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貧民律師第35章上一小節]損失,賠償總額爲七十七萬美元。
“這個數字不夠,”莫迪凱道,“單爲一個孩子我就能從陪審團那兒拿到這個數。”他們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
他接著幾乎對拉夫特精心准備的摘要中的每一點都提出了異議。他不管達拉斯或西雅圖的陪審團是怎樣判決的,也不管其可比,他對奧馬哈的法律程序也不感興趣,他只知道怎樣與華盛頓的陪審團打交道,這才是事情的關鍵。如果他們以爲只花這點錢就能過關,那他該走了。
拉夫特在找莫迪凱話中的漏洞時,阿瑟重申了自己的立場。“這事好商量,”他忙不疊地說,“這事好商量。”
他們的調查摘要中有意避開了懲罰損害賠償,莫迪凱指明了這點。“一個富有公司的富有律師故意縱容非法的疏散行爲,而這麼做的直接後果是導致我的當事人被抛向街頭,活活凍死,坦白說,先生們,這個案子難道不應科以懲罰
賠款嗎?這裏是華盛頓。”
“這裏是華盛頓”只意味著一件事:黑人陪審團。
“我們可以商量,”阿瑟重複道,“你預想中的數字是多少?”
我們曾討論過第一次的開價數,在訴狀中我們索賠一千萬,這個數字不是天價,否則的話賠償額會高達四千萬或五千萬甚至一個億。
“每人一百萬。”莫迪凱道。他的話重重落在紅木桌面上。坐在另一側的人清清楚楚地聽到了,但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五百萬?”拉夫特問,聲音幾不可聞。
“五百萬,”莫迪凱大聲道,“每個受害者一百萬。”
四個人突然意識到手中拿著記事簿,每人都寫下幾行字。
過了一會兒,阿瑟重新分辯說我們的索賠理由並不完全站得住腳,天氣的影響——暴風雪——是造成死亡的部分原因,隨後是關于天氣的一通長篇大論,莫迪凱打住話頭道:“陪審團成員知道二月份還下雪,二月份仍很冷,二月份有暴風雪。”
在整個會談中,只要他一提起陪審團,對方總有短暫的沈默。
“他們對庭審怕得要命。”他告訴我。
他對他們說,我們索賠的理由經得起他們的反駁。不管是出于蓄意而爲,還是由于嚴重的疏忽,驅逐住戶的行爲終歸發生了。我們的當事人被迫在二月裏流落街頭,無藏身,這是可以預見的後果。他可以向任何地方的陪審團陳述這個極其簡單的道理,但對華盛頓的正直的公民來說就更有說服力了。
在索賠上沒占到上風,阿瑟轉而打出了他們的王牌——我。具說來就是我從錢斯的辦公室竊取文件的行爲,而且這種行爲是明知故犯。他們的立場很強硬,他們願意庭外和解,可對我的不道德行爲卻絕不放過。
“他們要怎樣?”我問。
“吊銷執照兩年。”莫迪凱沈重地說。
我說不出話來。整整兩年,沒有商量的余地。
“我對他們說他們瘋了,”他說,可是語氣不如我期待的那樣強硬,“絕對辦不到。”
我還是無言以對,只是心裏不斷重複著:兩年,兩年。
他們在賠償金額上又交鋒了幾次,但分歧太大,事實上他們什麼協議也沒達成,只是同意盡快再舉行會談。
莫迪凱最後交給他們一份即將起訴的馬奎斯·迪斯訴狀的複印件。訴狀上列出了相同的三名被告,要求就他被非法驅逐出戶賠償微不足道的五萬美金,莫迪凱向他們保證以後還有。我們的真實計劃是每周起訴兩件,直到所有的被驅逐人都得到賠償。
“你准備把這個透露給報紙嗎?”拉夫特問。
“爲什麼不?”莫迪凱道,“一經起訴它自然成爲公共記錄。”
“不錯,不過,我們已經受夠了媒的攻擊。”
“是你們先挑起事端的。”
“什麼?”
“你們泄漏了邁克爾被捕的消息。”
“我們沒有。”
“那麼《郵報》上怎麼會登出他的照片呢?”
阿瑟一句話就讓拉夫特閉上了嘴。
我把自己一個人關在辦公室,緊盯著牆一個小時才把事情理出個頭緒來,公司願意出一大筆錢來避免兩件事:一是進一步的名譽損失;二是對簿公堂所引起的嚴重經濟損失。如果我交出文件,他們就不追究我的刑事責任。一切都會畫上圓滿的句號,只是公司要懲罰我解解心頭之恨。
在他們的心目中,我個僅是個叛徒,而且是整個事情的罪魁禍首。正是因爲我才使他們深藏不露的醜事曝了光。讓他們在公衆面前丟臉就足以讓他們恨我,而要讓他們與心愛的美元作別則點燃了他們複仇的火焰。
我做這一切全憑內部情報,至少他們都是這樣認爲的。他們顯然不知道赫克托在這件事中所起的作用。我偷走了文件,找到了我需要的全部證據,構想出這件訴訟。
我是猶大,我理解他們,盡管不無遺憾。
------------------
……《貧民律師》第35章在線閱讀結束,下一章“第36章”更精彩的內容等著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