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鴻運賭場”今夜吃了賠帳,這是自開張以來從未發生過的現象。在賭局尚未結束以前,根據帳房裏初步的結算,被賭客兌去的現款,已與兌換出去的籌碼數字相差無幾了。
換句話說,現在尚在賭的賭客手裏,還持有爲數不少的籌碼,除非全部輸光了走路,否則在賭場打烊之前,尚得兌付出去一大筆現款。
同時被那青年紳士帶走的,還有一批籌碼,如果全部加上,那就賠的更多啦!
朱茂才一看這情形,心知帳房裏的現款已不足應付,立即到辦公室裏打開保險箱取出兩百萬葡幣,交給帳房裏以備賭客隨時兌換。
陳久發仍然留在賭場裏等著消息,以爲既派人藏在“午夜情人”的車上,那麼無論她到哪裏,都會把那條“黃魚”帶去的。
只要到了目的地,那家夥就會立刻有消息回來。
可是,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一直等到了深夜三點多鍾,不但沒有消息回來,連藏在車上的家夥也一去不返,不見他的人影了。
朱茂才情知有異,把場子裏的事交代一下,便趕緊匆匆上了樓。
今夜用來設下圈套,誘使鄭傑中計的那間套房,實際上就是專供陳久發來時休息的。雖然這位大老板並不常來坐鎮,但房間總得替他准備著,而大部分的時間都是朱茂才在利用。
陳久發在等消息,當然不必幹坐在樓下辦公室裏等,樓上的房間比較舒服,又特地派了兩名年輕女郎隨侍在側,那才不致感到無聊。
朱茂才來到房門口,不敢貿然闖進去,先伸手在房門上叩了兩下。
“誰?”房裏的陳久發喝問。
朱茂才忙大聲回答:
“是我!……”
“進來!”陳久發說。
朱茂才這才推門進去,只見兩名半躶的女郎,正站在一旁背轉身整理罩,顯然是剛從大老板的懷裏站起來。
他裝作未見,徑直向坐在長沙發當中的陳久發說:
“老板,到現在還沒有消息回來,我看情形有點不大對勁呢!”
陳久發沈聲說:
“我是聽你說得那麼有把握,才同意用這個辦法的,現在要是又失敗了,你可得替我負責!”
朱茂才連聲恭應說:
“是!是!這個辦法本來是萬無一失的,除非那女人突然打開行李箱,否則絕不可能發現有人藏在裏面。但她只是以車代步,這麼深更半夜,根本就沒有必要打開行李箱……”
陳久發不以爲然地說:
“那可不一定,任何事都有個萬一,譬如她的車胎在途中突然爆了,要取出備胎來換,一開行李箱不就發現有人藏在裏面了?”
“不會有這麼巧的事吧……”朱茂才呐呐地說。
陳久發冷聲說:
“那麼我問你,爲什麼我們的人去了兩個多鍾頭,還沒有一點消息回來?我不信‘午夜情人’住的這樣遠,一兩個小時還到不了目的地?”
朱茂才把眉一皺說:
“我倒想到一個可能,就是那女人落腳的地方不但遠離市區,而且附近既沒有車,也沒有電話。所以小方跟到了目的地,卻無法跟我們聯絡,只好靠兩條跑路回來……”
陳久發沈思了一下說:
“這麼說,他還不一定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我非得在這裏幹等著?”
朱茂才忙陪著笑臉說:
“其實老板用不著等,可以先回公館去休息,這裏一有消息,我馬上打電話向您報告……”
陳久發卻斷然說:
“不!我回去也睡不著,幹脆等有了消息再說!”
朱茂才立即順推舟地說:
“也好,如果老板覺得無聊,就叫她們來點余興節目調劑調劑,我去把煙槍拿來,您燒兩口可以提提精神……”
陳久發把手一擺說:
“不用了,你下去等著吧,一有消息就立刻上來告訴我!”
“是!”朱茂才心知老板已有了節目,不必要他安排,忙不疊恭應一聲,很知趣地退出了房間。
派在這裏侍候大老板的兩名女郎,是賭場裏最年輕又最漂亮的,本來在輪盤賭的桌上服務,負責吃進賠出,由于臨時有特殊任務,才把她們抽調到樓上的套房去。
在這兩名年輕漂亮,身材又動人的女郎隨侍在側,大老板還會感到無聊?
朱茂才之所以特別受到器重,就是占了善解人意,會投其所好的便宜。知道大老板好,他就特地選了這兩名女郎去陪著他。不然要他坐在那裏幹等,久久不見消息回來,他要不發脾氣罵人才怪呢!
回到樓下,朱茂才向各巡視了一遍,沒有發現什麼太大的風波,一切似乎已恢複正常,跟平常一樣。他這才比較放心,把彭羽找到了辦公室去,神
疑重地說:
“小彭,剛才我到樓上去見過老板了,他已經等得不耐煩了,我好容易才把他安撫下來。可是,小方去了這麼久,到現在還沒有一點消息,我實在擔心他會出了事!”
彭羽似乎不關痛癢地說:
“小方那麼精,這點事還辦不了!”
朱茂才憂形于說:
“這不是他精不精的問題,而是‘午夜情人’太狡猾,接連這麼幾天,各方面都出動了人馬去跟蹤她,結果全都被她甩掉了,誰也沒能查出她的行蹤,所以我擔心小方很可能會出事。因爲他不是暗地跟蹤,而是根本就藏身在她車上呀!”
“現在我們跟小方又聯絡不上,你打算怎麼辦呢?”彭羽問。
朱茂才一到有求于人的時候,就是那付惟恐巴結不及的嘴臉,皮笑肉不笑地說:
“小彭,你能不能幫個忙,出去找找小方?”
彭羽不置可否地說:
“這是關系整個賭場的事,也算不上幫誰的忙,只要我能做得到的,那還有什麼話說,可是現在上哪裏去找呢?”
朱茂才又強自一笑說:
“就爲了沒有目標,找起來很費事,所以就必須請你自出馬啊!”
彭羽猶豫了一下,始說:
“要我去找是沒有問題,但我有言在先,這等于是去瞎貓碰死老鼠,我可沒有把握一定把他找到!”
“當然!當然!”朱茂才喜出望外地說:“只要你老弟肯辛苦一趟,我已經感激不盡了……”
彭羽趁機說:
“不過我也有件事想請你幫忙,這幾天夜裏老板都在,白天又見不著你的人,所以始終找不到適當的機會跟你談……”
朱茂才想不到這小子居然趁機提出了條件,但此刻正有求于他,只好故作慷慨地說:
“你老弟的事,還有什麼問題,只要我能幫得上忙的,那還不是一句話!你說吧,要我幫忙的是什麼事?”
彭羽向通帳房的那道門望了望,才走近他輕聲說:
“‘太子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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