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希區柯克她不是我母親上一小節]的催促下，克萊爾又來到醫院。這次醫生又聽她說了一遍，然後建議道：“也許你應該試著從你父
的角度來看這事。”
“他的角度？”她的聲音有些不安。“他認爲我是嫉妒——嫉妒我母！”
“你認爲他完全錯了，”這不是提問，他的聲音非常溫柔。
她說：“我有七年沒有母，我會非常樂于重新得到她——我那美麗、快樂、慈愛的母，你不這麼認爲嗎？”
“她現在不是這樣了嗎？”
她搖搖頭，感到胃在抽動。“我很抱歉，醫生。不管你說什麼，你都不能讓我相信她是我母。我們可以一直這麼談下去，但這永遠也不會有什麼結果的。”
在看了十幾次醫生後，仍然毫無結果，露西姑
告訴她，她可以不用再去韋萊茨醫生那兒了。
她父馬上作出決定。
克萊爾一動不動地坐在露西姑客廳的角落裏，聽到她父告訴她們，他要帶黛拉去東方旅行。
“克萊爾，當你恢複理智時——”他英俊的臉龐扭曲了“——我們會回來的。你母，”他強調指出，“已經受夠了，她再也忍受不了了。這純粹是瞎胡鬧。”然後他突然發作起來了。“天哪，姑娘，你知道你這麼做對她傷害有多大嗎？”
“卡特！”露西的聲音非常難過。
他站起身。當他俯身看著他女兒時，他盡量使自己的聲音緩和下來。“我忘了你還小，克萊爾。”他的聲音中有一種歇斯底裏的味道。“克萊爾，一個丈夫有很多辦法知道——那些辦法你現在還不能理解。但你必須相信我的話，我知道！”
她坐在那裏看著他，臉上毫無表情，她的胃在抽動。
露西姑過來解勸道：“再給她一點時間吧，卡特。你和黛拉去旅行吧。這可能是最好的辦法。”
“我希望如此！”卡特煩躁而懷疑地看著他
。“我對她毫無辦法，我把她留給你了！”他走出房屋，他瘦高的身
因爲沮喪而顯得很僵硬。克萊爾沒有試圖擋住他。她完全麻木了。不是因爲她父的沮喪，不是因爲這次旅行本來是要帶她去的，而是因爲她無能爲力。她確信自己是對的。
她父的離開，使她的下一步行動變得更容易了。
她姑提議帶她去看心理醫生，父是勉強同意的，但他決不會同意克萊爾的下一步行動的。露西姑開始也大吃一驚，當她最終同意時，顯然是因爲她相信，這麼做會徹底消除克萊爾心中的懷疑。
在最後一刻，露西姑提議陪她一起去。這是典型的露西風格。她可以讓克萊爾一個人去，警察很可能把她當成一個想嘩衆取寵的小孩，理都不理她。當然，這樣克萊爾的計劃就泡湯了，但什麼問題也沒有解決。
接待她們的是警察局長科斯塔，他是個格魁偉的中年人，一直沒有結婚，對他來講，工作就是一切。他飽經風霜的臉上開始很懷疑，但在聽了露西姑的擔心和克萊爾確信不疑的陳述後，他變得很感興趣。
他拿開嘴上的雪茄，問露西說：“她還很小，是嗎？你相信她的話嗎？”
露西姑臉紅了。
“不相信，但我們仔細談過此事。我只同意一點，那就是，也許她在這裏能得到幫助。我相信，即使你不願意介入此事，你也會爲我們保密的。”然後她又堅決地補充道，“對，她還很小，她只有十二歲，但她已經非常成熟了。她父也是這樣的。你知道，這就使得事情很難辦。”她懇求道，“也許你能幫助她恢複心靈的甯靜。”
局長默默地看著她，然後轉向克萊爾，用雪茄指著她。
“好吧。你說她去醫院做整容手術，花了一年多時間。”他的臉嚴肅起來。“你沒有指望她回家時恢複得跟七年前一模一樣吧？”
“當然沒有，”她耐心地回答說，“爸爸告訴我，即使他們有更多的照片，也沒法讓她恢複到以前的樣子。我沒有指望過會發生那樣的事。”
“你那時才五歲。你能清楚地記得她的模樣嗎？”
“不是很清楚，”她承認說。“模模糊糊的。”
“那麼她什麼地方不對勁呢？”
克萊爾猶猶豫豫地回答說：
“她的眼睛。當她從小路走過來時，我以爲她就是母。聽到她那麼快樂地笑，真是太好了。車禍後她從來沒有笑過。”她停下來。她的胃又開始痛起來。“當她看著我時，我看到她的眼睛，那時我就知道了。”在露西
話前，她急急忙忙地補充說，“是的，我知道，她的眼睛跟照片上的似乎很像，它們像我母的一樣是藍
的——但它們不是！她不是我母！”
“你怎麼能這麼確定呢？”
“我們過去經常玩一種遊戲，”胃痛減輕了。“我們幾乎不停地玩那種遊戲。爸爸和會一本正經地說一些最荒唐的事，編造一些最不可信的故事。有時候，只是他們兩人之間在開玩笑，但大部分是爲了逗我。我唯一分辨他們是開玩笑還是當真的辦法，就是直盯著他們的眼睛。用這種方法我總能分辨出他們是真是假。
我不僅熟悉母的眼睛，也熟悉父的眼睛，不管他們說什麼，我總能分辨出來。”
“好，”局長說。“讓我們假設你是對的。你說你母一年前在你父的陪伴下，離家去紐約城一家醫院做整容手術。她住院期間，你們倆去探訪過她嗎？”
“爸爸去過。他說母在整容結束前，不想見其他人。他是唯一她肯見的人。”
“他想每星期看她一次，但她不同意，”露西說。“你知道，這全取決于她的心情。另外，醫生不想讓她受到太多的打擾。整容手術很疼，有時候，爲了改善她的容貌，必須先讓她的容貌變得更糟一點。”
“如果你是對的，”局長嚴厲地對克萊爾說，“那麼你父也是同謀犯，你同意這一點嗎？”
“不！”她說。
局長誇張地放下雪茄。“小姑娘，你說他帶她去的醫院，你說他幾乎每星期見她一面，你說他帶她回的家。那麼你倒是說說看，誰能瞞過他取代她的位置呢？”
克萊爾搖搖頭。“她不是我母，”她堅決地說。
“除非——”局長沈思地摸著他粗壯的下巴。“除非做了什麼快速整容術，一夜之間改變她的容貌。你有她最近的照片嗎？”
露西姑回答說：“沒有車禍後的照片。沒有人願意——”她沒有說下去。
克萊爾的眼睛亮了起來。
“醫院在手術前和手術後不是都要拍照甚至留下指紋嗎？”
局長注視了她好一會兒。“也許吧．”然後他轉向露西姑。
“如果我們做一些調查，你認爲對她會有好
嗎？”
露西姑點點頭。“我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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