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街角,只見那家夥更加快了速度,屠逵哪敢怠慢,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
不料相距只有幾步距離時,那家夥突然站住了,猛一回身,沖著屠逵皮笑肉不笑地說:
“老兄是跟定了我嗎?”
屠逵不由地一怔,只好硬著頭皮走上前,冷冷地說:
“閣下要不是作賊心虛,又何必溜走!”
那家夥反相譏說:
“我倒一點也不心虛,心虛的大概就是你老兄吧,否則就不至于疑神疑鬼啦!”
屠逵這時是孤掌難鳴,真要是沖突起來,絕不會是那家夥的對手,因此他強自一笑說:
“老兄,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請問你是哪條線上的朋友?”
那家夥倒也幹脆,直截了當地說:
“你不必盤我的底,如果是想打聽香槟總部的消息,兄弟也許略知一二,不過得看你老兄能出什麼代價!”
屠逵喜出望外,急問:
“閣下有什麼條件?”
那家夥笑了笑說:
“條件很簡單,用不著你老兄破費分文,只要替我辦件小事情!”
“什麼事?”屠逵問。
那家夥沈聲說:
“簡單得很,只要老兄現在挂個電話到晶宮夜總會,告訴程老頭,就說莊大爺已決定置身事外,不再過問他的事。要他好自爲之,尤其今天晚上得當心些。”
屠逵詫然問:
“爲什麼要這樣說?”
那家夥斷然回答:
“那你就不必多問了。”
屠逵不禁面有難地說:
“可是,我要打了這個電話,那不是在無中生有?萬一程老頭跟莊大爺雙方見面對上了,我可擔待不起呀!”
那家夥奇貨可居似他說:
“那就悉聽尊便了,我絕不勉強,如果你想打聽香槟總部的消息,就必須照我的話做!”
屠逵猶豫之下,心想這個電話就是打給了程宏也無所謂,反正等把香槟總部的消息得到後,還可以再向程宏說明原委的。
于是,他故意裝出無可奈何地說:
“好吧,我接受這個條件。”
那家夥勝利地笑笑說:
“好!老兄先打電話,然後兄弟負責把所知道的一切全部奉告。”
屠逵很狡猾,他嘿然冷笑說:
“閣下等我打了電話之後,假使你不守信用,我能拿你怎麼辦?”
那家夥微微把頭一點說:
“對了,這點老兄是應該顧慮到的,不過你盡管放心,兄弟向來是說一不二的。如果老兄實在不信任我,那我也絕不勉強,我們就幹脆作罷。各走各的路吧!”
屠逵無法逼這家夥就範,終于表示讓步說:
“好吧,我們就這麼辦,但我可把話說在前頭,等我打完了電話之後,如果你言而無信,我可以再打電話向程老頭說明一切。”
不料這家夥竟用的是緩兵之計,故意在街邊跟屠逵虛與委蛇了一陣,實際上卻是在等候他的同伴趕來。
就在屠逵表示同意之際,一輛轎車突然飛駛而至,停在了他們身旁的街邊。
屠逵剛覺出不妙,那家夥的手突然伸進口袋一頂,從那突出的形狀可以看出,他在口袋裏的手上己握了支槍。
“上車!”那家夥冷聲喝令。
屠逵大吃一驚,不由地怒形于說:
“你他的……”
話猶未了,車門已開,只見除了司機之外,後座尚有兩個女人,而那家夥卻把屠逵猛可一推,將他推進了車廂。
屠逵全身向前一沖,沖進了車廂,正好撲在那兩個女人的身上。
他猶未及看清那兩個女人,頭上已挨了重重一槍柄,使他只發出聲沈哼,便昏了過去……
街邊屠逵被擄走的情形,被完全是由于好奇,而悄然跟下上海樓的許又新看在眼裏。
他是站在街角的對面,眼看屠逵被那家夥推進車,登車飛馳而去,不由地暗自一驚。立即奔回上海樓茶座,找到原來跟屠逵一起泡在這裏的幾個漢子。
“喂!”他招呼了一聲,緊張地急說:“老屠剛被綁架啦!”
幾個漢子也都認識許又新,只是跟他不太熟,其中一個沖他把眼皮一翻說:
“老兄,你跟我們開什麼玩笑?”言下之意,似乎並不相信真有這回事。
事實上像屠逵這種無足輕重的角,誰會有興趣向他綁架?
許又新卻鄭重其事地說:
“我怎麼會跟你們開這種玩笑的呢,這是真的,是我剛才跟著下樓去眼看見的呀!”
那漢子仍然將信將疑地問:
“真的嗎?”
許又新不禁悻然說:
“信不信由你們,反正我已經告訴你們了,最好是趕快去通知莊大爺吧!”
那漢子這才站了起來,冷聲說:
“老兄,你跟我們開玩笑沒關系,要沒這回事,我們可不敢開莊大爺的玩笑,所以請你跟我一起去見他!”
許又新雖不願自找麻煩,但這是個可遇而不可求,向莊德武巴結的機會,因此他毫不猶豫地一口答應了。
于是他立即跟著那漢子離開了上海樓,一起去見莊德武,以便當面說明目擊屠逵被綁架的情形。
這時在“aia”大廈的三樓,莊德武正在房間裏,自審訊一個妙齡女郎。
她是在愛之歌夜總會附近,被莊德武的手下發現的,當時她在那裏鬼鬼祟祟地不知幹什麼。使兩名大漢疑念頓生,不由分說地就上前把她挾持到大廈裏來,交給了莊爺自
理。
這女郎不是別人,正是綽號叫“迷魂娘子”的白莎麗。
剛才她是在跟蹤那兩個在程宏車上做手腳的家夥,眼看他們守候在停車場附近,于是她也不動聲,站在愛之歌夜總會大門前。佯作欣賞那誘人的巨幅廣告,實際上是在暗中監視那兩個家夥的動靜。
當程宏去取車,被伍月香趨前警告他阻止上車之際,那兩個家夥突然奔向停車場,舉槍就射,幸而伍月香已及時拖開程宏。迅速上了車,使他們慾阻不及,車已風馳電掣而去。
白莎麗看在眼裏,無奈愛莫能助,幸好目擊伍月香已救了程宏,飛車載他逃走,這才松了口氣。
那兩個家夥並未追蹤,匆匆地走出了停車場,就走進了愛之歌夜總會緊鄰的“aia”大廈。
白沙麗不敢貿然跟進去,正在那裏東張西望,不料被莊德武的手下發現,結果跟蹤不成,反而成了階下囚。
她並不知道那兩個家夥是什麼人,更不清楚他們何以要向那老者下手,甚至連程宏是誰,都茫然無知,又怎麼能回答莊德武的問話?
莊德武見她一問三不知,不禁把臉一沈,怒聲說:
“我最後再問你一遍,你來這裏鬼鬼祟祟地打什麼主意?如果不說實話,那是你自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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