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民國演義第160回上一小節]會議開不成功了。”七姑太太初時只怔怔的聽著,這時也口道:“這方法倒很好,你們何妨就這樣辦呢。”顔惠慶道:“這照會應該怎樣措辭?”顧維鈞想了一會道:“讓我自己來起個草,大家斟酌斟酌看。”衆人都說:“很好。”王克敏叫人拿過紙筆來,看顧維鈞一面想,一面寫,做了半天,方才完稿。衆人讀那原文道:
華會九關于中
關稅稅則之條件,原定俟該約施行後三個月內,應由中政府擇定地點,定期召集特別會議,議定撤除厘金,增收二五附加稅,及各種奢侈品亦增加稅率,並規定中
海陸各邊界關稅章程各節。查該約之精神,旨在救濟中
財政,但至今已屆兩載,各簽約
尚未完全批准,以致特別會議不能如期召集,中
財政上種種計劃,無法進行,內外各債,亦無從整理,爲此中政府不得不提議先行召集預備會議之舉,爲將來特別會議之准備。
衆人都說:“很好,就這樣罷。”說著,忽見七姑太太看了看手表,說道:“時候到了,再遲火車要趕不上了。”程克吃驚道:“七姑太太今天回南邊去嗎?”七姑太太點頭笑道:“正是,趁今天的特別快車去呢。”一面說,一面叫人預備汽車。程克和王克敏兩人,自送她到車站。吳毓麟和顔惠慶、顧維鈞等也都散了,召集特別關稅會議的照會,已由外交部送達各
公使。各公使都說要請示本
政府,不肯即時答複。不料各
的訓令轉來,都是拒絕召集,一場大希望,完全落了空,顔惠慶、顧維鈞、王克敏等都十分掃興。真是葡萄牙公使說的:多此一舉。那捐官問題,外面的輿論不甚贊成,可是程、王等都因急于要錢,先由內務部上了一個呈文,大略說:
查民九年改訂義赈獎勵章程第二條,載:凡捐助義赈款銀,達一萬元以上者,應報由內務部呈請特予優加獎勵等語。所謂獎勵,即指簡、薦實職而言,特原文未經說明,且規定捐數過巨,致捐款者仍多觀望。以今視昔,災情之重,需款之殷,籌款之窮于術,勢非更予變通,未由濟事。明知
家名器,未可輕予假人,顧茲千萬災民,偏要推在災民身上,其實災民所受之實惠,有幾許哉?颙望蘇息,又不能不勉予通融。爲此擬請將民
九年義赈獎勵章程,再行修正,以勸義舉。是否有當,理合呈請鈞座核示祗遵。
曹锟得了這呈文,便批交法製局核議,法製局因輿論上頗爲攻擊,核定緩議。原文道:
查內務部修正要點,系將原章程第二條之特予優加獎勵等語,改爲以簡任或薦任職存記。在部中修改之意,本慾以優加獎勵,鼓舞人民好善之心,然事同于前清之赈捐,流弊甚大,應從緩議。
程克見本人政策,這等騙人方法,也說得上政策,惶恐惶恐。第一次被駁,少不得再行呈請,不過將原文第二條,改爲應由內務部專案呈請特獎。所謂特獎者,就是以簡任或薦任職存記,不過名詞上之異同而已。這樣一改,立刻指令照准,于是前清的捐官法,便又實行恢複了。通令下後,自有一班銅臭的人,掏出整萬的款子來,報效政府,買一個簡、薦銜頭,榮宗耀祖,手腕靈些的,更可活動一個實授差使,撈回本錢,得些利息。在政府方面,總算是不費之惠,而且又可得一筆製造災民的軍費,名之曰義赈捐款,而實際乃以製造災民,豈不可歎?豈非一舉兩得?這事情在沒有發表之前,本來做得十分秘密,不料給孫寶琦曉得後,又大加攻擊,以致外面輿論也沸沸洋洋,排斥程克,因此程克和王克敏,更覺對孫不滿。
這時正值江、浙戰事將要發生,孫寶琦因著浙江同鄉的公電,請出任調停,少不得向各方疏通。又自恃洛方對他表示保護,若直向吳佩孚說話,也似較有把握。因與幕僚計議,請他擬稿電請吳佩孚製止。那幕僚半晌方說道:“我也是浙江人,當然希望江、浙沒有戰事,但在我的目光看來,這個電報,竟是不必發的好。”又有一件公案。孫寶琦詫異道:“這是什麼原故?難道吳玉帥也主張攻浙了嗎?”孫慕老此時尚不知耶?可謂懵懵。幕僚道:“事情雖是一種謠傳,不能認爲十分確實,但所得消息,是極接近王克敏這邊的人說出來的,這人又剛從浙江來,他這說話,當然是有幾分可靠咧。”孫寶琦忙問是什麼話?那幕僚笑道:“話長呢!而且怪肉麻有趣的。慕老孫寶琦字慕韓。既然注意,少不得學給你聽。四省攻浙,初時不過一種計劃罷咧,現在卻已十分確定,不但外面遣兵調將,一切布置妥洽,並且連內應也弄好了。”孫寶琦道:“誰是內應?”幕僚道:“還有誰?除卻夏定侯,怕不容易找到第二個罷。他本來是個內應專家,內應也有專家,怪不得賣官可稱政策了。第一次趕走呂戴之,內幕已無人不知,要是沒有童保暄,戴之豈不是要大吃其虧嗎?吳大帥因此看中了他,想送他,”句。說到這裏,低頭想了一會,方道:“那傳說的人也記不清了,怕是二十萬現款,叫他倒子嘉的戈,但是還怕他不答應,急切又找不到向他說話的人,又是王克敏獻計,說自己有個
子在杭州,教她去說,無有不成功的。”真是好計。孫寶琦笑道,“定侯是有名的
鬼,這不是用美人計嗎?”幕僚笑道:“雖不敢說確是美人計,但從外面看來,多少總有一點關系。”孫寶琦笑道:“吳大帥怕未必肯聽他這些鬼計罷。”那幕僚笑道:“怎麼不聽?人家可已進行得差不多了。那王克敏要巴結吳大帥,少不得寫信給他的
子七姑太太,請她趕緊進行。七姑太太看在哥哥面上,少不得犧牲
相,向定侯獻些殷勤。這其間,句。這其間,句。果然一拍就合了。”何其容易也?一笑。孫寶琦道:“這怕是謠言罷。”那幕僚道:“在先我也這般想,更可笑的,還有一件大肉麻事,真叫我學說也學不上來。”孫寶琦急問又是什麼話?幕僚道:“這種話,慕老不能當作真話聽的。大概請七姑太太去運動定侯,是一件事實,他們既然接洽這麼一件秘密大事,少不得要避避別人的目光,在暗地裏秘密接洽進行,因此引起了別人的疑窦,造出了一大段謠言,不過我也不能不秉著阙疑的主張,向你學說一番。這實是作者之言耳,卻借用恰當。據一般謠言說:七姑太太得了乃兄的手書以後,便以定侯爲目標,著著進行。”七姑太太在西湖中,本已流傳不少的風流豔迹,定侯早已十分留心,並且同席過好幾次了,只因自己的豐韻不佳,不能動美人的憐愛,因此幾次三番,都不能勾引到手。如今見她居然降尊纡貴,玉趾
臨,這一喜,真個非同小可,立刻問長問短,擠眉弄眼的,向她打撞。七姑太太原系有求于他而來,少不得假以詞
,有說有笑的,十分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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