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紙項鏈第16章上一小節] 審判長問怎麼回事。
郭永晟只把自己一方的情況講了講,中間參考著起訴書上的部分,猜測著大約怎麼回事。
審判長問:“這麼說,你們也不清楚綏芬河那邊發生的情況了?”
“我們問過多次,她們拒絕回答。”錢學平說。
“在哪她們?咱們去找她!”孫社長提議。
錢學平看看郭永晟,郭永晟悶頭不言。
審判長盯著郭永晟,問:“有那女的地址嗎?”
“有。”郭永晟說。
“現在只有一個辦法了,也許可以救你們。那就是把這女的推到第一線,責任全栽到她身上。不過這也正好與事實相符,事實上她就是采取了詐騙手段!如果能這樣,等于替換了被告,你們就可以摘出來,不說沒責任了吧,責任有也會輕得多,頂多賠幾個錢道一聲歉,對中法的案子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這個辦法好!”孫社長露出歡顔,擊掌道。
“再弄一弄,咱們也能劃到被害者的圈兒裏呢!”錢學平一下子看到希望,提出大膽設想。
“你是不是有什麼顧慮,還有小辮子在人家手裏攥著?”審判長見郭永晟不表態,問。
三雙眼睛一齊瞧著郭永晟。
“嗯,你說什麼?”郭永晟從思考裏擡起臉,反問。
“我認爲,可行!”錢學平在郭永晟張口前提出。
“如果真像剛才大家分析的,我認爲應當勇敢地登上法庭,講清事實真相,該誰的責任誰負,這樣也可以正瑪利亞的名聲,使公司站住腳。”孫社長再次表態。
“郭總有什麼顧慮盡管談,今天大家都在,問題擺出來,商量一個解決問題的最佳方案。”審判長對郭永晟說。
“我沒什麼,在考慮應該怎樣對待這件事才不失穩妥,咱們不管外界怎樣評價,自個總要講個良心吧。不管怎麼說,人家幫我們推銷掉了積壓貨,積壓貨與小樣又實實在在存在著不一致,這點上咱們也有責任。當時咱又是確實委托過人家,主動方是咱們,怎麼能一遇到出事就把擔子全卸到人家身上?等等許多問題,我在考慮,今天咱們先碰個頭,大家再想想,我也再消化消化,別一遇到事就亂了陣,可以慢慢地想個穩妥的出路,如何?”
審判長一直盯著郭永晟,聽完這番話,點點頭,同意應該在下面考慮周到,這樣上了法庭才會主動,他也同樣需要考慮。
四個人又分析了一遍起訴書,孫社長和審判長起身告辭。
“你怎了?”人一走,錢學平就質問郭永晟。
郭永晟愁眉苦臉,斜睨著錢學平。
“審判長的主意多棒!把記者推出去就全解決了,這也不怪咱們,她確實在外邊行騙,咱們還是受害者呢!”錢學平看著郭永晟,加重語氣補充,“她涮了你,你不是早就憋著治治她嗎?”
“你真是這麼想的?”郭永晟冷不丁問。
“哥,刀架脖子上了,可千萬別再有私心了!不然,大家全完了!”
“不就是個破官司嗎?”郭永晟滿不在乎的樣子,“瞧把你給嚇的,怕什麼?一個官司提留看。兩個,挑著。三個,咬緊牙,叼著也挺過去了!”
“你別是跟那女的有什麼貓匿吧哥?”錢學平終于說出。
郭永晟臉上浮起一陣嘲笑,看著錢學平,反诘:“你想過嗎,咱們當初也沒告訴人這庫房裏的貨是假貨呀?直到把貨銷出去,也沒告訴對方是假貨。憑這一點,你能栽到人家記者頭上嗎?如果照你說的做了,她在法庭上輕而易舉地就能把手腕翻過來,倒黴的還是咱們!”
錢學平噤口難言,看著郭永晟。
郭永晟像是對錢學平,又像是自言自語:“事情沒那麼簡單,也沒那麼難辦,小娘們兒跑不掉她,我在想怎樣才能讓她規規矩矩就範……”
翌日,郭永晟找了個借口,留錢學平在家抄寫擬就的答辯狀,獨自開車離開酒店。
一路上,他回想著與法製宣傳報記者相識後的每個細節,臉上露出得意的神。他在內心暗自計劃著這一回見到女記者,然後治服她的過程。他要做到微笑著,不露聲
地講出一個令她魂飛膽喪的結局,也讓她目瞪口呆,束手無策一回。
他把車停在法製宣傳報社門口,上樓,找到上次來過的那間辦公室。
他要找的人不在。同室那個咋咋唬唬的女人也不在。一個陌生的女人坐在裏面看雜志,頭發剪成走資派樣短,一身白休閑服,穿白
高跟皮鞋的腳翹在拉開的抽屜上,發現門外站的郭永晟,問找誰。
“王颢小?”
“王颢?哪個王颢?”
“就是在這裏上班的,長得很文靜的,廣告小。”
“很文靜的?四十多歲?”
“不不,年輕的,二十多歲吧?”
“二十多歲,姓王的,我們這兒沒有,你是不是找錯門了?”
“不可能呀?”郭永晟往後退了半步,打量著樓道和門臉,“我上次來過,就是這裏。”
“不可能,我們這裏沒有姓王的廣告小。”
“你們一共幾個人?”
“兩個?”
“還有一位小呢?”
“一位……小?”女人笑了,說,“小
今天沒來,小
不知到哪兒去了。”
“咦,這就怪了,上次我明明來的是這裏,還在這裏坐過,喝過茶呢。”
“我們這裏房間的布局全差不多,你再回憶回憶。”
“你們這是廣告部吧?”
“算是吧。”
“這個,你看看。”郭永晟把王颢給他的名片拿出來。
“噢——”女人只看了一眼,就叫起來,說想起來了,“你說的是她呀,在這裏打雜兒的那個女的。你等等,我去找。”
說完,離開屋子。
郭永晟心裏一塊石頭落了地。開始,他認爲是又受了騙呢,他已經習慣地把他與她之間的每件事都與行騙聯系在一起思考。他環視屋內,設想著呆會兒她的出現,他應該站在哪個位置角度,用一種什麼語勢對她發話。這樣想著,他已經有些按捺不住激情,走出兩步,背起手,做出個居高臨下的對話表情,又覺得不合適,打算換成一副沮喪的面孔,用一種控訴式語言,正在試著找感覺,一擡頭看見王颢的丈夫立在門口,愣怔住。
“我給你把人帶來了,他知道你找的人在哪兒。”女人介紹。介紹完站在一旁,嗑瓜子。
片刻,兩個男人對望著,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怎麼,你們認識?”女人問。
“你來幹什麼?”上官侯不客氣地朝著郭永晟。
“我?是來找你太太的,有事情找她。”郭永晟說這話時,臉變紅了。
“我太太,你是不是喝多了?”上官侯皺起眉頭,反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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