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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萬人的目擊者》癡情的傷痕

第2小節
有馬賴義作品

  [續四萬人的目擊者癡情的傷痕上一小節]下自己走了。

  揮棒在擊球位置作好准備時,矢後心如止shui。既無新海清的存在,也沒有和坪井說的那番話。矢後沒有加力。他只考慮著shui平地揮棒,充分坤轉動腰肢。他想起了新海的話:不要想著用球棒去打。從右肩掄出去,球棒只不過是手的一部分,當球捧在揮動的感覺消失時,身ti的血液一直流通到球棒的末端。新海清就是這樣說的。

  認爲一打即飛的高球全部放棄。練習時的高球要打是擊中的,但到了比賽的時候,高度會提升。不能養成打高球的壞習慣。新海清還這樣說過。

  矢後打的球是貼地的。他想起來了。新海清去世後,他第一次上場打出平球的手感在身上複蘇了。

  當矢後繞球場跑了一圈要上場時,有一個男人在等著他。矢後剛才與坪井在柵木chu談話時,和這個人打過照面。

  “我是工警署的刑警,”那個男人說道,“根據東京地方檢察官的命令,對你進行保衛。”

  “保衛什麼?!”

  “命令是這樣說的。你回住chuyi之後,請不要聲張地出來一下。我將詳情告訴你。”

  “……”

  自稱刑警的男人若無其事地走開了。

  3

  當天晚上,矢後在鎮上的粘糕小豆湯店和刑警匆匆見了一面。

  “是高山先生的命令吧。”矢後叮問一句。

  “對。我其實不太了解這件事,說是與加害新溝先生相同的東西——也就是方法吧,有加害于您的危險。”

  “具ti地說呢?”

  “簡言之,不是用槍打,或者帶往別chu,而是要留意入口的東西,接觸皮膚的東西。還有女人——這您是明白的啦。”

  “……”

  “總之,我會一直盯著你。因爲命令上是這樣說的。”

  矢後只和刑警談了這些內容。一個人待著時,他想想這事,怎麼分析都不能産生自己可能被用殺害新海清的相同方法殺死的實感。爲什麼,且是誰,要來殺自己呢?這一切只是高山檢察官過慮了吧?

  矢後自己對于已故的新海清,確曾起過殺心之類的感覺。殺意與敬意並存是不奇怪的。那種感覺是完全不能tuo離棒球來看待的。與一般的犯罪是沒有關連的。矢後還確切地通過阿伊子意識到一個不祥的人物的存在。但是,那是所謂的感情問題,與一般的犯罪沒有關系。矢後是這樣認爲的。矢後想,是不是對檢察官說了不必說的事,與檢察官太過接近了呢?

  矢後心想,不必把這些事看得太重。說什麼注意接觸皮膚的東西,在住地,自己的東西全部由自己來管理。只要本隊球員不下手,向自己的一壘手手套塗毒之類的事是幹不成的。

  但是,從翌日起,他就時不時看見那刑警的身影。刑警的打扮一點不起眼,混雜在觀看的人堆裏,但矢後一開始在意,無論刑警置身何chu,他都能夠辨認出來。那簡直等于自己是個犯人了。這種狀態持續一周之後,矢後便覺得刑警的工作真是沒完沒了,他開始感到高山檢察官的決心。矢後感到困惑。當他開始不知所措時,他的彷徨影響了打球。

  “好好打啊!”中崎教練時不時對矢後說。被人這麼一說,矢後才開始意識到自己常常陷于松弛的狀態。做防守練習的時候,出過將投二壘的球扔到三壘之類的錯。擊球也缺乏妙手。要不打在握棒部位,要不就打飛了。于是人便焦躁起來。新海的教導也在他身上消失了。

  “你打累啦。”坪井過來說道。

  矢後感到一種要向評井和盤托出的誘惑,但他知道不能這樣做。集訓完成了基礎訓練之後,很快進入了兩隊對抗賽。紅隊的四號由森山來打,一壘由梅島頂上打五號。矢後打白隊的四號。這對于失後七郎來說,是相當殘酷的考驗。

  假定小手指頭有一個針紮程度的傷口。這個傷口並不直接妨礙投球、捕球、奔跑、擊球,但意識上該chu有個傷口的念頭是無法抹去的。當存在這樣的意識時,力量的均衡便被破壞了。所謂破壞力量均衡,就是在某個方面用力過大。血液不再流通到球棒的末端,而是陷入了一個人在揮舞木棍的狀態。投球會偏高,球棒不能shui平揮動。——這樣的狀態從精神上出現了。矢後混在看熱鬧的人群中,心想,最好刑警那道目光消失掉吧。似乎那已不是保護夫後的人的眼睛,而是使矢後墮落的人的眼睛。

  “矢後在打算著什麼?”中崎不得其解。梅島有二安打,森山和矢後是無安打。

  “我的確在打算。”矢後答道,“不過,我現在不能說出原因。請稍等一會兒,我會超出的。”

  “一定要做到呀。你也看見了,森山的擊球太粗率。雖然有力量,但對于變化球就應付不了了。如果你上不了場,球隊就實在困難了。”

  “你放心吧。”矢後說道。

  當天晚上,當年輕球員在下將棋時,矢後有客人來訪。走到大門口去一看,身著春裝的長岡阿伊子站在那裏。

  “陣前勞軍來啦。”阿伊子嫣然一笑。

  4

  不可能帶阿伊子到集訓宿舍的自己的房間。即使帶妻子的人也不被允許。沒有辦法,矢後只好帶阿伊子外出。

  “突如其來,不好辦哩。”矢後說道。

  “我想見你了嘛。反正我是打算另租房子的。這樣就沒有關系了吧?”

  溫泉在路溝裏流著。春天的夜霧沈沈,整個鎮都飄蕩著溫泉的氣味。溝裏有熱氣升起來。矢後一邊走著,突然想起了刑警那回事。即使在夜晚,那刑警也在盯著自己嗎?因爲天剛黑,還有行人。是否有人在跟蹤,矢後就不知道了。在接近鎮中心部時,行人多起來了。矢後不喜歡看一大堆男男女女都裹著旅館的棉袍在街上走動的樣子。但是,正正規規穿了褲子的矢後,和剛從東京來到的阿伊子的靓麗,在人群中頗惹人注目。

  “那個就是上院隊的矢後呀!”擦身而過的年輕女子的說話聲,飄進了矢後的耳朵。

  “找個地方進去吧!”

  矢後把阿伊子帶到了沒有幾個人的西餐店。他已經來過好幾次。這間店在i町來說是太高檔了,所以顧客甚少。咖啡味道很好。盡管如此,阿伊子在店裏的單間落座,似乎仍是太給這間店掙面子了。

  “你怎麼突然想起要來的?”

  “就是想見你。”阿伊子直直地盯著矢後的臉說道。矢後覺得這樣小的阿伊子令他無法抵抗。把心奉獻給這個女子的心情消失了。但是,拒絕是根本不可能的。他感到,即使這個女子正如高山檢察官擔心的那樣,是爲謀害自己而來的,也無關緊要了。

  矢後心想,一定要超越此女子。我得讓檢察官看一看,這女子無奈我何。他又想,人可能是身在危險之中卻懵然無覺的吧。

  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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