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明桂王自竄奔南甯後,湖廣各省,已爲清有,清封孔有德爲定南王,鎮守廣西,耿仲明爲靖南王,尚可喜爲平南王,鎮守廣東。爲後三藩伏根。旋耿仲明死,其子繼茂襲爵,鎮守如舊。桂王勢日窮蹙,不得已求救于孫可望。這可望系張獻忠羽,認獻忠爲義父,本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星,獻忠伏誅,他即竄入雲南。雲南本故明黔
公鎮守地,被土官沙定洲所逐,夫人焦氏自焚死,可望僞稱焦夫人兄弟,助天波複仇,擊退定洲,乘勢蟠踞。其
李定
、劉文秀、艾能奇、白文選、馮雙禮等,推可望爲部長。可望遣定
追殺定洲,定洲死,雲南全省,統歸可望,可望遂僭稱爲王,
號後明,以幹支紀年,鑄興
通寶錢,居然稱孤道寡起來。南面王人人想做,何怪可望?只是李定
與可望同等,可望稱尊,定
不樂,可望借閱武爲名,到了
場,專尋定
隙頭,將定
杖了五十,定
憤恨不已。可望恐人心離散,思借名服衆,遂備黃金三十兩,琥珀四塊,馬四匹,遣使至桂王
求封。桂王命可望爲景
公,定
文秀等封列侯。可望不受,自稱秦王,竟派兵襲黔東,陷川南,把故明的鎮將,殺逐得乾乾淨淨。強盜管什麼忠義。桂王窮竄南甯,朝不及夕,沒奈何再遣欽使,封可望爲冀王,可望仍不受。又加封真秦王,乃令部將到南甯迎駕。一面派李定
馮雙禮等,率步騎八萬,由全州攻桂林,一面派劉文秀、王複臣、張光璧等,率步騎六萬,分道出敘州重慶,直攻成都。
這李定一枝兵,鋒利無前,所到之
,無人敢當。沅靖武崗全州,統被定
攻破,孔有德忙檄部將沈永忠,出去抵截,不值定
一掃。永忠退至桂林,定
亦接踵追至。桂林兵少,有幾個守陴將士,瞧見定
兵到,都靜悄悄的溜
。有德不能守禦,奔入府中,偕其妻痛哭一場,雙雙自缢。可償瞿式耜等
命。百姓獻了城,定
飛章告捷,使者回來,報稱永曆帝已移駕安隆,封主帥爲西甯郡王,定
倒也心喜。忽報清
王尼堪,率隊至湘,清經略洪承疇,又自江甯至長沙,湖南危急。定
立率步騎往救,到了辰州,陣斬清降將徐勇,可償何騰蛟
命。進至衡州,遇著清尼堪大兵。兩下對仗,定
佯敗,誘清兵追至叢林,一聲號炮,推出無數偉象,張牙舞爪,向清兵亂撲。這清兵向來沒有見過,頓嚇得魂膽飛揚,逃命都來不及,還管什麼主帥?尼堪正想拍馬回奔,突遇一象沖到,將馬推翻,把尼堪掀倒地下,這象便從尼堪身上騰過,霎時皮破血流,死于非命。極寫定
,爲後文扈駕張本。
定得了勝仗,暫駐武崗,方思進攻衡州,忽報秦王有使命到來,請至沅州議事。定
慾行,右軍都督王之邦,出帳谏阻。定
問他緣由,之邦道:“近聞秦王劫了永曆帝,居安隆所,陽爲尊奉,實是禁锢,每日肴馔,很是惡劣,他早已有心篡逆,只怕你王爺一人,此番請至沅州,有何好意?倘或前去,必遭毒手。”定
道:“我若不去,孫可望必定追來,衡州尚有清兵,兩面夾攻,如何對待?”之邦道:“不如退回廣西,再作後圖。”定
點頭,謝絕來使,竟引本部向廣西退去,馮雙禮自回。
孫可望得去使回信,不由的心中憤怒,率人馬追趕;途次遇著劉文秀敗還,方知入川各軍,已被吳三桂殺敗,複臣中箭身亡,川中打仗,用虛寫實,爲李定
擡高身份。驚愕之余,越加懊惱,沒奈何帶了文秀,向寶慶進發。中道又會著馮雙禮一同進行。到了寶慶,巧與清兵相遇。這清兵就是尼堪部衆,由貝勒屯齊接領,南徇衡永,望見可望軍中的龍旗,隨風飄舞,屯齊即拔箭在手,搭在弓上,飕的一箭,射倒龍旗,立率精騎沖入敵陣。可望部下,不見帥旗,已自慌張,又經清兵搗入,銳不可當,便擁著可望逃走。文秀雙禮,本是不得已相隨,至此亦一齊退去。可望吃了一場大虧,遁至貴州,搜獲故明宗室,一律殺死,賊
複發。遂自率內閣六部等官,立太廟,定朝儀,改邱文爲八疊,盡易舊製。一心思想做皇帝。
桂王在安隆聞報,料知可望心變,與中官張福祿,閣老吳貞毓等密商,遣林青陽至廣西,召李定前來扈駕。青陽出發,托詞乞假歸葬,一去不還。桂王等得不耐煩,又差翰林院孔目周官前往催促,不料被馬吉翔得知消息。馬本孫可望心腹,自然暗報可望,可望立派部將鄭
至安隆,迫桂王交出首謀,曹
、司馬懿尚
自逼宮,可望只令部將進逼,可謂每況愈下。桂王戰慄不能答。還虧中官福祿自出承認,明末總算這個中官。與吳貞毓等同受械系,由鄭
嚴刑拷訊,共得通謀十八人,即將福祿淩遲,吳貞毓
絞,其余斬首。冤冤相湊,林青陽回來複命,亦被鄭
殺死。鄭
回報可望,可望即遣白文選至安隆劫駕。桂王聞文選到來,嚇得魂不附
,只是嗚嗚哭泣。活象一兒女子狀態,安得成中興事業?文選進宮,見桂王神
慘沮,也覺黯然,遂跪奏道:“孫可望遣臣迎駕,原來不懷好意。臣聞西甯王將到,令他護駕,尚可無慮。”桂王扶起文選道:“得卿如此,不愧忠臣。但可望勢力浩大,奈何?”文選道:“可望蓄謀不軌,部下都說他不是,劉文秀已通款西甯了。他逆我順,何必畏他?”桂王才放了心。
過了數日,果聞定兵到,即開城延入。定
恰恭恭敬敬的行了臣禮,桂王喜出望外,
書诏敕,封定
爲晉王。定
即請桂王駕幸雲南,並言劉文秀在雲南待駕,可以無虞。桂王恨不得立刻
險,即令定
文選等扈跸,克日出發,安安穩穩的到了雲南。劉文秀果不爽舊約,排隊迎入;進了城,把可望府第改作行宮。文秀受封爲蜀王,文選受封爲鞏昌王。部署甫定,警報遙傳,孫可望興兵犯阙,桂王命文選馳谕可望,與他議和。可望將文選拘住,僞上奏章,請歸妻孥。桂王即派人送還可望妻子。可望因妻子還黔,遂大起兵馬,入犯雲南。可望部將馬進忠等,多不直可望,與文選定了密計,進說可望道:“文選威名服衆,慾要攻滇,非令他爲將不可。”可望道:“他與李定
勾通,如何可使爲將?”馬進忠道:“聞他現已悔過,願爲大王效力。”可望遂命進忠引入文選,文選佯作恭順狀態,一味趨承,喜得可望手舞足蹈,立命文選爲大元帥,馬進忠爲先鋒,發兵十四萬先行。留馮雙禮守貴州,自率精兵爲後應。
警報飛達滇中,桂王下旨削可望封爵,命晉王李定,蜀王劉文秀,發兵討賊。定
文秀,不過帶了萬人,甲仗又不甚完全,到了三岔河,望見敵軍已紮住對岸,衆寡相去,不啻數倍。定
與文秀商議,文秀擬借交趾地界,作戰敗退
地,定
慨然道:“永曆孤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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