯“二鍋頭”下肚,李·喬治便把自己的身份、苦惱和准備逃走的計劃全吐了出來,王先生聽罷表示理解和贊同,但又勸他先不要急于逃走,“留下也有留下的好
”,王先生吸著煙慢悠悠地說:“據我了解,最近托尼又竄到華盛頓來了。”
李·喬治沒有明白:“哪個托尼?”
王先生放慢語氣平靜地說:“美革命共産
中央保衛局局長傑拉爾德·托尼。”
李·喬治一怔:“是‘綠幽靈’?他來幹什麼?”王先生正
道:“這個魔鬼能幹什麼,無非又要製造駭人聽聞的恐怖事件。”李·喬治顯出興奮的神
:“噢,這麼說,我還真得留下來看看他要幹什麼。”
王先生道:“也好,你還可以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多留心盯著點,也許會發現一些蛛絲馬迹。”
李·喬治說:“對!也許托尼這次行動同中有關系呢。”
王先生淡然一笑:“那倒不一定,我是記者,對這類事情總比別人感興趣。”
李·喬治冷冷地搖著頭道:“我可不希望這個殺人魔鬼再製造什麼新聞。”
王先生卻很是豪放地晃了晃拳頭:“可新聞能揭露和阻止魔鬼的罪惡。”
李·喬治兩眼盯著身材矮小的新華社記者:“你敢?”
王先生頗有些大義凜然地點了點微微泛紅的鼻頭:“你別忘了,我可是中共産
的優秀
員,懲惡揚善,救人危難,全心全意爲人民服務是本
的最高宗旨。”
李·喬治也極認真地答應道:“那好,我也隨你‘爲人民服務’一次。不過,有個條件,如果我幫你摸清托尼的行動計劃,你要把我送到中參加真正的社會主義革命。”
王先生笑著伸出一只溫暖的大手:“一言爲定!”
此後,李·喬治便暫時打消了逃走的念頭,時時留意探聽托尼的行蹤,可幾天過去了,卻沒發現一絲線索,也根本沒見托尼的蹤影,失望中他甚至懷疑王先生提供的信息是否可靠。也許托尼壓根兒就沒來華盛頓,他要真來了怎麼能不到“紅風暴俱樂部”露面?全組織的人幾乎都知道:中央保衛局局長托尼是個
戀狂,每天晚上都離不開女人,尤其嗜好白皮膚的
舞女。所以,當李·喬治看見支部書記哈森帶著兩個舞女走上樓時,心頭便怦然一動,即刻意識到“綠
幽靈”托尼今天晚上可能要光臨“紅
風暴俱樂部”,不由繃緊了渾身的每一根神經,警覺地觀察著走進大廳的每一個客人的
著相貌。
2
一小時過去了,李·喬治並沒發現他要尋找的“獵物”,來俱樂部度周末的人並不少,但都被保安人員“請”到一層的酒吧觀看舞去了,其間雖有四五個人經查驗證件後被允許走上樓梯,李·喬治僅認得其中兩人是亞特蘭大和西雅圖的支部書記,別的面孔雖覺陌生,但他敢斷定都不是托尼。雖然李·喬治只是在半年前見過他一面,而且僅是在門前爲他拉開車門,但托尼那六呎三寸的高大身材和兩條濃重的眉毛都給他留下極深刻的印象,就是數年後走在大街上他也能一眼認出中央保衛局局長。
酒吧間的表演已進入gāo cháo,大廳中的燈光也漸漸暗了下來,通往酒吧的兩扇虛掩的膠術門內不時湧來一陣猛過一陣撞擊人心的音樂和掌聲,李·喬治聽出樂隊正瘋狂地擊打電吉它和銅鼓,演奏中歌曲《北京的金山上》,他知道此時有幾位裹著藏袍的黑人姑娘正翩翩起舞,當喧囂的音樂戛然而止時,她們便紛紛甩
藏袍在柔和的光環中展露著一絲不挂的胴
。李·喬治很喜歡,也很熟悉這支
漫而抒情的東方歌曲,他曾經有過一個美好的願望:到北京去攀登歌中所描繪的那座堆滿黃金的大山。後來王先生告訴他:北京根本沒有金山,那是藏族歌手對天安門的贊美。這種解釋不僅沒使李·喬治失望,反而使他感到很滿意,在他的心目中天安門是一座輝煌聖潔的殿堂,是遙遠的東方一顆璀璨奪目的明珠。每當聽到這動人優美的音樂,他心中便禁不住湧起一種陶醉和遐想,他眯起雙眼隨著樂曲的節拍不停地扭動著腰胯,他仿佛看見那紅牆綠瓦古老而雄偉的城樓,仿佛看見那湧動著人海旗濤的博大而壯麗的廣場……
突然,李·喬治搖擺的身子僵住了,瞪大兩眼緊盯著大廳入口。旋轉的玻璃門吃力地卷進一夥人來,爲首的一人身高足有兩米以上,骨骼粗壯的
魄緊套一身綠
軍服,帽沿低壓雙眉,長滿髭須的臉膛上罩著一副深
的大茶鏡,在他身後緊隨著三名同樣打扮的剽悍男子。李·喬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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