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民國演義第55回上一小節]民初建,本大總統曾向參議院宣誓,願竭能力,發揚共和,今若帝製自爲,則是背棄誓詞,此于信義無可自解者也。本大總統于正式被舉就職時,固嘗掬誠宣誓,此心但知救
救民,成敗利鈍不敢知,勞逸毀譽不敢計,是本大總統既以救
救民爲重,固不惜犧牲一切以赴之。但自問功業,既未足言,而關于道德信義諸大端,又何可付之不顧?在愛我之
民代表,當亦不忍強我以所難也。
尚望民代表大會總代表等,熟籌審慮,另行推戴,以固
基。本大總統
此時期,仍以原有之名義,及現行之各職權,維持全
之現狀。除咨複代行立法院,並將
民代表大會,總代表推戴書,及各省區
民代表推戴書等件,送還代行立法院外,合行宣示俾衆周知。此令。
楊度、孫毓筠二人,已預知申令即下,早已約定各省代表,再行到會,恭候聖旨。各代表似傀儡一般,隨撥隨動,到了傍晚,仍至參政院會齊。果然九天綸綍,宣布下來,大衆恭讀一遍,都有些疑惑不定。但聽楊度宣言道:“大總統盛德謙沖,所以有此申令,但全民意,既趨一致,大總統亦未便過拂輿情,理應由本院再用總代表名義,呈遞第二次推戴書。”大衆複隨聲附和,仍推秘書起草。不料十五分鍾的時候,便擬成二千六百多字的長文。聖主出世,應該有此奇才,曹子建且當拜倒。是時電燈四映,雲集一堂,複由秘書朗聲宣讀,大衆模模糊糊的聽了一會,無非是什麼功烈,什麼德行,十成中只解一二,也都贊成了事,乃宣告散會,立即繕成第二次推戴書。
次日即奉大總統申令雲:
據全總代表大會總代表代行立法院奏稱:竊總代表前以衆議佥同,合詞勸進,籲請早登大寶,奉谕推戴一舉,無任惶駭等因。仰見聖德淵衷,巍巍無與之至意,欽仰莫名。惟當此
情萬急之秋,人民歸向之誠,幾已坌湧沸騰,不可抑遏。我皇帝倘仍固執謙退,辭而不居,全
生民,實有若墜深淵之懼。蓋大位久懸,則萬幾叢脞。豈宜拘牽小節,致
本于阽危?且明谕以爲天生民而立之君,惟有功德者足以居之,而謂功業道德信義諸端,皆有問心未安之
,此則我皇帝之虛懷若谷,而不自知其撝沖逾量者也。總代表具有耳目,敢昧識知,請先就功烈言之:當有清末造,武備廢弛,師徒屢熸,
威之不振久矣。我皇帝創練陸軍,一授以文明
最精之兵法,鏟除宿弊,壁壘一新。手訂數條,洪纖畢備。募材選俊,紀律嚴明,魁奇傑特之才,多出于部下,不數年遂布滿寰區,成效大彰,聲威不著。當時外人之莅觀者,莫不啧啧稱歎,而全
陸軍之製,由此權輿。厥後戡定四方,屢平大難,實利賴之,此功在經武者一也。及巡撫山東,拳匪煽亂,聯軍內侵,乘輿播遷,大局糜爛。
惟我皇帝坐鎮中原,屹若長城之獨峙,匪亂爲之懾伏,客兵相戒不犯,東南半壁,賴以保障。以一省之治安,砥柱中流,故雖首都淪陷,海內騒然,卒得轉危爲安,金瓯無缺。當是時也,構難雖曰亂民,而縱惡實由貴,不懲禍始,無從媾和,強鄰有壓境之師,客軍無返旆之日,瓜分豆剖,禍迫眉睫,而元惡當
,莫敢發言。我皇帝密上彈章,請誅首罪,頑凶伏法,中外翕然,和局始克告成,河山得免分裂,此功在匡
者二也。尋授北洋大臣,其時風鶴尤驚,人心未靖,乃掃蕩會匪,萑苻絕迹,廓清積案,民教相安。收京津于浩劫之余,返銮輿于故宮之內,遂複高掌遠跖,厲行文明諸新政,無不
大思精,兼營並舉,規模式廓,氣象萬千。論者謂我皇帝爲中
進化之先河,文明之淵海,洵符事實,非等虛詞,此功在開化者三也。革命事起,風
劇烈,不數月間,四方瓦解,皇室動搖,天意厭清,人心思亂。清孝定景皇後,知大勢之已去,滿族之孤危,痛哭臨朝,幾不知稅駕之何所。斯時我皇帝改步,爲應天順人之舉,躬自踐阼以安四海,夫誰得而議之者!乃猶恪恭臣節,艱難支拄,委曲維持,以一身當大難之沖,幾遭炸彈而不恤。孝定景皇後,乃舉組織共和政府之全權,與夫保全皇室之微意,悉挈而付托我皇帝,始有南北議和,優待皇室之條件。人知清廷遜位之易,結局之良,而不知我皇帝之苦心調劑,固竭其旋轉乾坤之力也。于是南北複歸于統一,清室獲保其安全,四萬萬之生靈,弗陷于塗炭,二萬萬之疆圉,得完其版圖,于風雨飄搖之中,而鎮懾奠安,卒成共和四年之政局。
家得與人民休養生息,不至淪胥以盡,此功在靖難者四也。民
初建,暴民殃徒,攘臂四出,叫囂乎政
議會,撝突乎官署戎行,挑撥感情,牽掣行政。我皇帝海涵天覆,一以大度容之。彼輩野心弗戢,卒有贛甯之暴動,東南各省,再見沈淪,幸賴神算早
,三軍致果,未及旬月,而逆氛盡掃,如拉枯朽,遂得正式禮成,大業克跻,列邦交慶。彼輩毒無可逞,猶複勾結狼匪,肆其跳梁,大兵一臨,渠魁授首,神州重奠,戈甲載橐,卒使闾閻安堵,區宇敉甯,以臻此雍洽和熙之治。蓋自庚子拳匪之亂,辛亥革命之變,癸醜六省之擾,皆足以顛覆我中
,非我皇帝,孰能保持鎮撫,使四千年神明之裔,食息茲土,不致淪亡?此則我皇帝之大有造于我中
,而我蒸黎子孫所共感而永矢勿谖也,此功在定亂者五也。不但此也,溯自通海以來,外交之失策,不可勝計,
際之聲譽,幾無可言。以積弱衰疲之
,孤立于群雄角逐之間,托勢之危,莫此爲甚。而意外變局,又往往無先例之可援,措置偶一失宜,後患不堪設想。惟我皇帝,睿智淵深,英謀霆奮,遇有困難之交涉,一運以精密之谟猷,靡不立解糾紛,排除障礙,卒得有從容轉圜之余地。而遠人之服膺威望,欽遲豐采者,亦莫不輸誠結納,帖然交歡。弭禍釁于樽俎之間,締盟好于敦槃之際,此功在交際者六也。凡此六者,皆
家命脈之所存,萬姓安危之所系;若乃其余政教之殷繁,悉由宵旰勤勞之指導,雖更仆數之,有不能盡,我皇帝之功烈,所以邁越百王也。請再就德行言之:
我皇帝神功所推暨,何莫非盛德所滂流?蕩蕩巍巍,原無二致。至于一身行誼,則矩動天隨,亦有非淺識所能測者。如今茲創業,踵迹先朝,不無更姓改物之嫌,似有新舊乘除之感。明谕引此以爲慚德,尤見我皇帝慈祥忠厚之深衷,而不自覺其慮之過也。夫廿載以來,往事曆曆可征,我皇帝之盡瘁先朝,其于臣節,可謂至矣。無如清政不綱,晚季尤多瞀亂,庚子之難,一二童騃,召侮啓戎,成千古未有之笑柄。覆宗滅祀,指顧可期,非賴我皇帝障蔽狂流,逆挽滔天之禍,則清社之屋,早在斯時。迨我皇帝位望益隆,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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