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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迪姆虎——來自華盛頓的報告》第4章

長篇偵探小說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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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月28日。夜。華盛頓。

  泰伯森駕駛著剛買的福特牌轎車離開居住的喬治敦公寓區,開足馬力在燈火輝煌的大街上疾駛著。當他駛到加利福尼亞大街第三個路口時,指揮塔上的紅燈已亮了起來,他竟一踩油門直沖而過,險些撞到一輛橫穿馬路的垃圾車上,嚇得司機緊急刹車,探出半個身子怒吼道:“酒鬼!上帝正找你呢!”

  泰伯森扭頭笑應道:“不是上帝,是總統!”說罷,吹了聲口哨,狠勁一踩油門,锃亮的福特牌轎車像只戲shui的海豚敏捷而無聲地消失在五彩缤紛的車流中。不一會兒,它又從寂靜的法拉斯托公園後面鑽出來,悄悄駛上了寬闊的賓夕法尼亞大街,穿過《華盛頓郵報》辦公大樓後,車頭向左一拐,徑直駛進了白宮草坪前的停車場。

  泰伯森跳出車門,看了看腕上的金殼表:差5分12點。也就是說,從喬治敦公寓趕到這裏只用了15分鍾,他像得勝的騎手贊賞自己的坐騎一樣,滿意地輕輕拍了拍黑亮的車頭,轉身沿弧形的車道朝通向白宮主樓的石階走去,在石階前兩名身穿軍呢大yi的警衛持槍立正,他很自覺地掏出皮夾子“啪”地打開,出示了他的白宮特別通行證,一名士兵跨前兩步接過證件很仔細地查驗了一番,然後還給他,並立正致意。他微笑著點點頭通過崗哨,跨上石階,朝北回廊的入口走去。眼前這座舉世聞名的白宮如同一座龐大的迷宮,曲徑深廊,百轉千回,高門大廳,左連右套,但泰伯森就像一名廚師熟悉廚房裏的擺設一樣熟悉這裏的一切,每條路、每道門通向哪裏,每座廳廊、每間屋子幹什麼用,他都知道得清清楚楚。他在這裏已送走了二十五個春秋和六位總統,現在他要見的卡特是第七位,二十分鍾前,總統辦公室主任漢密爾頓·喬丹的電話把他從睡夢中驚醒,“泰伯森,馬上到藍廳來。”

  “什麼事?”

  “能有什麼事,總統要見你,12點前務必趕到。”

  他睡意頓消,翻身跳下chuang,用最快的速度穿戴好yi服,又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白宮。他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但總統深夜召見必定事關重大,現在離12點還有4分鍾,離藍廳只有幾十米了,他不由加快了腳步。

  白宮共分東西兩翼和主樓三個部分,東翼是總統夫人、子女和從屬人員居住娛樂的地方,新聞界稱之爲後宮;西翼則以橢圓形辦公室爲中心,是總統及其主要助手辦公的“心髒地區”,一般人很難進入;連接著東西兩翼的白se高層建築便是主樓,藍廳在主樓上層,是總統接見內閣成員和召開重要會議的場所。泰伯森來到主樓梯前,對著懸挂在樓梯平臺上的赫伯特·胡佛的肖像點了一下頭,隨後一步跨兩道階梯地向上奔去,當他越過伍德華·威爾遜、富蘭克林·d·羅斯福的肖像到達頂部時,見總統辦公室助理秘書弗蘭克正在樓梯口等候。

  “泰伯森,你總算來了。”

  泰伯森沖他晃了晃腕上的金表,“還差3分鍾,幸虧路上沒遇上警察。”

  弗蘭克神情嚴肅地催促道:“快跟我來吧,總統正在等你。”

  泰伯森隨年輕的助理秘書走進電梯,锃亮耀眼的電鍍鋼壁像三面大鏡子,清晰地映出他的容貌和身影。趁電梯穩穩上升的當兒,他整了整有些散亂的頭發和領帶。和每次對著鏡子打量自己的形象時一樣,他都油然産生一種鎮定和自信的感覺,無論什麼時候,他的外表顯得總是那樣潇灑挺拔,充滿了一gu咄咄逼人的氣勢,這也許是他多年的特工生涯養成的習慣:隨時准備應付任何突發事件、隨時准備製服任何人。有時候他也感到奇怪,自己怎麼會成爲一個特工呢?是因爲他長得高大魁梧,儀表堂堂嗎?這點是無可懷疑的,也是他從青年時代就引爲自豪的,別人也總愛這樣稱贊他,說他看上去就像一個精幹的特工,不管說這話的人用意是什麼,但絕不是虛僞的奉承。他高高的個子,足有七英尺,粗壯的雙臂和寬闊的song脯隆滿發達的肌腱,飽滿的額頭下嵌著一雙褐se的眼睛。挺拔端正的鼻子稍有些鷹鈎形,這一缺陷給他越發增添了幾分英武之氣。當初,把他從陸軍參謀部情報chu選調到聯邦安全局的人是不是看中了他的個頭和容貌,他不得而知,但這一消息著實令他興奮了幾天,無論是他本人還是他的家人,都沒想到哈理·泰帕森會走進白宮,會成爲一名保衛美guo心髒的特工。他的父qin老哈理是一個安分守己的牧場主,在得克薩斯州經營著一片不大的草場,他的母qin是個精明的家庭主婦和虔誠的基督徒,他們都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在草原上于出一番事業,把父輩開創的牧場再擴大一倍或幾倍。但泰伯森卻有自己的追求和理想,他從上小學時就喜歡閱讀一些令人膽戰心驚又神秘莫測的驚險小說,有時竟達到如饑似渴、廢寢忘食的地步。正是這些五花八門的小說使他從小渴望過一種活躍而又刺激的生活。隨著年齡的增長,這個古怪的念頭越發強烈,讀大學時正值朝鮮戰爭打響,有人告訴他,如果他報名入伍的話,可以進入軍隊的情報機關。盡管他討厭戰爭,也認爲美guo在朝鮮半島的使命是不道德、不光彩的,可他還是想有個機會來實踐一下自己那些稀奇古怪的幻想,于是,他毅然退學報名入伍,進入一所軍官訓練學校。經短期培訓後分配到了陸軍參謀部亞太地區情報chu幹文書工作。開頭那一陣子,他覺得當一名情報員還挺新奇、挺刺激,可幹了沒有半年,千篇一律的案牍生活便使他感到厭倦了,而且,他所參與的那些有關戰爭的情報,也開始越來越傷害了他對人的正當行爲的觀念。雖然他是一名美guo軍人,但他不願意讓一場毫無意義的戰爭粗暴地蹂躏自己的理智和感情,不願意把自己鍛造成一架只會盲目從事戰爭的機器人。他決定離開軍隊,離開半球之外同黃種人進行的這場拼殺。說來也是命運的安排,正當他爲離開朝鮮半島返回大洋西岸而絞盡腦汁、尋找理由之機,他那枯燥乏味的文書工作卻迸閃出一道令人眩目的光彩。

  一個風雪交加的夜晚,上司派他陪同一名上校到前線指揮部去。幹什麼?他不清楚,只知此人是五角大樓情報局的特使。當吉普車駛進一條山谷時,突然遭到一guguo偵察兵的襲擊,不知是軍人職責的驅使還是無意識的舉動,當泰伯森聽到第一聲槍響時的第一個動作就是撲向坐在一旁的上校,用自己的身ti將他緊緊護住。密集的子彈冰雹般砸向吉普車,司機和兩名衛兵當即飲彈身亡,泰伯森的腰部和tui上也被擊傷,鮮血直淌。幾名披著白布單的中guo偵察兵躍出隱蔽的樹叢,像一群巨猿般蹦跳著朝吉普車沖來,他們顯然以爲車上的敵人已全被打死,因而紛紛停止射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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