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到了夜總會大門口,只見幾個穿侍者製服的漢子,正在門外如臨大敵的嚴密戒備著。
伍月香不願露面,以免再被程宏挽留,使她無法身。因此把車停在大門口,開了車門將那家夥往外一推,使他跌出了車外。
只向那些漢子說聲:
“請把這個人交給程老先生!”
說完就關上車門,加足馬力飛駛而去。
這一來,總算抛下了個包袱,使她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
風馳電掣地趕到愛之歌夜總會,在附近兜了一圈,卻未發現白莎麗的人影。
她不禁暗急起來,不過她認爲,白莎麗也許久候她不至,很可能是先回酒店去了。
于是,她毫不猶豫地,駕車駛返了美倫大酒店。
他們這些人都有個共同的習慣,就是無論到任何地方住旅館,都是自己隨身攜帶房門鑰匙,一則是爲了進出方便,同時也避免每次都要去服務臺取鑰匙,出去還得交還。
回到二樓二○七號房間門口,她便自手提包裏取出鑰匙,徑自開了房門進去。
不料定神一看,對著房門的沙發上,竟赫然端坐著個陌生的中年壯漢!
伍月香頓吃一驚,剛出聲怒問:
“你是什麼人?”
誰知那壯漢的行動竟快如閃電,一個挺身,已從沙發上霍地跳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到她面前。
伍月香一進房就發現這位不速之客,所以房門尚未及關上,這時一看對方不懷好意地撲來,立即返身企圖奪門而出。
但她的行動雖快,那壯漢卻比她更快,撲上來就出其不意地將她攔腰一抱,同時一腳踹去,把房門踹關上了。
伍月香不由地驚怒交加,一面奮力掙紮,外加拳打腳踢,一面怒聲喝斥:
“快放手,不然我就要叫啦!”
可是這壯漢毫不在乎,非但不予理會,反而緊緊抱住她狂笑不已!
伍月香不禁情急拼命起來,一雙粉拳如同雨點般地,連連落在那壯漢的臉上、前以及兩肩。
無奈這壯漢的身非常結實,任憑她拳如雨下,擊在他身上卻是不痛不癢。
壯漢始終一言不發,只是一個勁地狂笑不已,也不知他是中了馬票,還是在馬路上拾到了金塊,居然這麼得意忘形和開心。
“你究竟放不放手?”伍月香已累得喘籲籲。
壯漢終于停止了狂笑,這才開了他的金口,以極低沈的聲音說:
“除非你說出我是誰,否則我就絕不放開你!”
伍月香對他提出的這條件,既是感到意外,又覺得莫名其妙,不禁悻然說:
“你這人真怪,我根本不認識你,連面都沒見過,我怎麼知道你是誰?”
壯漢斷然說:
“那就對不起,今天你別想我放手了!”
伍月香氣得滿臉通紅,忿聲說:
“我看你真有神經病!不放手又打算把我怎麼樣?”
壯漢仍然以低沈的聲音說:
“反正我精力過盛,抱著你一天一夜也不會累的。”
伍月香怒不可遏地說:
“你不怕累是你的事,我可沒興趣讓你抱上一天一夜!你究竟放不放開我?”
壯漢有恃無恐地說:
“你有力氣就盡管叫吧,好在我進來既沒有人看見,這房間又有隔音設備,你就是叫喊破了喉嚨,外邊也聽不見呀!”
伍月香已忍無可忍,勃然大怒說:
“你究竟想幹什麼?”
壯漢笑笑說:
“我什麼也不想幹,只要你說出我是誰,我就立刻放開你,這個條件總不算過份的吧?”
伍月香怒形于說:
“你這個家夥真是莫名其妙到了極點,無緣無故地闖進我房裏來,我又不認識你,還非要我說出你是誰來,這不是存心在無理取鬧!憑什麼我說不出你是誰,你就不放開我?”
“就憑你說不出我是誰呀!”壯漢又哈哈大笑說道:“你既說不出我是誰,要我放手就得答應我另外一個條件。”
伍月香怒問:
“什麼條件?”
壯漢一本正經地笑答:
“那你就得讓我吻個痛快,吻個夠!”
伍月香不聽猶可,一聽說是這個條件,更是勃然大怒,斥一聲:
“放你的屁!”
她實在是氣極了,才口罵出了句粗話。接著就揮動一雙粉拳,又像雨點似地向緊抱著她不放的壯漢打去。
正在這時候,忽聽一聲哈哈大笑,從浴室裏走出來了個風度翩翩,西裝革履的青年紳士來。
伍月香頓吃一驚,因爲就這一個瘋瘋癫癫的壯漢,已使她應付不過來了,想不到浴室裏還有人藏著。
可是當她定神一看,卻驚喜交加地大叫一聲:
“鄭傑!……”
原來從浴室裏走出的青年紳士,正是在馬尼拉跟他們不辭而別,悄然獨自趕回香港,去獨會金鼠隊的鄭傑。
鄭傑的突然出現,使伍月香頓時如獲救兵地感到振奮,但她卻不明白,他怎麼會在這個房間裏,藏在浴室裏眼看她被那壯漢抱住,居然不出來相助?
“鄭傑!”她急說:“這家夥簡直莫名其妙,你還不快叫他放開我……”
壯漢對鄭傑的出現,似乎視若無睹,仍然緊緊抱住她說:
“他憑什麼叫我放手,今天你要認不出我是誰,我就絕不放過你,除非讓我吻個痛快,吻個夠!”
他這一個“認”字可說漏了嘴,伍月香何等的聰明,她從這壯漢的形上一觀察,終于恍然大悟。忽然停止反抗和掙紮,把嘴向他一噘說:
“白大爺要吻就吻吧!”
壯漢不禁一怔,詫然驚問:
“你,你認出了我?”
伍月香笑笑說:
“我倒沒認出,而是白大爺不打自招,自己說漏了嘴!”
壯漢果然就是經過改頭換面,已經面目全非的白振飛,他故意用這個方法,想試試伍月香是否還能認出他來,不料結果終于被識破身份。
自振飛頗覺失望,沮然問:
“我哪裏說漏了嘴?”
伍月香直截了當地指出:
“這就是一個‘認’露了馬腳,你本來一直要我說出你是誰,我既不認識你的面貌,自然無法說出你是誰了。可是最後你卻說成要我‘認’出你是誰,這分明是說明了我本來是認識你的,只是由于經過了一番改頭換面,才使我一時無法認出。而你單獨在新加坡混到那島上去,就是爲了‘整修門面’的,那我還會想不到你是白大爺嗎?”
鄭傑接口說:
“你別吹牛,如果我不露面,大概你一時還想不到他是誰吧?”
伍月香故作嗔地忿聲說:
“那你又何必急著露面,可以待在裏面多看一會兒笑話呀!”
鄭傑哂然一笑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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