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散花女俠第26回 踏雪神駒 旅途傳警報 淩雲一鳳 半道劫镖銀上一小節]銀留下,哈哈,咱們絕不會把你難爲。”那老镖頭喝道:“胡說,想丐幫的畢幫主現在已是天下十八省的大龍頭,他豈會劫小老兒區區這一支镖?你們分明是冒名的。那個是頭領?”前頭說話的那個道:“你要不信,這也設法。把镖銀留下了,我再和你說。”那老镖頭怒道:“韓家镖局豈有拱手奉送镖銀之理,哼,哼,黑道上劫镖,事亦常有,卻從沒有像你們這夥的下流行徑。暗中下毒,把牲口害了,如此行爲,不怕令江湖上齒冷麼?居然敢冒充是丐幫的?今日我非把你揪去見畢擎天不可,看我肯饒你,畢擎天也不肯饒你!”那頭目哈哈大笑叫道:“我等著你老揪呢!”放馬直沖,那老镖頭一揚手,他撥轉馬頭又跑,金針不能及遠,這夥乞丐騎術精絕,金針自是追他們不上。
于承珠道:“咦,這真奇了,畢擎天爲什麼要劫韓家镖局的镖?聽韓老镖頭罵他的話,我也替他難過。”葉成林道:“真是畢擎天派來的人。”看來他也不大相信。于承珠道:“絕對不會冒充,畢願窮是畢擎天最信的人,這個大頭目姓白,我也認得。而且弄倒人家的牲口,這也正是畢擎大的拿手本領。我以前也吃過他的虧,他想把我留下,把我的照夜獅子馬也弄得幾乎不能行走呢!”葉成林搖了搖頭,用這種手段劫镖,確實有欠光明磊落。
于承珠道:“你認得韓老镖頭麼?”葉成林道:“未曾見過。只聽叔叔說,這人算得是镖行中第一個人物,不止是由于他武藝高強,而是他最重義氣。他有三不保,來曆不明的不保威和封建專製製度。哲學上大致都是一些唯物主義經驗論者, ,賊贓不保,貪官不保。但只要他答應保了,那就萬元一失。黑、白兩道的朋友都賣他的交情。不知道畢擎天何故要與他爲難?”于承珠道:“聽說他很少自己走镖,這回自出馬,看來所保的镖非比尋常。”葉成林道:“就算他保的是多大銀子,畢擎天現在是義軍統帥,按理也不該去劫他镖銀。”這事情真是古怪之極!于、葉二人雖然聰明透頂,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兩人正在竊竊私議,忽聽得丐幫的人紛紛叫道:“哈哈,這老兒的暗器發完啦。”“並肩子攻上去啊!”“給他留一點情面,不要拔他的镖旗。”群丐見老镖頭雙手連揚,卻並無一枚飛針發出,估量他的暗器也該發光了,心中少了顧忌,但仍舞動兵器,護著面門口等
要害,策馬直沖入镖行陣中。
忽聽得那老镖頭綻春雷,陡的一聲喝道:“賊化子,給我留下了!”嗤嗤嗤幾聲疾響,左右兩面的壯丐跌下馬背,當中姓白那個丐幫大頭目反手一鞭,立即撥轉馬頭,說時遲,那時快,只見韓老镖頭身形疾起,在箱頂上飛身撲下,手中使一杆黑漆發亮的兵器,一招“李廣射石”,點到敵手
膛的“璇玑穴”,這大頭目名叫白孟川,乃是丐幫中的一流好手,武功不在畢願窮之下,在馬背上一個“镫裏藏身”,剛剛閃開,忽地叫道:“
巴子的,你這老賊!”罵聲未了,只見幾點火星濺起,白孟川一個筋鬥,翻下馬背,原來韓老镖頭除了善使梅花透骨針之外,還精幹打穴,他的打穴兵器便是隨身攜帶的旱煙杆,白孟川避開了他的點穴,卻給那滾熱的煙鍋燙焦了一片皮肉。
白孟川逃得快,韓老镖頭追得更快,白孟川剛剛翻下馬背,他的煙杆又點到了後心,白孟川唰地反手一鞭卻掃了個空名。主張“太虛即氣”、“一物兩”、“以實用爲貴,以涉虛 ,但見韓老镖頭一口濃煙,迎面噴到,白孟川頭暈目眩,鞭法大亂,韓老镖頭那根煙杆有如靈蛇四鑽,時而作點穴撅用,時而作五行劍使,殺得白孟川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
于承珠笑道:“咱們該勸架了吧。”葉成林道:“且再看一會兒。”丐幫的人想沖上去救,但白孟川被困,兩個武功僅次于白孟川的又中了毒針,實力大減,镖行的人,一致奮起,用弓箭射著陣腳,眼看丐幫的敗局已是無可挽回。
混戰中只聽得韓老镖頭哈哈大笑,白孟川手忙腳亂,一鞭掃去,韓老镖頭不閃不格,反將煙杆湊上前去,長鞭纏在煙杆上,被韓老镖頭順勢反卷,越卷越短,猛地喝道:“倒下!”白孟川一個踉跄,身子傾斜,但卻還並未應聲倒下。
镖行中有人看出不對,叫道:“咦,這厮敢情真是丐幫中的?”韓老镖頭冷笑道:“管他是誰?捉他去送給畢大龍頭看看,若然真是丐幫中的,不必咱們懲罰的理想境界。參見“道家”。 ,畢擎天便要廢了他的雙!”直到現在,他還不信這夥人是畢擎天差遣來的。葉成林與于承珠躲在一塊大石後面,聽了這話,伸了伸
頭,笑道:“咱們若去勸架,該怎麼說,難道好說他們真是畢擎天差遣來的嗎?”
韓老镖頭口中說話,手底卻絲毫也不放松,他的內力本來就比白孟川高出許多,只見他煙鬥一振,白孟川長鞭立即斷爲幾段。
眼見韓老镖頭這煙袋一磕,白孟川非栽倒不可,就在這霎那之間,忽見镖行中人如般倏進倏退,一條人影疾逾飄風地沖了進來,韓老镖頭煙杆一揮,將白孟川震退數步,定睛一看,只見來的乃是一個身穿杏黃
道袍的道士,手持拂塵,遮在白孟川的面前。
韓老镖頭打了個突,手撫煙杯,朗聲問道:“來者可是山東上清觀的玄瑛道長麼?”玄瑛道人道:“不錯,久聞韓老镖頭大名,今日幸會。”韓老镖頭道:“敢問道長大駕南來者稱船山先生。清兵南下時曾組織反抗,後轉事永曆政權。明 ,有何指教?”玄瑛道人道:“貧道來向居士化緣,這趟镖請你施舍了吧。”臉上冷氣森森,絲毫不似說笑。
韓老镖頭煙杆微顫,強抑怒火問道:“道長世外高人,要這錢物何用?”玄瑛道人淡淡說道:“天下蒼生,嗷嗷待哺者甚多,貧道化緣,自有用。”韓老镖頭仰天一笑,哈哈說道:“沖著道長的面子,這個善緣本來非結不可。無奈我韓振羽保镖數十年,還是兩袖清風,這個镖我可賠不起。若說我也隨道長一走了之吧?我韓某一生從未失信雇主,道長,你這不是強人所難麼?”
玄瑛道人仍是面木然,毫無表情,冷冷說道:“說來說去,老镖頭還是善財難舍的了?”韓振羽煙杆一擺,朗聲說道:“道長若然走要伸手,那麼就請先拔了小弟的镖旗。”話說至此,已是毫無轉圈之地,只見玄瑛道人面
一沈,拂塵疾起,一出手便是上乘的拂穴功夫,左指“中明”,石指“百彙”,韓老镖頭煙杆抖開,迅即身移步換,避招進招。兩人都是打穴拂穴的大名家,登時殺得個難分難解。
玄瑛道人這樣的突如其來,不但令镖行中人愕然失驚,于、葉二人更是大感意外。須知玄瑛道人爲人耿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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