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乾隆皇帝14 遊新苑太監窺婬秘 揣帝心軍機傳法門上一小節]兒,宮門朝北又一串兒,還是以澹甯居坐中央,顯出萬夷君朝天子的氣勢。宮嫔這只是暫住,真正的後宮在北邊,離這裏十裏遠近呢!”蔔義聽得眨眼乍
,龇牙咧嘴說道:“我的佛爺!那得多少錢!”“朝廷嘛!”秦學桧笑道:“羊毛出在羊身上,左右我們侍候人的人,管他那閑帳做麼?”他隔窗紗張了張,說道:“不能陪您了,皇上要洗土耳其浴,我管燒火供氣。您就坐這等,要不半個時辰,皇上洗浴出來你就遞匣子。”
蔔義也順窗向外看,果見太監蔔信打頭,幾個小大監捧著中栉、朝服朝冠,簇擁著乾隆從西邊月洞門過來,徑往正殿而入。蔔義見秦學桧張忙著穿大裳,問道:“我能走動走動麼?想看看羅刹
的紫禁城成麼?”“西邊是那拉貴主兒住的,你串串可以。這會子都在睡午覺,她近來沒翻牌子,氣
不好,別招惹了她。”秦學桧說著匆匆去了。蔔義直待院中沒人,才挑簾獨自出來。
此時正是未正時牌,驕陽西偏萬裏晴空,園外熱得湯鍋一樣,園子裏卻是清涼世界。蔔義沿著長滿苔藓的卵石甬道悠閑散步逶迤向西,只見各種不知名的高大喬木濃綠蒼翠遮天蔽日,甬道兩側都用藤蘿、金銀花、葡萄架、刺玫藤再編起一層屏障,或成花洞,或爲籬牆,地下別說曬日頭,連個日影光斑也難得一見。北邊海子那邊吹過來的熱風,被這濃蔭過濾了,也變得清爽宜人,滿園裏樹影搖曳,花草萋萋,只聽得簌簌的枝葉相撞聲和樹間知了此起彼伏的無間長鳴。似乎所有的人都睡沈了。蔔義只在“克裏姆林”宮前繞了個角兒,想著差事,已覺走得太遠,便往回走,路過東邊回廊,一個宮女穿著撒花寬褲,赤著膀子端著一盆洗澡潑了,一轉臉見是蔔義,笑道:“是你!”
“蝈蝈兒!”蔔義止住了步,叫著那宮女名字,嘻地一笑說道:“洗澡呢麼?屋裏就你一個人?”蝈蝈兒笑道:“你進來就兩個了。”蔔義看看四外無人,隔坎肩兒摸了摸她聳起的房,說道:“這會子可沒功夫跟你玩兒,我給主子遞黃匣子呢!”
按世上一般人,都以爲太監閹割之後便沒了男女之愛,其實不知就裏,他心裏照舊想著自己是個男人,只是那活兒萎縮不舉,做不來房事而已,見了標致女人,照樣的浮想聯翩,夢寐妄想。自漢至清,宮中穢亂,太監宮女愛慾饑渴,結成幹夫妻名曰“菜戶”,也是宮外不傳之秘。蝈蝈兒便是蔔義的“菜戶”。許久不見,此時乍遇,男“曠”女“寡”,自然有幾分情熱,哪裏便肯放他走?蝈蝈兒當下臉一紅,啐道:“大約在養心殿那邊和惜惜她們又勾上了——以爲我不知道麼?沒良心天殺狠命的——皇上在那邊和睐妮子洗‘土耳其’呢,不盡了興就出來了?”
“好好!我就進來——”蔔義笑著隨她進屋,一頭坐了凳子上,說道:“沒有的事,你別多心!”蝈蝈兒已是撲上來,顫聲兒小聲道:“小哥哥哩,想死我了……”膠
粘糖般死死摟住蔔義寬闊的肩膀,解了蔔義
裳紐子,又掀起自家坎肩,貼肉兒揉按,小手伸向他下身又摸又捏。蔔義盡自也情熱,卻也無可安慰,心裏自愧,歎道:“僵蠶兒似的,有什麼摸頭?我們這號人不算人……”自家想著淒涼,連摟著
熱的興頭也漸漸消了。蝈蝈兒便覺掃興,悄語道:
“人家王八——恥,都能弄點葯吃,也將就能……那個的,你的有時也能舉事,怎麼不去弄點葯?”
“你和王八恥還有染?”蔔義一把推開蝈蝈兒,“那你還來和我攪纏什麼?”蝈蝈兒一怔,說道:“殺千刀的!這事宮裏下人誰不知道,就你自個兒蒙著!人家教給你,你反疑我!”蔔義猶自不信,問道:“你怎麼知道的?真有那個葯!”
蝈蝈兒撇撇嘴,冷笑著掩了裳,隔窗兒向外望望,說道:“呆子!你不信?我這會子就帶你去看個西洋景兒,沒准碰巧了叫你見個實證!”因對那拉氏住的東偏殿努努嘴兒,招手對發愣的蔔義小聲道:“冤家,跟我來……把靴子
了……”
蔔義了靴子,小心翼翼跟著蝈蝈兒,卻不出房子,悄沒聲蹑腳兒繞過房中一道屏風。屏風後閃出一個小門。門上方鑲著玻璃,裏邊卻是甚暗,隔玻璃什麼也看不見——小心開了門,二人無聲無息進了屋。蔔義定了一會子才看清,這是南北長東西扁一個長條房,裏邊大櫃小櫃,齊整擺著金銀器皿並各種茶具酒具,還有各
貼著黃簽的茶罐,都靠東牆放著,西邊的一牆,是一道兩折合的金絲絨大帷幕,光亮被帷幕遮了,又沒有窗戶,因此裏邊很暗。蔔義宮裏住老了的,一看便知這是後妃臥室內側侍候送茶的暗房。正要揭帷幕,蝈蝈兒殺
抹脖子擺手勢止住了他,示意他聽。蔔義便學著蝈蝈兒,耳朵貼近帷幕,略一聽便大吃一驚,原來隔帷牙
上,真有兩個人在悄聲說話,還有褥墊窸窣之聲,那拉氏的
聲呻吟,還有個男的喘息聲……只要是人,都能聽出是男女交媾——卻不知男的是誰。正皺眉凝神再仔細聽時,蠕動聲停了。但聽王八恥的聲氣,喘息著說道:“奴才沒用,奴才是個廢物……”
“別忙著下來!”那拉貴妃的聲氣,聲喋語低聲道:“誰不知道你是太監!……能這麼著已經難爲你了……”
“那還不虧了貴主兒給的葯?嘻……”
“到底你是殘廢。唉……細得筷子似的,全當搔癢癢兒了……”
“那——奴才下來!”
“別!這麼著壓壓也好……”
“貴主兒……”
“晤……”
“主子爺和你……這麼著時候兒,你也這麼摟著不放?”
“……別說這話,沒上沒下的……”
“嘻……奴才這會子在上,主子在下頭呢!——用我們保定話,主子才是王八——”
“不准說這些個!”那拉氏籲著,聲音壓得極低,嘁嘁叽叽耳語幾句,任蔔義蝈蝈兒再細聽也聽不分明,卻聽王八恥笑道:“原來還有這個花樣兒,奴才試試!”
蔔義和蝈蝈兒暗中對望一眼,兩個人都想看看什麼“花樣兒”,卻都不敢去動那帷幕,但那帷幕頃刻之間動了一下,接著像發了瘧疾般簌簌抖動。接著便聽那拉氏急促的喘息聲,呻吟得似乎要喊叫起來:“啊……啊——受……受用啊……啊——再快點,快點,說幾句……幾句撓心話……”便聽做嘴兒聲,王八恥壓著公鴨嗓兒不知在那拉氏耳邊說了幾句什麼,那拉氏似乎更興奮,打著挺兒將墩得撲通撲通直響,“天爺!真……舒坦透了……”
蔔義再也忍不住,顫著手掀開帷幕縫兒,蝈蝈兒也湊過來看。只見那拉貴妃和王八恥都是赤條條一絲不挂,那拉氏仰身臥著,和王八恥口對口狂吻,一雙玉臂摟著王八恥脖子死死不放,王八恥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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