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永遠的普羅旺斯第七章上一小節]uanto e be11a,聽來好生輕松自在,聲音清晰宏亮,我們誤認是在家裏客廳聆賞音樂。
他筆直地站著,身重量完全交給右腳,左腳跟稍稍地離地。手帕在微風中飄動,一幕賞心悅耳的完美演出。
他總是以其特有的儀式做結束,而此動作整晚已重複好幾次,即每首曲子的最終一個音符結束時,他擡頭微晃,雙手伸開,手掌閉合,接著低下頭,在觀衆震耳慾聾的掌聲下與指揮握手致謝。
他演唱了另外幾首曲子,在觀衆的掌聲消退前,他已隨指揮走向簾幕後的入口,慢慢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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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想他是進去讓他的聲帶好好休息,同時喝上一匙有益健康的蜂蜜。
但旁座婦女的一席話卻吸引我往後兩個小時的注意力。
她說:“我猜他是趁中場休息,來頓清淡的晚餐。”
我說:“夫人,不可能!”
“噓!橫笛手來了。”
曲子結束時,那位婦人又發表她那套論調。
她說,帕瓦洛蒂是個大塊頭,更是位美食者。這是場演唱會,唱comme un ange可不是那麼簡單,需要花時間練習,所以當他不在表演臺上,必然私下加強演練是合乎情理的;如果你細細研究節目單,一定會發現它在中間安排了五道點心時間,而此時樂團就得用音樂娛樂觀衆,以轉移他們的注意力。
我仔細瞧了節目單,不得不佩服那婦人獨特的見解。節目單是:
唐尼采蒂(糖泥生菜)席雷耳(西洋菜蕾鵝肉湯)中場休息(威尼斯式鲽魚)普契尼(磨菇烹)威爾第(煨香蹄花)馬斯奈(冰凍蜜汁
)安樂曲(白蘭地咖啡)
尚有其它更具的證據以支持此頓歌劇大餐的說法,而非只是那婦人幻想的虛構情節。
就像一般觀衆一樣,我以爲帕瓦洛帝手中拿的是一條手帕,事實上它卻比手帕大,應該說是比手帕大很多。
我將我的發現告訴旁座婦人,她亦點頭表示同感。
她說:“當然,這是條餐巾。”
證實了她的說法,她轉過身去好好享受剩下的曲目。
帕瓦洛蒂真是令人難忘,並不是因爲他的歌唱技巧,而是他呈現給觀衆的獨特臺風叫人印象深刻。諸如,離開時輕拍指揮的臉頰,精確地掌握退出場時間。有次曲間休息後,返回演唱臺時,他頸上圍一條藍長至腰間的圍巾,我想它是用來保暖的。
那婦女顯然更了解他:他一定是弄翻了調味醬,用圍巾來遮蓋調味醬留在他白背心上的痕迹,他很謹慎吧?
正式節目已經結束,但樂團仍未間歇。
乞丐與妓女區傳來一陣強勁的呼喊,“威爾第!”觀衆群起唱和,聲音響徹天際。
帕瓦洛蒂再次出現,高亢吟唱安可曲:《我的太陽》(nessun dorm。,o solomio)觀衆歡狂癡迷,樂團深深一鞠躬,夜繁星亦來道晚安。
演唱會至此正式結束了。
清場耗時近半個小時,當我出場時,看見兩輛豪華奔馳車駛離。
“我敢打賭,就是他!”克裏斯多夫說:“我不知道他會去哪裏用晚餐。”
他當然不知道,因爲他沒有坐在那位婦人旁邊,所以他不知道幕簾後面所發生的事。
13000位觀衆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與帕瓦洛蒂共進晚餐。
我真期盼能再返回奧倫奇鎮,同時希望下次他們能將菜單並列在節目單上。
……《永遠的普羅旺斯》第七章在線閱讀結束,下一章“第八章”更精彩的內容等著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