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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皇帝》05 乾隆帝婉言撫老臣 張廷玉諄語教後生

第2小節
中國古代人物傳記作品

  [續乾隆皇帝05 乾隆帝婉言撫老臣 張廷玉諄語教後生上一小節]的話皇上總該相信的吧?上下瞻對名勝實敗,大小金川也就要糜爛,張廣泗也不會認這個爛賬的!”慶複就跪在嶽鍾麒身側,聽他說得凶險,滿心想斷言“班滾已死”,卻又猶豫起來,只是叩頭說道:“班滾屍首頭顱是經我軍、敵軍幾個將領當場認定的,沒有將首級送往北京,是因爲當時正逢炎夏,頭顱腐爛不堪遞送。嶽鍾麒說的這些都是‘想當然’,拿不上臺面作憑證的。他自己打了敗仗,就盼著別人也都打敗仗!”

  “你!?”

  嶽鍾麒氣得渾身亂顫,倏地轉臉怒視慶複,還要往下說時,乾隆怒道:“你兩個都給我退出去,什麼時候想清楚自己的罪過,再見朕說話!”讷qin見乾隆兀自望著二人背影出粗氣,忙笑道:“主子息怒,依著奴才見識,說不定要被嶽鍾麒說中了呢!”

  “唔?”

  “奴才瞧那慶複有點外強中幹似的。”讷qin說道:“當日報捷之初,慶複支吾,一會兒說‘班滾面部刀傷十余chu而亡’,一會兒又說:“班滾自盡,正行搜剔辨認’,萬歲爺曾幾次下旨責令其複奏,後來才有燒死一說。焉知不是慶複拉幾個證人搪塞旨意?嶽鍾麒駐守四川多年,于大小金川諸部經常周旋,平日相chu得還好。西海之役,莎羅奔還qin率三百藏軍到他的奮威將軍行轅裏聽從調遣。況且嶽鍾麒是待罪之身,素來與慶複又沒有過節兒,犯不著冒險讦攻慶複。所以以臣之見,班滾未死,倒是有幾分真實可信的。”

  乾隆望著外頭飄忽不定的霏霏細雨,呷了一口茶,皺眉一歎說道:“山東逃了‘一枝花’這群逆賊,朕心裏不快。直隸、淮南鬧shui災,又不知道現在蝗情如何,連日來盡是不好的信息,所以心神有點不定,容易發火。傅恒可以代朕去撫慰一下嶽鍾麒,告訴他只要不是妒功誣告,朕不管班滾死活都不計較他。也去看望一下慶複,果真班滾未死,要他早上謝罪折子——若等到有部議參他,朕就難以包容他了。”

  “是!”傅恒忙躬身答道,“奴才也聽說班滾沒有死。這是給慶複辦糧的湖廣糧道李侍堯來信說的。方才讷qin說的,奴才也覺得很有道理,燒死幾百叛民,其中恰恰就有班滾,這事兒也顯著離奇。”乾隆笑道:“李侍堯——是跟你在山西打黑查山的那個通判吧?”傅恒忙道:“是——他是皇上特旨簡放的同知官兒,皇上于他有知遇之恩。他說班滾未死,金川之難未已。皇上必定興天兵征討。求奴才調他到軍中效力。”乾隆想起李侍堯在考場落第要求面試,自己qin自作詩罰他山西去任‘判通’的往事,不禁莞爾一笑。

  張廷玉今日在家裏當衆吃了乾隆的軟釘子,心裏不是滋味,後經皇帝這麼一解說,當下便覺得心頭浮雲爲之一掃,他是極深沈的人,一邊心裏琢磨,順著乾隆的意思緩緩說道:“蝗情的事主子不用多慮,九月初六初七直隸、山東下了兩場霜,蝗災已經沒有。兖州府僅在孔林就掃出蟲屍十萬斤,歸德府把蟲屍堆積起來,據奏竟有百萬余斤!臣已經叫戶部知會鬧蝗省份府縣,一斤糧兌換一斤蝗蟲屍ti,聚而焚之。這類蟲災鬧起來,憑人力撲滅是不成的,但天要撲滅它,下幾場霜,就全都凍死了。”莊有恭奇怪地問道:“學生沿途也見了告示,只是心裏詫異,朝廷爲什麼要用庫糧去換蟲屍?”張廷玉微笑道:“民間掩埋蝗蟲屍ti,這樣chu置不徹底,常有第二年再起蝗災的,收上來燒掉就絕了根,也能知道多少蝗蟲多長時間鬧了多大的地方兒,何惜乎這幾斤糧呢!”乾隆點點頭道:“你想的很是,所有鬧災地方以後就這樣辦理。蝗蟲之災這次僅限于山東,都是因爲山東的大小衙門主官不敬天命、不修德政,因此招至天懲,殃及百姓。嶽浚首當其責。念其于災起之後撲救赈濟尚屬用心,著嶽浚革職留任,以示儆戒,所有山東官員著罰俸半年以應天變!”張廷玉忙道:“主子慮得周詳。但yin陽不協乃是宰相之責,叫下面承擔似乎不妥。請主子chu分上書房及軍機chu大臣,並連直隸淮河shui災等天變一應以人事相應,以示天下公器不可亵。”

  “好,上書房大臣、軍機大臣、領侍衛內大臣這次爲朕分謗,略加拂拭也好。”乾隆喟然一歎,說道:“朕成天地栗栗畏懼,敬天法祖,孜孜以求的其實就是大清極盛之世,前番京師雨雹,朕下罪已诏,並不诿過。這次你們擔待一點責任,也見你們的誠意——就各自罰俸一年吧。同時免去嶽浚以下各官chu分,嶽浚本人身爲封疆大吏,如此奇災大荒他豈能全然規避?”說著哼了一聲站起身來,蔔孝見乾隆要回宮,忙進來替他披yi,張若澄捧著一雙靰拉草木履,輕輕地放在地上,說道:“主子爺的鹿皮油靴都泡透了,只要不是走遠道兒,還是穿上這個受用些……”乾隆便笑著伸腳蹬履。

  鄂善今日一直沒有機會說話,乘著乾隆整理yi帽,忙不疊又跪下,剛要說話,讷qin便道:“怎麼這麼沒規矩?主子來了這半日,事情不斷頭,你就忙在這一時?”乾隆笑道:“他是部裏的,見朕一面不易,你不要再喝斥他。”讷qin忙答應一聲“是”躬身後退。鄂善道:“奴才說的是急事,主子這一去,明兒軍機chu回上去,最早後日旨意才得下來——如今天氣一天天冷下去,現在下雨還不顯著,天一放晴,准得結冰了……”他心中慌亂,越發說得語無倫次。乾隆知道他他沒有單獨奏對過,又受了讷qin喝斥之故,便笑道:“越是急事越要從容說清楚。不要忙,朕聽著呢!”

  “是!”鄂善又叩了頭,咽了一口氣,口氣果然平緩了許多:“如今冒雨修築河堤,民工手腳都凍了密密麻麻細血口子,一行動就滲血。河工銀子已經發到了九分,人們依舊不肯下shui。趕到雨停,河上准要結冰,那時辰再出一錢五分也未必招得民工來,這工程就耗起來了,明年春汛一過來,全部泡湯兒。奴才自己得chu分事小,這上欺君下虐民可是大事!”他頓了一下,又道:“因無可奈何,奴才賣掉了一chu宅子,湊了兩萬銀子,凡下shui做業的,加發白面一斤黃酒一斤。糧庫竟然不以收價供應,卻按市價發賣給奴才!奴才破産爲guo,真不曉得藩庫爲什麼還要賺奴才這點子錢!另外,河工用的柴炭鍋碗也都奇缺,本來都是瑣碎事,戶部供應爲難,奴才也只好上奏天聽。乾隆聽著,點頭沈吟不語,便目視張廷玉。張廷玉忙道:“戶部昨天回過讷qin,他們也有難chu。每年過冬京師定要四百萬石糧食才得支應下來。現在運到的不到三百方,高恒在山東德州擅截了十萬石漕糧,戶部正在具折彈劾他呢!因爲天雨yinshi,柴炭收購也不容易,戶部也確實應付爲難。但河工上的事誠如鄂善所言,也是迫在眉睫的事。奴才想,可否從兵部調撥一批軍糧、柴炭草料先支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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