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平章政事張珪,既擬就奏稿,出示百官,由員外郎宋文瓒,代讀奏稿,其詞雲:
之安危,在乎論相。昔唐玄宗前用姚崇、宋璟則治,後用李林甫、楊
忠,天下騒動,幾致亡
,雖賴郭子儀諸將,效忠竭力,克複舊物,然自是藩鎮縱橫,紀綱亦不複振矣。良由李林甫妒害忠良,布置邪
,
惑蒙蔽,保祿養禍所致,死有余辜。如前宰相鐵木疊兒,
狡險深,
謀叢出,專政十年,凡宗戚忤已者,巧飾危間,
中以法,忠直被誅,竄者甚衆。始以髒敗,谄附權
失列門,及嬖幸也裏失班之徒,苟全其生。尋任太子太師。未幾仁宗賓天,乘時幸變,再入中書。當英廟之初,與失列門等恩義相許,表裏爲
,誣殺蕭、楊等以快私怨,天討元凶,失列門之
既誅,坐邀上功,遂獲信任。諸子內布宿衛,外據顯要,蔽上抑下,杜絕言路,賣官鬻獄,威福己出,一令發口,上下
栗,稍不附己,其禍立至,權勢日熾,中外寒心。由是群邪並進,如逆賊鐵失之徒,名爲義子,實其腹心,忠良屏迹,坐待收系,先帝悟其
惡,仆碑奪爵,籍沒其家,終以遺患,搆成弑逆。其子鎖南,
與逆謀,所由來者漸矣。雖剖棺戮屍,夷滅其家,猶不足以塞責。今複回給所籍家産,諸子尚在京師,夤緣再入宿衛,世祖時,阿合馬貪殘敗事,雖死猶正其罪,況如鐵木疊兒之
惡者哉!臣等宜遵成憲,仍籍鐵木疊兒家産,遠竄其子孫于外郡,以懲大
。
君父之仇,不共戴天,所以明綱常,別上下也。鐵失之,結謀弑逆,君相遇害,天下之人,痛心疾首,所不忍聞,比奉旨以鐵失之徒,既伏其辜,諸王按梯不花、孛羅、月魯不花、曲呂不花、兀魯思不花,亦已流竄,逆
脅從者衆,何可盡誅,後之言事者,其勿複舉。臣等議古法弑逆,凡在官者殺無赦,聖朝立法,強盜劫殺庶民,其同情者猶且首從俱罪,況弑逆之
,天地不容,宜誅按梯不花之徒以謝天下。
書曰:惟辟作福,惟辟作威,臣無有作福作威。臣而有作福作威,害于而家,凶于而。蓋生殺予奪,天子之權,非臣下所得盜用也。遼王
,位冠宗室,居鎮遼東,屬任非輕。
家不幸有非常之變,不能討賊,而乃觊幸赦恩,報複仇忿,殺
王妃主百余人,分其羊馬畜産,殘忍骨肉,盜竊主權,聞者切齒。今不之罪,乃複厚賜放還,仍守爵土,臣恐
之紀綱,由此不振,設或效尤,何法以治。
且遼東地廣,素號重鎮,若使久居,彼既縱肆,得無忌憚;況令死者含冤,感傷和氣,臣等議累朝憲典,聞赦殺人,罪在不原,宜奪削其爵土,置之他所,以彰天威。
刑以懲惡,有常憲。武備卿即烈,前太尉不花,以累朝待遇之隆,俱致高列,不思補報,專務
欺,詐稱奉旨,令撒梯強收鄭
寶妻古哈,貪其家人畜産,自恃權貴,莫敢如何,事聞之官,刑曹逮鞫服實,竟原其罪,辇毂之下,肆行無忌,遠在外郡,何事不爲!夫京師天下之本,縱惡如此,何以爲政?古人有言:“一婦銜冤,三年不雨。”以此論之,即非細務。臣等議宜以即烈、不花,付刑曹鞫之中賣寶物,世祖時不聞其事,自成宗以來,始有此弊。分珠寸石,售直數萬,當時民懷憤怨,臺察交言。且所酹之鈔。率皆天下窮民膏血,锱铢取之,從以箠撻,何其用之不吝!夫以經
有用之寶,而易此不濟饑寒之物,是皆時貴與斡
中寶之人,妄稱呈獻,冒給回賜,高其直且十倍。蠶蠹
財,暗行分用,如沙不丁之徒,頃以增價中寶事敗,具存吏牍。陛下即位之初,首知其弊,下令禁止,天下欣幸。臣等比聞中書,乃複奏給累朝未酬寶價四十余萬錠,較其元直,利己數倍。有事經年遠者,計三十余萬錠。複令給以市舶番貨。計今天下所征包銀差發,歲入止十一萬錠,已是四年征入之數,比以經費弗足,急于科征。臣等議番舶之貨,宜以資
用,纾民力,寶價請俟
用饒給之日議之。
太廟神主,祖宗之所妥靈。家孝治天下,四時大祀,誠爲重典。比者仁宗皇帝皇後神主,盜利其金而竊之,至今未獲,斯乃非常之事,而捕盜官兵,不聞杖責。臣等議庶民失盜,應捕官兵,尚有三限之法,監臨主守,倘失官物,亦有不行知覺之罪。今失神主,宜罪太常,請揀其官屬免之。
家經費,皆出于民。量入爲出,有司之事。比者建西山寺,損軍害民,費以億萬計,刺繡經幡,馳驿江浙,逼迫郡縣,雜役男女,動經年歲,窮奢致怨。近诏雖已罷之,又聞
人乘間,奏請複慾興修,流言喧播,群情驚駭。臣等議宜守前诏。示民有信,其創造刺繡事,非歲用之常者悉罷之。
人有怨抑,必當昭雪,事有枉直,尤宜明辨。平章政事蕭拜住,中丞楊朵兒只等,枉遭鐵木疊兒誣陷,籍其家以分賜人,聞者嗟悼。比奉明诏,還給原業,子孫奉祀家廟,修葺苟完,未及甯,複以其家財仍賜舊人,止酬以直,即與再罹斷沒無異。臣等議宜如前诏,以原業還之,量其直以酬後所賜者,則人無冤憤矣。
德以出治,刑以防。若刑罰不立,
宄滋長,雖有智者,不能禁止。比者也先鐵木兒之徒,遇朱太醫妻女,過省門外,強拽以入,
宿館所。事聞有司,以扈從上都爲解,竟勿就鞫。元惡雖誅,羽翼未戢。臣等議宜遵世祖成憲,凡助惡爲虐者,悉執付有司鞫之。臣等又議天下囚系,不無冤滯,方今盛夏,宜命省臺選官審錄,結正重刑,疏決輕系,疑者申問詳谳。
邊鎮利病,宜命行省行臺,究興除。廣海鎮戍卒更病者給粥食葯,力死者人給鈔二十五貫,責所司及同鄉者歸骨于其家。歲貢方物有常製,廣州東莞縣大步海,及惠州珠池,始自大德元年,
民劉進、程連言利,分蜒戶七百余家官給之糧,三年一采,僅獲小珠五六兩,入
爲蟲魚傷死者衆,遂罷珠戶爲民。其後同知廣州路事塔察兒等,又獻利于失列門,創設提舉司監采。廉訪司言其擾民,複罷歸有司。既而內正少卿魏暗都剌,冒啓中旨,馳驿督采,耗廪食,疲民驿,非舊製,請悉罷遣歸民。
善良死于非命,法當爲昭雪。鐵失弑逆之變,學士不花,指揮不顔忽裏,院使禿古思,皆以無罪死,未得褒贈。鐵木疊兒專權之際,禦史徐元素以言事鎖項死東平,及賈禿堅不花之屬,皆未申理。巨等議宜追贈死者,優敘其子孫,且命刑部及監察禦史
勘,其余有冤抑者具實以聞。
政出多門,古人所戒。今內外增置官署,員冗俸濫,白丁驟升,出身入流,壅塞日甚,軍民俱蒙其害。夫爲治之要,莫先于安民,安民之道,莫急于除濫費,汰冗員。世祖設官分職,俱有定製……
元史演義第37回未完,請進入下一小節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